一个蛮疆故事在京都悄然传开。
传闻有一蛮疆女子,身份低微,却偏得了王族的宠爱。
与王子缔下婚约,却与旁人两情相悦,嫁人之前,与那男子私通,且有孕在身。
她未婚夫婿不计前嫌,甘愿娶她为妻,接纳她与旁人的孩子。
可这女子心中只有奸夫,对丈夫冷漠相对,丈夫仍旧不离不弃,照顾着他与旁人的孩子,直到终老。
到死,王族之人也不知道那孽种,不是王族血脉!
在蛮疆二嫁女本就不稀奇,这样的故事,也比比皆是。
可坏就坏在,这故事里的主人公,太像宸王殿下,和她的前王妃了。
于是京都百姓开始对号入座,宸王嫡女非亲生的事情,再度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倒不是个蠢的,只可惜,势单力薄!”
醉春楼的某个房间里,一人怀里斜斜依靠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妖艳美人。
“看来,这把火需得烧的旺一些。”
他殷红的唇角一勾,抬手将手中的酒送入口中,然后托去那美人儿的下巴,将口中的酒水渡了过去!
……
第二日,皇族容忍血脉混淆,宸王甘愿做乌龟王八的消息,不胫而走。
虽然还是以蛮疆故事传播,可其中骂的是谁,不言而喻。
皇家声誉严重受损!
甚至事态越演越烈,故事甚至都已经传出了京都!
皇上坐在宫中,大批大批的奏章送到他的眼前,他想不知道都难!
皇上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姑息此事,现在闹成这样,真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
“来啊,去叫宸王!”
御书内,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宁王和二皇子。
眼见皇上要找宸王对峙,宁王眼神一动,上前道:“父皇不可!您若是找了三皇兄,他定然又会护着那对母女,到时只怕又是一口认下那个孩子了!”
皇上转念一想,也是。
上一次不就是被他拦了下来了吗?
他的这个儿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像他!
这样的奇耻大辱,竟然也认的下去?
皇上喘匀了呼吸,认真思索了起来,既然不能叫宸王,那就只能从那对母女身上下手了!
“事到如今,只有那对母女死了,才能平息这场闹剧了!”
皇上喃喃自语,青黑的眼圈在衬的他此时的表情,更加阴鸷可怕。
现在的皇上,虽然可以安然入睡。
可不知怎么的,仍旧越发的控制不住情绪。
他说完这话,当即就要直接下旨,处死苏玲珑母女二人!
二皇子却在此时,也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您三思啊!”
皇上现在最听不得就是这样的话。
低头一眼,就看到二皇子竟然还站在这里!
他鲜少留在宫中,今日却巴巴的留在这里,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不成?
“怎么,你还想替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说话?”皇上瞪着眼睛,已经全无从前威严的模样。
那狂暴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暴君!
二皇子当即谦卑的垂下头,低声冷静分析,“父皇,此时若是将那对母女处死,岂不正验证了民间的说法,她当真是不洁之人,混淆了皇室血脉?也显得我们皇室心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就行屠杀之事!”
皇上虽然现在情绪时常失控,可也不是听不进劝说。
二皇子的这番措辞,言辞恳切。
也无半点私信,确实也是为了皇室好。
皇上渐渐冷静,总算正眼看了二皇子一眼。
“那你说如何是好?”
二皇子当即道,“不若先查验一番那孩子的身份,再另做打算!这样,既不会冤枉人,也会让天下百姓信服!”
宁王闻言,不由的沉沉的看了二皇子一眼。
可想到他提的建议,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反正,苏玲珑左右都是个死字就是了!
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上点了点头。
“也罢!那让她死也死个明白!”皇上坐回了龙椅上,看着下首的兄弟二人道:“你们先先下去吧!此事朕自会处理!”
如何处理,何时处理,他却是不会对他们说的!
哪怕是儿子,皇上也从未相信过他们!
“是!”
“是!”
宁王和二皇子齐齐应道。
就双双都退了出去。
宫道上,兄弟二人一道走着。
脸上都是淡然神色,可说出的话,却都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
“二皇兄何时开始学会多管闲事了?”
二皇子如玉般清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不比宁王殿下,听说宁王妃正在同你闹和离,自家后院都着火了,竟然也有闲心在这里给兄弟家的事情出谋划策!”
宁王狠狠一噎。
脸上淡然的神色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转头狠狠瞪了端王一眼。
和离之事本就是他的心病!
别看太师同意帮他陷害苏玲珑,可那也是为了自己女儿。
日后若是真和离了,他们宁王府就跟太师府就会彻底变成死敌!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就算现在钉死了苏玲珑,他也仍旧拖着不肯跟宁王妃和离!
反正他是皇子,只要他不肯和离,太师府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太师又岂是吃素的?
这段时间,他过的委实不太平!
二皇子的话,实实在在的戳进了他的心窝子里!
叫他如何能不恼?
“二皇兄,可不是在窥觎自己不该奢想的东西吧?”
端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走的方正。
“你我都是父皇的孩儿,说什么窥觊,岂不是无稽之谈?”
宁王瞳孔一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禁顿住脚步,目光怀疑的看着二皇子渐渐远去的背影。
这么多年,他从未把这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兄放在眼里。
难道他真的有和他们一争的心思?
转念,他却又因这个想法,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
一个快快的病秧子,又没有母家的势利。
争?
他拿什么争啊!
看来是他想的太多了。
那个位置轮到谁也轮不到他!
父皇的儿子,可止京中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