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四皇子捂着胸口,显然是被萧景淮给踹到了,他满嘴血,却仍旧艰难开口,“你们夫妻沆瀣一气,别以为你给她做了伪证,我就信你!”
苏玲珑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又在心里骂了句煞笔。
萧景淮也懒得跟他废话,目光落在刚刚跟上来的梁颂身上。
“把四皇子请出去!”
“是!”
梁颂上前就要去扶四皇子,却被四皇子一把甩开。
“不用,本王自己能走!”他踉踉跄跄的费力起身,走了几步,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了回去。
梁颂还想上前,却又被推开了。
“滚开,用不着你们宸王府……假仁假义!”
然后,众人就这么看着四皇子,一边摔,一边离开了苏玲珑的院子。
苏玲珑满脸嫌弃的看着这一幕,他不会以为自己这样很帅,很有骨气吧?
苏玲珑对于这些皇子的脑回路,真的很无语。
人走了。
喜乐早就被沈嬷嬷扶着站到了一边。
苏玲珑没去看萧景淮,而是走到喜乐面前,拿起她的手腕,开始为她把脉。
好在,脉象上没有问题。
“你先回房间,一会儿我给你再检查一下。”
喜乐不想走,她担忧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宛若木桩的宸王。
倒是沈嬷嬷很是识趣。
“走吧,王爷不会伤害王妃,不然王妃定会带我们一起离开的。”
喜乐一想也是,现在王妃已经不需要再蜗居在这宸王府了。
自然是想什么时候离开,就能什么时候离开!
于是就这样顺着沈嬷嬷的搀扶,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玲珑这才看向宸王。
“昨日你都看见了?”
萧景淮神色冷清,并不避讳。
“看的不太清,不过确实看到徐明月停顿了一下。”
所以,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她没有撒谎!
更何况,他多了解苏玲珑!
她跟徐明月无冤无仇,也从不在意他跟徐明月的那点关系,怎么可能突然伤人!
若非有人故意陷害,他也不可能恰好出现,正好撞到了那一幕。
“谢谢你相信我哈!”苏玲珑目光讽刺。
萧景淮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是一沉,“你是气我没有为你澄清吗?”
苏玲珑挑了挑眉,她才不会那么无聊。
一句两句澄清,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见她不为所动,萧景淮似乎更急了。
“你也看到了,本王身为你的夫婿,为你澄清也只会让外人以为本王是包庇你!”
苏玲珑听到那夫婿两个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宸王殿下,还请您自重!”
苏玲珑说完转身就走。
有名无实,他算哪门子夫婿?
萧景淮见苏玲珑走的决绝,脸色也渐渐跟着寒了下去。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这个心硬的女人,回心转意了。
如今他已经在极力改正,尽力修补与她的关系。
难道她就半点也感受不到吗?
……
四皇子离开后没多久,京都城内就开始谣言四起。
大长公主生辰宴上的事情,被有心之人扭曲后刻意传播。
苏玲珑一夕之间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宸王妃仗势欺人,欺行霸市,把臣女推下高台,却置之不顾的消息,不胫而走。
甚至已经达到了愈演愈烈的地步。
到最后,苏玲珑毁坏御赐之物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百姓怨念颇深,只觉得这样的儿媳,皇家竟然还要维护?
皇上知道此事以后勃然大怒,召见宸王斥责了一顿以后。
眼看就要将苏玲珑也召进宫中兴师问罪!
好在大长公主及时出面,澄清了此事。
虽然全然可以证明苏玲珑是无辜的,可却架不住有心之人故意传播。
皇上不得不多方打压,才堪堪停住了这些流言。
但这却好像更侧面证实了,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虽然表面百姓们已经不再谈论此事,但是苏玲珑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败坏完了!
至于身在这场旋涡中的苏玲珑,对此事是何感受?
嗯……她还开心!
因为她终于算是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了。
原来,他们只是想把她赶出皇室而已!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
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算是和平收场。
总比她伤筋动骨,损失惨重才能离开的好。
如今她不在意什么名声,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能不能最大限度的得到保证。
不过,苏玲珑虽然不在意旁人说了什么,可该到报仇的时候了,她却也不含糊!
这几日,公主生辰宴上的那些罪魁祸首,怕是都很开心自在呢!
人一开心的过了头,总会倒霉的!
徐明月如今还在床上躺着,算是活该!
至于旁人——
苏玲珑已经换成一身男子打扮,身旁跟着墨凝,和几个打手。
当然,这几个打手都不是普通打手。
全是她豢养的武林高手。
他们或是家逢突变,或是郁郁不得志。
总之都是苏玲珑捡的漏。
“掌柜放心,已经盯了好久了。”墨凝眉飞色舞。
苏玲珑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神情满是算计。
“行动!”
“是!”
几人突然分开。
在熙攘的街道上,很快就寻不到了踪迹。
宁王府的马车自来招摇,沈清瑶今日出行,又买了不少好东西!
如今她再度有孕,宁王待她更是纵容。
她这几日都心情十分不错。
只因为那个什么宸王妃,已经被京都人骂成了臭狗屎。
现在她就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这叫她如何能不开心?
“吁!”赶车的车夫,冷不防的勒停了马车。
沈清瑶一个没坐稳,“咚”的摔在了车厢上。
“你怎么赶的车?”她当即忍不住尖叫斥责。
可隔着车帘,车夫并没有请罪回话,而是惊恐的大喊出声:“你们是谁?想干嘛?啊……”
咚——
随着一声闷响,车夫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清瑶吓了一跳,僵着身子半晌没敢动作。
听着外面静悄悄的,她才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老钱……怎么了?”
老钱是车夫的姓。
可马车外,却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只有车帘,正随风舞动。
她看着那舞动的帘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眼前的车帘像是被飓风掀起。
一个黑影突然窜上了车。
“啊……”
短促的一声尖叫以后,一切就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