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阁。
“她院里那个小丫头,真的没跟着她?”徐如意倨傲的看着下首的前来通风报信的丫鬟。
“真的!我躲在旁边看了许久,那小丫头一直没出去!就在那屋里,守着个血淋淋的猫。”
说话的不是萧景淮院儿里的洒扫丫鬟又是谁?
原来她离了栖凤苑,就径直来了凝月阁!
徐如意当即露出了阴狠的冷笑来,这白送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利用?
只要握住那个贱丫头,那个女人她不是想让她怎样,她就得怎样!
“玉秀,带几个嬷嬷过去吧!”
玉秀立刻得令,转身出去。
那丫鬟也没有走,站在那里,等着。
徐如意脸色一瞬黑了下去。
管家权已经给不在她的手里,可手下的人却必须用钱打理。
不情不愿的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办得好,下次奖赏你个更好的。”
“哎哎哎!”那丫鬟登时乐开了花。
侧妃手里的,定都是好东西。
丫鬟乐滋滋的离开了凝月阁,却被迎面走来的管家挡住了去路。
“叔……啊,不吴管家,您怎么在这啊!”
吴管家看着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大失所望。
因为亲戚关系,他对她多有照拂,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因为点蝇头小利,就忘了本分。
她难道不知道,这王府就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宸王殿下么?
“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吴管家冷着脸,“不知死活的东西,得罪那女人做什么?”
丫鬟一愣,没明白怎么回事。
吴管家哼了一声,担心她久留又搞出什么事来,不耐烦的道,“你收拾东西,准备回乡下吧!”
“什么!”丫鬟一声尖叫,“为什么?叔,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吗?你说,只要你说,我都听你的!”
吴管家不再废话,毕竟只是远房亲戚,他已经仁至义尽。
“这是王爷命令!谁让你擅离职守,对王妃不敬的!赶紧的,莫等人逐你出府!”
说完,管家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那贱人!”丫鬟气的狠狠骂道,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镯子,她眼里立刻闪出希望。
不!
她决不能离开王府!
她原本想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进了王府,怎么也能混个小妾当当。
可奈何宸王是个冷面的,她见了都害怕,更别说勾引了!
但如今见识了王府的富贵,她又怎么甘心回到那穷乡僻壤?
心一横,丫鬟转身又跑回了凝月阁。
……
苏玲珑快步朝栖凤院走去,总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远远的,一阵鬼哭狼嚎传来。
苏玲珑瞳眸一眯,加快了脚步。
转而想到自己在门口撒的药粉,她又微微一笑,便不着急了。
很快,栖凤远跌跌撞撞的跑出几个满身赤红的人,脸上都如同被沸水煮过一般。
为首的那个丫鬟,最为严重,整个人又红又肿,完全变了形!
可从穿着,苏玲珑也认得出是徐如意贴身的那个大丫鬟,好像叫什么玉秀。
几个人同她恰好撞了个正着。
“你……你你……”那大丫鬟哀嚎着捂着蛰疼的脸,看到苏玲珑还想扑上去。“就是你,我不过是开个门,整个人就又热又痛起来。你会医术,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有证据吗?”苏玲珑好笑的站在一旁欣赏着几个人的尊荣。
不过她心善,还是好心提醒道:
“劝你们这会儿最好找个最近的茅坑,不然再迟些,可是会全身溃烂,面目全非的!”
茅坑?
见几个人听不明白,或者是明白了,却不敢置信。
苏玲珑赶忙给他们加把火,“对,就是见到茅坑,然后跳下去!唯有这金水,能救得了你们呢!”
说完,苏玲珑就背着手,步调轻快的进了院子。
“啊——”
那玉秀一声尖叫,却不敢耽搁,“茅坑,茅坑,哪里有茅坑!”
几个嬷嬷见玉秀都信了,本就粗壮,直接撞开了前面挡着的玉秀,“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先去了。”
玉秀骂了一声老不死的,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去。
听说。
当日四五个丫鬟婆子,疯了一样的跳茅坑。
正直暑天,那恶臭味足足传遍了整个王府。
徐如意恶心的好几天饭都吃不下,命人给玉秀和几个婆子日夜泼水,足足两日才算罢休。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苏玲珑整了徐如意身边的人后,她果然消停了几天。
这几天,苏玲珑给萧景淮治病都不在现身了。
只用现代设备抽了血,然后命人连血带药一同给他送过去!
她又不傻,天天割血,痛的要死。
时间久了他已经觉得理所应当,再也出不来什么效果。
她没有必要在去他身边刷什么好感!
好在,萧景淮也不是很想见她,由着她这么隔空给他治病。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下去,却不想一天清早,苏玲珑收到了一封信。
看着上面狗爬的字,苏玲珑就猜测到了是谁。
看到署名,果真是原主那个不争气的哥哥。
她被萧景淮关了五年,这位哥哥,莫说写信,就是连个口信,都未曾给她。
如今信上,又是不甚思念,又是父亲重病的,说来说去,目的不过是逼她回家!
啧!
对于不在他们怎样!
不过。
苏玲珑算过自己与原主家的情况,哪怕原主已经不在,竟然还缘分颇深!
既然如此,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
苏玲珑把信叠好,装进怀里,就直接去找萧景淮了。
“你说你想去苏府?”萧景淮皱着眉头。
苏玲珑点了点头。
知道他要拒绝,赶忙道,“毕竟是我娘家。如今我‘康复’的消息,怕是京都人尽皆知,您嫌弃我的事情,也已经传到了苏府。我若不回去,怕是他们又要闹其他的了。”
萧景淮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半分信任都没有。
可她说的对,她那个爹同她一样趋炎附势,若是这次不放她归府,定会想其他办法见她。
他倒是不怕,只是觉得烦。
“放你归府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切记,你是宸王府的人,不是他苏府的人!”
这话,若是五年前,他是绝对不会对这个女人说的。
因为以这个女人的头脑,怕是连他说什么都听不懂。
不过现下,他却觉得,这女人并不是五年前那个蠢笨的女人了。
“我知道!”苏玲珑含笑道。
眉眼间都是因为他同意,而开怀的笑意。
这双眼睛,和她女儿的极像,水润明亮,睫毛浓密的哪怕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都能看的清楚。
五年不见她是不是也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