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话音未落,宿主抽起腰间的短刀,向着那名女子砍去。
这女子虽然未着寸缕,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一个灵巧的闪身,从床上一跃而起,随手取了件外衣,凌空落地之时便将其裹在身上。
周咲炆见状连连咋舌,暗叹着女子的神情曼妙与灵巧,此事那半露的罪恶若隐若现,仿佛那层外衣随时斗会被撑开一般,令人忍不住…令周咲炆忍不住的去遐想。
因为受到宿主的情绪感染,周咲炆此时是愤恨与欲望交缠在一起,老实说,这种情感组合十分的不妙,一个不小心便会酿成千古之恨。
然此时没人会在乎他的感受,宿主一击扑空,转身便要再次上前拼命。
可就在他拉开架势,手中的短刀高高举起之时,一双颇为结实的手臂将她抱住,只听那位林哥哥语带哀求的急声说道:“飞婵!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们不要再打了,你打不过她的!”
少女闻言只觉恼怒之气更甚,一脚将他蹬回床上,正打算继续攻击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掌紧紧的锁住了她的喉咙。
“郑飞婵,别给脸不要脸,若不是我的接济,你家男人早就病死在村中,岂能有你今日的造次?”说完,那人一膝狠狠的撞在了少女的小腹之上,紧接又听“咔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声响,小腿处传来了无以名状的剧痛。
林哥哥见状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下来,赤裸的身子伏在正飞婵的身上,哀求着说道:“庆门西姐姐,求你不要再打了!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打了。”说完便抱着怀中之人淘淘大哭起来。
庆门西裹了裹身上的外衣,从边上将衣裤穿戴整齐,一脸柔色的看向男子柔声说道:“这女人太不中用,给不了你幸福,跟着她你没有出头之日的,既然你我之事被撞见,我自然是要给你个名分”
见男子心生犹豫,便一脸狞笑着拍了拍郑飞婵的脸颊,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你呢,也不恨我,就当是你相公半年前已经病死了。”
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钱袋,丢在了她的面前道:“这里估摸着也有一百多银珠,限你三天之内给我滚出庆家庄,不然,下一次,我就把你直接活埋了!”
郑飞婵目眦欲裂的盯着庆门西,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极限,正打算再次爬起撕咬对方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热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宿主晕了,可周咲炆此刻已经一脸仇恨的盯着那对狗男女向着门外走去。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林哥哥,周咲炆咒骂道:“庆门西是吧!庆家庄是吧!你们给我等着!等我恢复自由后,一定要…………咦?管我毛事???”
之前被宿主情绪所影响,周咲炆也跟着变得暴躁起来,可如今宿主失去了意识,情绪虽然没有了干扰,可周咲炆入戏太深,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打算闭目养神,顺便好好的重新巩固一变自身掌握的功法时,却惊奇的发现,这郑飞婵经过刚才的重创,竟然因祸得福,突破至后天武者的境界。
“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是这个代价有些大了,希望你能重新振作,似你这般悲惨的命运,若是在里,定是主角,如果刚才晕倒前能说一句莫欺少年…女穷,那就更像了!”
大约两个时辰后,郑飞婵幽幽的醒来,周咲炆本以为她会再次陷入一阵疯狂,发泄心中的怨恨时,可对方的态度冷静的让他有些害怕。
在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最了解她内心感受的周咲炆,心中的寒意越来越重,一股从未有过的暴虐气息在他们的心中滋生着。
“卧槽!这不关我的事啊!不行,这样下去我也会跟着一起疯掉的!”说完周咲炆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连忙运起孙夙音给的辅助心法清心咒。
咒法简单只有百字,按照其上的方式进行冥想,果然,那股暴虐之气在尚未形成的时候便被直接驱散,而宿主产生的影响则直接被隔离出周咲炆的心神之外。
虽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充满绝望的撕裂感,可好在,自己的道心不会因为这些所产生动摇。
周咲炆后怕的看着眼前之人,似乎隐约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再也没有一开始那种看戏的心情,只是小心谨慎的注视着对方,以防她暴起发作的时候再次影响了自己。
后面的时间,郑飞婵一瘸一拐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最后将一只火把点燃了草屋的四周。
见火势已起,便随手将火把丢在一边,看着熊熊的火焰,照亮了夜空,也将她那原本颇为清秀的面庞照的格外狰狞。
听着整个村庄喧闹的救火声,郑飞婵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往后的几天,周咲炆可以对天发誓,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悲惨之人。
首先身上的银珠被一群青皮少女所抢走,毕竟人性之中还是有些良知,女青皮们见她可怜,随手丢出一颗银珠在她的身边,然后有说有笑的向着城镇走去。
周咲炆知道,此刻的她没有半点愤怒,也没有一丝的不舍,毕竟这些钱,对她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屈辱。
可后面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周咲炆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先是不小心滚落土丘,将另一只腿也摔断了,然后忍着剧痛爬向山下的小河,正打算清洗伤口的时候,一群寻着血腥味的野狼向着她这边围了过来。
惊险的场景并没有让周咲炆感到恐惧,可令他不安的则是郑飞婵心境。
那份被仇恨夯实的心境,如今已经坚若磐石,即便是她选择扭身入河,四周的冰冷的黑暗以及濒临死亡时的窒息感都无法撼动分毫。
如此近乎与变态的毅力,这已经不再是人类所能相比。
正当周咲炆以为此次附体就要结束的时候,突然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盖着,然后又是一阵的拉扯。
当他看见自己被一张渔网所捕捞,最后被一名少年拉到船上时,周咲炆已经不知道应该用幸运还是不幸来形容她了。
看着少年着急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鸿雁。
“当时的鸿雁姐,救我是不是也如他这般的心境呢?”可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少年秀红着脸,粉红的嘴唇向着他这边印过来的时候,吓得他当场大喊起来:“卧槽!我就知道!你不要过来!不要啊!”
不在,印象中的法式、美式、日式都没有发生,单纯的人工呼吸而已。
可作为一个意识完整的人,感受到一股气流从自己的胸口处膨胀然后又被急速的挤压,这份感觉着实的有些痛苦。
最后,一口河水从她的口鼻中吐了出来,周咲炆叹了口气,知道,这次的附身剧情还要继续。
少年红着脸,询问着她的情况,可见郑飞婵那不带情感的眼神后,便慌忙的退到一旁,熟练的架起船桨,向着河岸划去。
一般来说,一个后天初期的武者,就算在水中闷着三四个时辰都是可以忍耐的,先后的骨断筋折,又心力憔悴的她,种种负面因素的叠加才导致她差点丧命九幽。
往后的日子里,活泼善良的少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那颗被仇恨凝固的心再次的燃起了一丝温度,当她得知少年为了给她凑药钱,连家里的船都给卖了,冷漠的她似乎再也绷不住了,拉着他不停的询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卖了船以后你怎么生活?”
当她看着一脸羞意,慌忙逃遁的少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的伤势也在少年的照料下一点点的恢复,正当郑飞婵的心逐渐的要敞开的时候,意外如期而至。
那天,她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便上山砍些柴火,路上还抓了只活蹦乱跳的野兔,想着可以给少年加一道肉食,于是乎,许久没有的笑容又少许的恢复了一些,可此时突然发现村庄处正滚滚的飘着黑烟。
当她提着野兔回到少年的住所时,只见一群衣着怪异的邪修,正在庭院中,三五成群的凌辱着他。
往日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只有绝望和痛苦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