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演看着先前张梦吉扔在一旁的画稿说道:“不如让我替你完成画稿?”
张梦吉一脸难色:“我这画风有点狂野,一般人难以续画。”
唐演说:“无妨,我可以试试!”
“这……”张梦吉仍然犹豫。
“张兄你就让唐兄弟试试,唐兄弟的字画功力绝不弱于你我,你信不信?”朱枝山劝说着,也不知道是对唐演的迷之自信,还是出于试探的目的。
张梦吉点头答应了,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救兵了。
“画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我仔细观察下张兄双手。”唐演提出了一个奇怪的条件。
张梦吉迟疑片刻,但还是伸出双手给了唐演。
唐演握着张梦吉双手,心中默念复制。很快,张梦吉的画风和技法就其被复制掌握,而张梦吉并未感觉异样,也就是说唐演现在已经掌握了张梦吉大师级别的绘画技巧。
“好了。我已经了解你的绘画风格和技法,模仿出来应该问题不大!”唐演松开了张梦吉的双手很是装逼的说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啊?”张梦吉满脸疑惑地盯着唐演,他是不相信有人仅看看双手,就能把他的成名画技推敲出来,更别说模仿了。
朱枝山也围拢过来,一脸狐疑的看着唐演。
唐演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只从容地走到桌面,展开那幅完成了一半的画卷,然后拿起毛笔,凝神沉思片刻,便在画纸上勾勒描摹起来。
唐演的双手速度越来越有节奏,每隔数秒他就停顿几秒,然后再继续画下去,而每次他停顿落笔都恰到好处,总是刚好画到某个未完成的地方。
张梦吉和朱枝山瞪圆眼睛看着这一切,只觉唐演挥舞的右手如同穿花蝴蝶似的,时而快捷迅猛,时而柔软飘逸;时而潇洒飘逸,时而遒劲飞扬;时而行云流水,时而苍劲有力。
短短一刻钟内,唐演竟然就把整幅画补画完了,而且画工精湛、栩栩如生,堪称完美!
张梦吉被震撼了!哪怕自己来续画也做不到比唐演的更好,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张梦吉望着神情仍是淡然的唐演,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朱枝山同样震惊不已,心中更坚定了之前自己的推测。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张梦吉忍不住拍手叫好。
“都是张兄前面画的底子好,我只不过锦上添花,站在张兄的肩膀上望得更远罢了。”唐演淡定地拿起画稿,交给张梦吉让他盖上他的印章。
张梦吉接过画稿,郑重其事地盖上印章,然后将画卷卷起收好,临离开醉仙楼时将画交给了掌柜。
直至三人分别之时,张梦吉仍心里感慨万千,自己虽然有一手极妙的画技,但难达到唐演那种炉火纯青、信手拈来的地步,他只是看看自己双手,竟然就模仿出了比自己更妙的画技,简直是不可思议。
也许他真的能把八美图完成,他是比自己更适合八美图的人。
于是张梦吉宛如放下了心中大石,看到唐演挥别朱枝山已然要归去,他追上唐演,对唐演拱手说道:“唐兄弟果然有大才,今日之恩铭记在心,明日请到敝府一续,我有一物相赠助你追得八美!”
唐演连忙摆手拒绝道:“诶诶诶,张兄,你又客气了,这不是折煞我吗?举手之劳罢了,何须言谢?更何况今日唐某也自张兄处收获良多。”
张梦吉握住唐演的手苦笑道:“我是真心实意相送,唐兄弟一定要收下,也算是帮我斩断一个魔障。”
见他如此,唐演只好笑道:“既然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张兄的物件是何物,若是太贵重我可担当不起。”
张梦吉笑道:“明日我在府中设宴,唐兄弟切记要来,届时便告诉你。”
“好!我一定赴约!”唐演爽朗地答应了。
……
翌日上午,日头高高挂在当头的时候,唐演才醒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唐演坐在桌前,脑袋里浮想起昨晚谈论到的八美人之事,到底谁才是那八位美人呢?想他长到这么大以来,多是与各路有才无才的公子哥处在一处,逐鸡斗狗,谈花论月,除了日常能见到的女子,倒是未曾深究过美人之事,对何谓八美一无所知。
苦思无果,便决定先去张梦吉那边看看。
张梦吉家的宅院距离唐演家有些距离,但路途颇也不算遥远,唐演一路过去,只花费了两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张梦吉的宅院外。
唐演站在门外喊道:“唐演拜访!”
片刻后,宅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相甜美的丫鬟探出头来,左瞧右瞧发现唐演后,看着他怯声怯语地问道:“您找谁啊?”
“在下唐演,来赴张兄弟之约。”
许是被主人家叮嘱过,丫鬟听后立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欢喜道:“是唐演公子啊,老爷有交代说等您来了,请您直接进来。”
说罢,丫鬟推开门将唐演让进门内,便扭着腰肢迈起小碎步往内宅跑去,唐演诧异地看着她的背影,见丫鬟不多时又急匆匆跑了出来,似乎是因自己太急着回去把唐演丢路上而感到失了礼数,娇羞地低垂着头,对唐演说道:“唐公子请跟奴婢来。”
唐演跟着丫鬟走到了主厅外,只见丫鬟转身笑道:“唐公子,老爷正等着您呢,您请进。”
唐演点点头,迈步走进主厅,只见张梦吉正把玩擦拭一颗明珠。
见到唐演,张梦吉把明珠放到一边,笑呵呵地迎了上来,热络地招呼着唐演入席,并吩咐丫鬟奉上了新鲜瓜果和酒菜。
一边唐演不好主动问及八美之事,而另一边张梦吉好酒好菜热情款待唐演,却丝毫不提八美之事。
二人推杯换盏,酒至酣处,张梦吉才突然一手握住唐演的肩膀,说道:“唐兄弟,不瞒你说,今日邀你前来,乃是想助唐兄弟一臂之力。”
说罢,张梦吉一口饮尽另一手握的杯中酒,眼里露出几分复杂神色来。
唐演从酣中回过神来,望着张梦吉,神色尚有些几丝莫明其妙。
张梦吉凝凝神,与他比邻而坐,语重心长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