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轩敢保证,那绝对是他见过最惊悚的画面。
那人看不出性别,嘴上和手上全是血,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在他张嘴的时候在他嘴里看到了生肉,又伸出他血淋淋的手擦拭嘴角,喘着一口口粗气。
陈依依皱起了眉毛,她在地上看到了一只手,还有头等部位......
陈依依冲上去。
“[极光之丝]”
金色的丝线没从地上出现,而是从两边的墙出现,立即交汇在一起。
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灵活跃起,轻松跳到了围墙上,然后四肢并用,上了屋顶。
“你在这儿守着,不要离开。”
说罢,陈依依也跃了上去。
刘明轩欲哭无泪,他的眼前,是一堆碎掉了的尸体,有些地方还被啃食过,他祈祷了一下,把电瓶车的灯关掉,走的远远的,在一个地方坐下来,把头埋下去,却一点安全感没有,就好象被人摁在水下一样压抑,睁开眼睛四处又好像有无数双眼睛戏谑的看着他,随时冲上来将他撕碎。
他快疯了,一下子召唤出两只骷髅陪自己。
......
二十分钟过去了,陈依依还是没有回来,刘明轩开始担心起来。
“嘿。”一只手在后面拍了他一下。
他一个激灵跳起来,嘴里却没有惊讶的声音,因为被吓的叫不出来了。
“是我。”
刘明轩听出来是陈依依的声音,但是他不敢就这样相信,用手机打开灯照了过去。
一张脸忽然凑过来,黑白相间,吓得刘明轩手机丢在了地上。
“哈哈哈,瞧你那怂样。”陈依依捧腹笑他。
刘明轩擦了一把冷汗,捡起手机,“人你追到了?”
陈依依摇头,“身手太敏捷了,追了一下就没影子了。”
“魔神会的人?”
“不知道,大概率不是,刚经过一次大战,魔神会的人应该短时间没有什么动作。”
陈依依说着就去胡同里查看那具尸体。
刘明轩不想去,但是他拗不过陈依依。
陈依依做了一个打扰的手势,然后蹲下去小心的检查尸体,在一堆肉之间翻翻找找。
刘明轩听着那些细微的声音,背后冷汗直冒,总感觉陈依依会在下一刻冲上来撕咬他的肉。
半天,陈依依终于站了起来,她的右手已经血淋淋的。
“是一个男孩,切人的手法很娴熟,像一个老屠夫。”
她走出去骑到摩托车上,刘明轩紧紧跟了上去。
她打了一个电话叫警察来处理尸体,并告诉了这次上升到了异能者,警方只需要配合清风院进行调查。
刘明轩问为什么。
陈依依解释道:“因为你也看到了刚才那人的身手,是一个异能者,异能者的事情向来都是清风院负责。”
刘明轩哦了一声。
陈依依继续补充道:“对了,按规定,关于你要拥有处理异能事件的经历,你进入清风院遇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要处理的事情,上面有权知道,但是事情没有到那种无法估量的地步都都不会有人来帮我们。”
陈依依叹了一口气。“唉,还想着你运气好一点,遇到什么异能者打架斗殴,处理下得了,结果就遇到了这事情。”
刘明轩苦笑,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等明天早上,尸体的检查报告一下子出不来,我们明天再过来看看。”
两人回去后,陈依依先去了食堂,刘明轩肚子里是空的,不过一点胃口也没有,特别是看到肉的瞬间,肚子里就一阵翻滚,他去了资料室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
第二天刘明轩没有训练,简单吃了一个早餐就去找陈依依。
一辆狭长的黑色轿车从地下车库驶出来,停在刘明轩旁边,车窗摇下来。
刘明轩眼前一亮。
今天的陈依依没有扎双马尾,金发盘在后面,用一根白色绳子固定,带着一点点粉色的衬衣搭上粉色的束身裙,粉色不是那种死亡的粉色。
“怎么,看呆了?”陈依依调侃。
刘明轩回过神,笑着上了车。
“今天和昨天的气质很不一样,我还以为你是去相亲的。”
“尽耍嘴皮子,昨天那个装扮我怕被认出来。”
“也是,昨晚我调查了一下周边,那儿只有两排居民楼,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陈依依摇摇头,说道:“那个孩子我该怎么说呢,早上我给警察局打过电话,一直没有人报案,不知道那孩子是孤儿还是什么?”
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大约半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再次回到了昨晚的那条街道。
里面的道路很窄,在外面找了个停车位,徒步走了进去。
街道不算长,十分钟就能走出去。
刚进去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哭,还有人吹唢呐。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一楼有一家大门敞开,门上贴满了白色的字,一些带着白布的人陆续走进去,还有一个记账的先生坐在那,旁边是一个小伙子在收钱,外面摆了几张长凳,有人坐在外面嗑瓜子。
昨晚那个孩子的丧礼?不太合理,刘明轩走进人群里,抓了一把瓜子,然乎接了一杯热茶。
望着一个独自坐在长凳上的大叔,把茶递了出去。
大叔一脸懵,但还是伸手把茶接了过来,“谢谢你啊,小伙子。”
这个大叔有浓密的八字胡,头发有些稀少,穿着皮衣,很有故事的感觉。
刘明轩笑呵呵的坐下,往后望了一眼屋内,一个做法事的先生在那唱着。
他凑近大叔,在他耳边小声问道:“这家是谁去世了吗?”
“你不是来吃酒的?”大叔一边喝茶一边用余光看刘明轩。
刘明轩点头,从兜里打开一包烟,给大叔递去,又掏出打火机,站起身,一只手遮住出火的地方,给大叔把烟点着。
大叔长长的吸了一口,点点头,发出畅快的声音,鼻子嘴巴一起冒出白烟。
他甩甩手里面的烟,凑近了刘明轩。
“这家死的是一个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