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韵打开电动铝艺大门,挂了电话,走到她边上说:“嗯,你很久没来玩了,那花都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见她一身休闲装出来接自己,看样子是刚刚运动完,许灿立马直起身子来,笑盈盈的凑过去挽着她:“以后我一定多来玩。”
“一身汗呢。”叶思韵微躲着,俩人腻腻歪歪的朝别墅里面走。
许灿紧抓着不放,畅然大笑:“我又不嫌弃。”
富丽堂皇的大别墅里只住着叶思韵和柳媛,还有一对夫妻,他们家保姆岚姨和司机大叔。
这会子岚姨在厨房里忙着张罗午饭,司机大叔在院子里清洗车,这俩人是一对忠厚老实的夫妻,柳媛非常信任他们,平时柳媛经常出差,叶思韵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岚姨夫妇帮忙照看着。
许灿照常先跟他们打招呼,发现没看见柳媛的身影:“柳姨还在睡?”
叶思韵带着她上楼进自己的房间:“嗯,昨晚凌晨回来的,还没醒。”
“你自己先玩会,我去洗个澡。”
许灿乖乖点头:“你去吧。”
这会快十点了,许灿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百般无聊的翻看着手机里的相册。
最新的几张都是林驰带着红色蝴蝶结发箍的满脸无可奈何的照片,当时拍完她就一直保留到现在,现在回过头去看,没想到林驰当时的表情可爱之中又带着点滑稽,许灿咧嘴笑着翻来翻去的看了很久。
“小美女,看帅哥呢?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我敲门都没听见。”柳媛素着一张脸,穿着一身真丝睡衣倚在房间门口。
许灿闻声便抬头,看到是柳媛,也不慌张遮掩,直接羞涩的笑着点点头:“嗯,看喜欢的人。”
“哟,灿灿都有心上人了?给柳姨看看,帮你把把关?”柳媛仿佛来了兴致,穿着拖鞋拖沓着进来。
她常年在外打拼,见过不少世面,为人十分开明,跟小孩子的心思想法总是能聊到一块,所以许灿一点都不介意把自己的小隐私分享给她看。
柳媛看过后,以自己阅男人无数的眼光分析道:“不错,秀色可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还知道如何哄女朋友开心。”
许灿扭捏作态:“现在还不是女朋友......”
柳媛最近熬夜太多,皮肤也有些疲态,但精气神很好,眉眼挑起,意味深长的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暗恋他?”
“也不是,就心意相通,相互喜欢,但我们年纪还小,现在还不能够早恋,得好好读书,先努力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许灿一本正经的答腔惹得柳媛咯咯直笑:“傻姑娘,你们这个年纪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纯洁的,等你长大了,到达山顶眼界开阔了,你的心境就不一样了,那时候再谈喜欢,多的是权衡利弊。”
“所以啊,只要不出格,趁年轻,大胆点,多给自己得青春留点美好回忆。”
“妈,你又教坏小孩子。”叶思韵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裹着真丝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微蹙眉不满道。
柳媛有点怕自家的闺女,讪讪笑了笑:“我这也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嘛。”
“行,你们聊,我先去洗漱一下,今天灿灿十六岁生日,我让岚姨挑瓶好酒庆祝一下。”柳媛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叶思韵边用毛巾擦沾水的发尾,边直言不讳的问:“你跟林驰到哪一步了?”
刚洗完澡的叶思韵清冷透欲,红唇饱满,秋波潋滟动人,肤白胜雪。幸亏许灿是个女的,这要是换个男的绝对把持不住。
“就牵了一下手,靠了一下肩。”许灿绞着衣服下摆,羞羞答答的如实答。
叶思韵手上动作一顿,脸上充满了好奇的问:“很开心?”
许灿带着娇羞的笑意,点头如捣蒜:“你可以跟晏从安试试。”
叶思韵听到愣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而后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继续擦头发,耳根却有一抹红在蔓延,解释说:“灿灿,我跟晏从安目前只是普通朋友。”
“嗯,目前是。”许灿知道这是她害羞的反应,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将来就不一定了。”
叶思韵刚想开口说我还没考虑到那方面,就被她打断了。
许灿突然想起昨天的事,“对了,你们昨天怎么样了?没被地雷逮住吧?”
“没有,逃了一节课。”叶思韵轻描淡写的答。
许灿戳戳她的胳膊:“你也太冲动的,那可是我们学校的校霸啊,整天跟一群乌烟瘴气的人打交道,你跟他硬碰硬,万一他真动手打你,你受伤了怎么办?”
叶思韵:“当时没想那么多,而且有晏从安在,他碰不到我。”
“咦,你看你,是不是口是心非?普通朋友你这么信任他。”许灿一副“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就别再装了”的样子打趣道。
叶思韵垂着目光道:“不算普通,特殊的朋友吧。”
许灿继续追问:“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叶思韵沉吟道:“张扬又嚣张,但善良真诚,总是让人觉得踏实可靠。”
叶思韵问:“你以前跟他不是校友吗?那会他是什么样子的人。”
许灿不假思索的答:“老同学虽然不怎么爱学习,但人长得帅气就特别吃香,以前在实验中就很招女孩子喜欢,富二代的身份多少有点矜贵傲气,但为人善良大方,又热于助人。”
“我记得我们班有个男同学得了很严重的病,班主任召集同学们募捐,那会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身上都没几个零花钱,只能从牙缝里挤出来十块二十块的尽一份心意,可晏从安二话没说直接身上所有零花钱都捐掉了,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带着箱子,带领着几个兄弟到各个班上去募捐,那会我还挺崇拜他的,性格虽然狂妄自大了点,却是个为了救活同学,能放低身段,十分接地气的富二代。”
叶思韵已经梳直半干凌乱的黑发了,她很认真的听许灿讲完这些过往,凝思了片刻问:“那他对我好,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并不是因为我特殊。”
“啊,不至于吧?”许灿属于旁观者清:“可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呀。”
叶思韵打趣她:“跟林驰待久了,都成恋爱专家了?”
许灿死皮赖脸的狡辩:“哪有!我只是没吃过猪肉,但有颗想吃猪肉的心啊。”
两人又到阳台上的沙发上坐着,围绕这个话题聊了大半天,直到楼下传来柳媛叫她们吃饭声。
两人一齐下楼,许灿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禁有些动容,记得去年生日,父母都忙着工作,她就是自己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放了几颗青菜和一个鸡蛋,很是孤单落寞的坐在餐桌前吃完了整碗面,面的味道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索然无味。
所以当时叶思韵问她生日时间和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时,她说的是,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生日了,叶思韵显然是把她的话放在了心上。
餐桌上许灿收到了柳媛送自己的礼物,是一份昂贵的品牌香水,她心里头觉得太过贵重,有些推辞不太敢接,叶思韵看出她的顾虑,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柳女士这次出差又谈成了一笔生意,给岚姨买的是限量款包包,给伍叔买的意大利皮鞋。许灿听了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收下。
柳媛看着心情很高兴,开了一瓶红酒,给每人倒了一点。
许灿尝了一口,觉得入口清甜,毫无酸涩,于是大着胆子又喝了好几杯。
她酒量不怎么样,很快便有了微醺的感觉。
一顿饭之后,叶思韵和柳媛合力扶着歪歪斜斜的许灿上楼。
“这孩子,酒量不怎样,酒胆倒是挺大。”柳媛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小姑娘,笑了笑:“阿韵,妈妈待会下午还要去趟公司,晚饭就不回来了啊。”
叶思韵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
许灿这一觉睡到很晚才醒,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时,墙上的指针指向六点,透过落地窗,看到天空日渐西沉,叶思韵不在房间里,看样子应该是在画室。
许灿轻车路熟的经过走廊,果然在最尽头的一间屋子里找到了她。
画室里灯光明亮,四面墙上挂着不少名家艺术画,置架桌上摆放着静物和人脸雕塑,角落有一盆天堂鸟,给这间冷冰的画室添了几分生机。
叶思韵系着围裙,端着色盘,正在画板上勾勒,听到动静抬头看她笑了一下:“酒醒了?”
许灿走进来点点头,好奇宝宝似的凑过去想看看她在画什么。
“那咱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了。”叶思韵搁置放下画笔,脱下脏兮兮的围裙。
“阿韵……”许灿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幅画,画中少女神韵跟自己有点相似,一身白色长裙在暗蓝色的星空下翩翩起舞,周围围绕着一群萤火虫,脚底下是百花丛中,斑斓的色调将少女心中的美好浪漫,自由自在,描绘得栩栩如生,淋漓尽致。
叶思韵这幅画构思了两天,今天好不容易才画完,正好可以送出去了:“嗯,喜欢吗?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我…简直太喜欢了!”许灿感动得语无伦次了,但怕人嫌自己又矫情,她拼命抑制住自己的眼泪,故意开玩笑缓和煽情的气氛说:“等你以后成大艺术家了,那我就发了。”
叶思韵被她的话逗笑:“小财迷,随手画,值不了几个钱。”
“走啦,画先放这里,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许灿被她拉着出画室,还不忘补充了一句:“但它在我这里是无价之宝。”
俩人磨磨蹭蹭的收拾好后跟岚姨打了声招呼,七点多准备出门,此时天色渐暗,许灿特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一整个下午都没再收到任何消息,心里难免有些小失落。
也不知道林驰那边怎么样了,平时都是隔三差五的就给自己发个消息贫两句,偏偏今天自己生日这么安静,她不禁有些担忧,他是不是预赛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于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他:问号少年,今天顺利吗?
她发完后,正想问一旁的叶思韵准备带自己去哪里,结果一出门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的晏从安叼着一根烟,正靠着一辆轿车正一副懒散的样子等着她们。
这就巧合了,叶思韵今天穿的是露背黑长裙,两人仿佛穿得像似情侣装。
许灿:“晏从安?你这是……”
“带你们去附近的海边,上车吧。”晏从安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还不忘绅士给她们开后车门。
叶思韵大小姐当习惯了,自然而然的坐进后座。
许灿显然有些犹豫,正盘思着三个人去海边,她去当一千瓦的电灯泡吗?
许灿难为情的说:“要不,你俩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作业要写……”
晏从安打断:“寿星不给面子?庆祝位置都定好了。”
晏从安这是特地给自己过生日,还是为了能跟叶思韵有个相处机会,答案简直一目了然,但许灿还是有些受宠若惊,毕竟晏大少爷纡尊降贵给自己开车门了,她如果再三拒绝,显然有点太过不给人面子,她也不再耽误,赶紧坐了上去。
晏从安坐进副驾驶,让自家司机朝海边方向开车。
问号少年半天没有回复自己的信息,许灿更加疑惑了。
“晏从安,今天林驰联系你了吗?”许灿只能寄希望于老同学身上。
晏从安语气平常道:“没有啊,怎么了?他不理你啊?我记得他今天不是参加预赛吗?”
“给他发信息,半天没回我。”许灿有些不满的抱怨。
“正常,喜欢我兄弟的女人,从这里可以排到南市一中校门口了,不回你消息,那说不定是有别的新欢了。”晏从安懒洋洋的坐在副驾驶正玩着手机游戏,语气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许灿明显不相信这种鬼话:“你跟他不是兄弟吗?你确定他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