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心惊肉跳,想不明白,如此气势凌人的战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临沂市这个商用码头上。
啪嗒!
黑色甲胄战士来到游轮前方五十米的距离,由动转静,瞬间停止!
墨黑色的甲胄宛如这世上最坚固的岩石,数千个战士站直身躯,便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看着这些战士,无数人,都产生了五体投地的冲动!
这时!
一个战士出列,面向游轮,单膝跪地,用狂热的目光盯着游轮上的韩九麟,平地起雷般的朗声道:“尊上,三千尊卫集结完毕,请尊上示下!”
其余的两千九百九十九名战士狂热的看着那道身影,哗啦一声,全部单膝跪地!
宛如推金山!倒玉柱!
齐声喊道:“请尊上示下!”
数千名战士齐声爆喊。
声震云霄!
全场寂静!
有胆小者,两眼一黑,就被吓得昏了过去!
让所有人产生五体投地,顶礼膜拜的这些战士们,此刻竟然全部跪向一人!
跪向了,韩九麟!
而韩九麟,则坦然接受,依旧是那般的毫无动容。
韩九麟用手指点了点已经一脸呆滞,犹如麻瓜的马威,道:“此人挑衅尊威,当杀,无赦。”
再用手指轻点吓得花容失色的花玲珑,道:“此人恬不知耻,编造谎言毁我声誉,当割舌示戒。”
这,居然是战团!?
那眼前这个被称为“尊上”的男人,难道说……就是这支战团的主人?
刹那间,花玲珑仿佛全身被抽空了力气,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马威更是神情恍惚,手中的枪,叮当一声,脱手掉地!
“临沂市什么时候来的战团驻扎,我为什么没有听到半点消息?”
马威咕噜下喉咙,对韩九麟的目光中只剩下恐惧,他心里虽然还充满疑惑,但更重的,是对眼前铁血战团的恐惧!
尤其是在他这个层面,更知道一位战团主人所拥有的生杀大权,是何等摄人!
啪嗒一声!
马威双膝跪地,对韩九麟连连磕头,求饶道:“大哥,大爷,祖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以后一定当个善良的人,绝对不再作奸犯科,洗心革面,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韩九麟漠声道:“我告诉过你了,我从来不会给别人第三次机会。”
马威跪下低头,眼神闪过一丝厉色,瞬间捡起那把手枪,就打算挟持韩九麟,作为依仗!
可不想,当他捡起手枪,往韩九麟背后跑,打算拿枪挟持韩九麟的时候。
一颗子弹。
瞬间洞穿了他的太阳穴!
三千尊卫里,出列汇报的那个战士,手中的枪,还有一丝硝烟弥漫。
弹壳飞落地面的同时,该战士沉声道:“胆敢冒犯尊上者,杀,无赦!”
临沂市,延山公墓。
一辆绿色悍马车,缓缓驶进了这片空旷寂静的死人地。
车上,有三人。
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韩九麟。
韩九麟坐在悍马车后排座位上,双手交叉虚握于双腿之上,背脊直挺的宛如一杆枪,头轻轻枕着座椅,双目微闭,似在闭目养神。
其他两人则是一男一女。
开车男子,穿着劲装,一身的黑色战备制服,留有短寸头发,面容刚毅,名叫刑天。
副驾驶的女子,墨绿色的长发披肩,同样穿着黑色战备制服,皮肤白皙,容貌精致,名叫叶昭灵。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无论是韩九麟,还是刑天和叶昭灵,他们衣服的袖口处,都有红色刺绣。
刺绣图案为红色的横纹,以及并列的红色星星。
刑天衣服袖口的刺绣为两条横纹,三个星星。
叶昭灵衣服袖口的刺绣同为两条横纹,三个星星。
而韩九麟风衣袖口的刺绣,则为三条横纹,五个星星,外加一条张牙舞爪的红色神龙!
红色神龙踩在五个星星上面,脚踏五星,气势斐然!
将车停在台阶下,刑天回头,目带尊崇的看着韩九麟,开口说道:“尊上,到了。”
韩九麟假寐的双眼睁开,看了眼窗外层层叠叠的墓位,道:“我下去祭拜,你们等我。”
“是,尊上。”
手指碰到车门,将要推开的瞬间,韩九麟突然动作一顿,声音幽沉的道:“我只是让你们两个来接一下我,顺便嘱咐你们一些事情,为何……集结尊卫?”
刑天和叶昭灵面面相觑,都有些心惊肉跳,不知如何解释。
沉默了片刻,就在两人组织措辞打算回话的时候,韩九麟道:“让他们分散在临沂市待命……下不为例。”
“是!”
曾在战场上,杀敌上千的刑天和叶昭灵,纷纷松口气,齐声回应。
打开车门,一双特制皮靴蹬在地面,韩九麟提着一瓶不过百元钱,高达六十度的白酒,一步一步,向台阶上走去。
突起大风,刮得四周树木枝丫倾倒,嗤嗤作响。
韩九麟的风衣,亦是扬在了半空中,哗啦啦作响。
然而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用仿佛丈量过的脚步,一路向上攀登。
烈风呼呼,韩九麟一边登阶,一边对着这片公墓开口诉说:“大哥,你死去一年之久,我才来祭拜,希望你不要生兄弟的气。
只因,北境战事太多。
边境一日不稳,我就一天也离不开身。
好在,这次我拼着自身实力受损,携我北境数十万战士,重挫了那些宵小!
终于,可以赶在今天,你的忌日,回来临沂祭拜你了。”
他的声音一出口,就被烈风吹散。
虽没人可以听到,却也传遍了整个公墓。
扫了眼公墓的景色,韩九麟继续道:“这片公墓的风景虽然还算秀丽,可你在黄泉之下,却少了几个陪伴之人。
你和父母死的蹊跷,我心知肚明。
父母他们在黄泉路上,好歹可以做个伴。
而你,却是孤身一人。
我既然回来,就必会查明真相,让一切害你们之人,害贺家之人,陪你,共赴黄泉!”
半山腰,贺卓之墓。
一年前的今天,贺卓投湖自尽,淹死身亡。
今日正好是他的忌日。
而在贺卓死去的两个月前,贺卓的父母,也双双意外死亡。
贺卓,乃韩九麟的异姓大哥。
十年前,韩九麟被京城韩家,逐出家门,一路南下,犹如丧家之犬。
在来到临沂市的时候,身染重病,差点病死在街头。
是贺卓的父亲贺鑫宏路过之时,将他救起送医。
等把韩九麟的病治好后,知道韩九麟走投无路,贺鑫宏又将韩九麟收为养子。
之后的三年里,无论是贺鑫宏,还是贺卓,亦或是韩九麟的养母胡秀蓉,全都视韩九麟为己出。
尤其是韩九麟与贺卓之间的兄弟情谊,比亲兄弟还亲!
他们一家人,让韩九麟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与温暖!
贺卓墓前,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妇,弯下好看的腰肢,拔去坟头的杂草,为贺卓扫墓。
石碑前贡品桌上,有一些寒酸的吃食,和烧纸的痕迹。
而在贺卓墓旁,则分别依次是胡秀蓉之墓,以及贺鑫宏之墓。
“苏眉,行了吧,你还没完了?”
看着少妇还在没完没了的给贺卓清除坟头杂草,旁边站着的三个人里,一个年轻女子面露不耐,没好气的道:“不就是些草吗,有什么好拔的?
贺卓已经死了!
你就算把野草拔的一根不剩,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能陪你来祭拜他一下,已经够不错了。
赶快走吧!
毕竟,杜少能够看上你这个寡妇,那是你烧高香拜来的。
要是让他知道,你还对贺卓这个死人如此殷勤备至,生气了可怎么办?”
年轻女子说话尖酸刻薄,难听的很。
少妇却似乎恍若未闻,继续弯腰拔草。
年轻女子看向一旁五十岁左右的妇人,道:“妈,你看看她,像什么样子?
你说杜少看到她现在这样,万一生气了,我们的生意可怎么办呀?”
妇人蹙眉道:“苏眉,别除草了!
佳佳说得对,万一你这个举动让杜少不喜,那就不好了!
贺卓是我侄儿,他死掉了,我也心疼。
但我们活的人总得向前看!
杜少喜欢你,想包养你,这是好事。
我是你的姑妈,该说的还是要说。
只要你能够俘获杜少的欢心,以杜家的实力,完全可以让我们贺家过上好日子!
至少,不用再一大家子住在破败的小院子里,连上厕所,都得去外面臭气熏天的公厕了!
你是贺家的儿媳妇,在这种时候,要做的,不是给卓儿坟头除草!
而是用心思打扮打扮自己,想想今晚该怎么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杜少!
等你把这件事情办成了,我这个当姑妈的,还有其他贺家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最主要的是,你的闺女筱筱,也能继续回贵族双语幼儿园读书!
不然,一年就要十几万的高昂学费,你拿什么去付?
只要你把这件事情办成了,那卓儿在天之灵,也定然会欣慰,感激你的!
所以说,办点实际的,不比除草扫墓来的强?”
少妇身子顿了顿,苦涩的道:“姑妈,我知道,只是一旦和杜少在一起,我恐怕以后就没机会来给贺卓扫墓了。
你们再稍微等一会儿,草马上就除完了,成吗?”
妇人和名叫佳佳的女子旁边的一个青年,忽然蹙眉看向远处,有些不确信的道:“妈,姐,你们看,那个人,像不像是……韩九麟?”
几人都看了过去,就连一心除草,名叫苏眉的少妇,都是身体一颤,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
就见,远处台阶上,一个穿着风衣,脚踏特制皮靴,提着一瓶白酒的青年男子,驻足站在那里,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