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贤淑苦笑,看向孟窈窕,脸上多了几分麻木:“就这样,我被强奸了。”
孟卧云等人全都沉默,谁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所以,都只能听着。
孟窈窕心头堵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
突然一手搭放在她的手臂上。
孟窈窕转头看,看到的是正是孟卧云。
孟卧云温暖的眼神看着她,摇摇头,意思是:不要这么快就相信。
是,不要这么快就相信。
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话,她孟窈窕真的会很内疚,因为,是她揭开了叶贤淑的伤心往事。
“那个人刚走,老孟就被人送回来了。”
叶贤淑还在那低声地说着,她扫了一眼孟卧云和孟窈窕的那边,冷笑,“老孟意识不清,醉得厉害,但可能是燥火攻心,所以,就对着我动手动脚。”
“我当时都没来得及处理,老孟你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发泄在我身上。”
她看向孟泰林,“现在,你记起来当时的事情了吗?”
孟泰林脸色龟裂:“我,我……我当时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当时醉得很厉害,又怎么会记得?”
孟卧云和孟窈窕对视一眼,都是皱眉。
孟泰林因为醉酒不记得当时的情况,那,那这样说,压根没法对叶贤淑所说的进行鉴定真伪,只有跟医院的那个李明志对峙,才知道真相如何。
叶贤淑语气平淡,看向孟窈窕:“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但是有两个父亲,呵呵!”
她笑了笑,龇牙,眼神狠戾地看着孟泰林,“我多想霏霏也是你的孩子!但是,这由得我决定吗?”
“孟泰林,我不仅恨李明志,我还恨你!如果你没有总是去应酬,如果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不会怀上别人的孩子!”
孟泰林懵了一下,愧疚涌满心间。
而其他人都哑口无言。
叶贤淑再次转头看着孟窈窕,“窈窕,我的好女儿,我也恨你。妈妈真的很爱你,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如果你没有拿出这个所谓的录音,我真的不想揭开这个伤疤。”
“你真会在妈妈的心口上撒盐。”叶贤淑再次失望地苦笑,“但是,妈妈也许能理解你的做法,因为你不知道真相到底怎么样。”
孟窈窕心头一怔,抿着小嘴不说话,两手揪在一起。
孟卧云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不停揪手指的行为:“这件事缺乏证据,但是你也放心,我会调查。如果是真的,我会让那个李明志付出惨痛的代价。”
“惨痛的代价?”叶贤淑反问。
“为什么当时不报警将那个男人抓住?”老七孟嘉落突然插嘴问道,“你很担心被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当然担心被人发现这件事情我很害怕,我真的不敢跟老孟说,跟别人说。”
叶贤淑眼泪哗啦啦地掉,“在二十年前,社会还是比较传统严苛,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会受到多少人的指点,会多难过!”
“我被人强了,当时我报警抓到他又怎么样?他是会受到惩罚,可是,我所面临的会更残酷!”
“因为,周围的那些人或者会在表面同情我,但在私底下会对我指指点点,我会背负很多很多的枷锁,我会抑郁,我会去死。”
叶贤淑看着孟嘉落:“如果你当时生活在二十年前,你就知道的那个环境对女人而言,是多么的残酷。”
“所以,我选择了没有报警,我选择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然后选择遗忘这件事。”
孟嘉落扫了一眼孟卧云和孟窈窕,撇撇嘴,不说话了。
孟窈窕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没事,他所问的问题,都十分合理。
叶贤淑再次说道:“当时我知道怀孕的时候,一算日子,就是那段时间的时候,我特别害怕!”
“我真的想过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我不想生下一个强奸犯的孩子!”
“可是,当我看到老孟知道我怀孕之后,他高兴得飞起来的样子,而我,我其实也很喜欢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我各种纠结之下,还是决定留下孩子。”
“到了后来,就是之前跟你们说的那样,我在医院里先后生下窈窕和霏霏。”
听到这,孟窈窕站起来:“你们在这里陪着叶女士,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里?你想干什么?”孟嘉落问道。
孟卧云也起身:“去找李明志,将李明志带过来。”
叶贤淑苦笑:“你们还在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是吗?”
“阿云,窈窕,难道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那种不检点的、跟别人私通、背叛丈夫的人吗?”
孟卧云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叶贤淑:“你!”
“够了!”
孟泰林就在这时候喝了一句。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而阴沉,看向叶贤淑的时候,又多了几分痛苦和内疚。
“无论怎么样,怎么能让施暴者逍遥法外?!”
孟泰林沉声,“阿云,窈窕,将那个人带过来!”
“是。”孟卧云转身离开。
孟窈窕点头,也离开。
叶贤淑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样,面无表情地说:“去吧!”
孟窈窕柳眉蹙起,拨打电话。
叶贤淑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冷笑地看了一眼孟窈窕。
再看向孟泰林:“你终究还是对我产生了怀疑。”
孟泰林脸色紧绷:“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
“你还是那样。”叶贤淑看着他,“表面上,是个温柔的什么人都不敢惹的乖乖,谁都好像能够欺负你,但实际上,”
“你的骨子里也藏着天生的冷漠,阿云和窈窕,都是遗传的你,而你还不自知,而让我默默承受。”
“你永远都是那个表面上对我百依百顺,实际上,还是高高在上、掌控我的男人。”
孟泰林冷绷着脸,没有说话。
她的措辞,他不想去反驳。
他现在就想知道真相到底怎么样——她真的被李明志强奸了才生下霏霏?是因为他当时的失职?
想到这,他忍不住地惭愧、揪心。
“我们的这段感情,这段婚姻,是不是已经走到尽头了?”
叶贤淑还在那絮絮叨叨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脏?”
孟泰林压了压心绪:“别在那胡思乱想。”
叶贤淑苦笑,两手捂住脸,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孟窈窕打完电话让监视李明志的人、将李明志抓住,并且同时驱车前往李明志的所在地——听说他目前就在第一人民医院值班。
孟卧云也驱车前往。
但,还没过十分钟,猴子就打来了电话。
“老大,李明志就在刚刚,跳楼死了。现场还有遗书。”
“什么?”孟窈窕惊愕。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证明叶贤淑所说的“强间”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