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的创意确实不错，不过……”
顾如宴眼睛盯着“相拥热吻”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可不可以错位。
林总监笑道：“顾老师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
“林总监，不妨把相拥热吻改成相视一笑？我觉得会更好一些，把想象力留给观众，再说……”
“不行。”
突然响起的男声打断了顾如宴。
“陆总好。”
坐在对面的林总监突然站了起来，笑着和走进来的男人打招呼。
陆总？
顾如宴回头一看，来的果然是陆湛。
“为什么不可以？”
“众所周知塞缪尔性情古怪，最讨厌别人改动他的作品。”陆湛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公司以后还要和塞缪尔长期合作，我可不想得罪他。”
她当然不想错过这个通告，但是要让她和陌生人拍亲热戏，她的心中顾虑重重。
“这要怎么拍呢？”
“这就要看导演了，导演会自我发挥。”
姚姐看如宴面露难色，发挥出她的职业素养道：“陆总，你不知道吗？我们如宴有个规矩，从来不接带亲热戏的通告。”
陆湛怎么会不知道呢？顾如宴不拍亲热戏的规矩还是他定的。最是浓情蜜意之时，他甚至不让顾如宴拍男女对手戏，他无法容忍别的男人碰他的女人，哪怕是说话都不行。
“有这个规矩吗？”陆湛露出一抹浅笑，但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刚刚上映的《西格玛特工》不就有好几场亲热戏吗？”
“没啊。”姚姐向陆湛解释道，“《西格玛特工》里的亲热戏都是替身。陆总，您要是同意我们用替身，那这合同我们就签约了。”
“替身？一个两分钟不到的广告都用替身，那我还请顾小姐干嘛？直接请替身不是更好？”陆湛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顾小姐确实是最合适的，但如果顾小姐不配合，那我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原本以为顾小姐是很敬业的艺人，没想到不过如此。”
陆湛的表情冷峻而又傲慢，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若有似无微笑，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那一瞬间，属于原身个感情一下子波涛汹涌起来。顾如宴最讨厌的就是陆湛这种表情。
要包养她的时候是这种表情，抛弃她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
“好啊。”
在原身感情的驱动之下，顾如宴点头答应了。出口之后，顾如宴便后悔了，她非常抗拒和陌生人的亲热，别说襄阳热吻了，就是十指相扣，她都觉得别扭。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如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就是陆湛想要存心整她又怎么样呢？像他这样的大忙人哪有时间整天待在片场？陆湛不在片场，一切都好办。错位也好，找替身也好，方法多得是。
“顾小姐，可以签约了吗？”
陆湛一看到如宴那狡黠的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然。”如宴爽快签下了名字，又盖上印章，末了，还不忘讽刺陆湛一句，“没想到陆总这样的大忙人还有心思管这种小事。”
“宴宴，你的事怎么会是小事呢？你的事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大事。”
陆湛签名盖章后收起合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陆总别叫的这么肉麻，我听着难受，陆总还是称呼我顾小姐比较顺耳。”
如宴起身就要走。
陆湛一把拉住如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宴宴，下个礼拜我们在片场见。”
“什么？”
如宴一下子愣住了，那双大眼睛盯着他，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诶呀，好像忘了和宴宴说了。男主角是我出演。”
陆湛想着晏晏双目圆睁、怒目而视的模样，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睛直盯他，一动也不动。陆湛不由嘴角微勾，笑出了声。晏晏这模样，像极了当初养的一只小猫咪生气时的模样。
陆湛打算去办公室拿上车钥匙就离开。
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在他办公室门前转来转去。
“陆总。”
对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眼就瞧见了陆总。她快步跑到陆湛的面前，一脸的为难。
原来是金助理。陆湛在公司大概有二十多个助理，这位金助理的下巴有点像顾如宴，所以他有一些印象。
“怎么了？”
陆湛心情好，便耐心问了一句。
金助理低着头，支支吾吾道：“陆总，戚小姐来找您，现在正在您的办公室等你。”
金助理在公司也已经五六年了，自然知道陆总的规矩，公私分明。她虽然知道这位流量小花与陆总的关系，但没有预约，自然不敢放人进来。可金助理哪里架得住戚文茵一哭二闹三上吊，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只好把人带进办公室。
“金助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规矩的。”
陆湛面色一凛，不耐烦道。他没有想到，向来听话的戚文茵竟然会闹到公司里来。
“陆总，对不起。”
金助理的眼眶泛红，泪光在眼中闪烁，声音也带着一丝哭腔。
陆湛看金助理这模样，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宴宴低眉垂泪的模样，心中一软。
“算了，下不为例。”
“抱歉，陆总。”
金助理抛下这话便飞速溜走了。
陆湛一开门，就看到戚文茵抹着眼泪，哭得好不可怜，抽抽答答的，一边哭一边问：“陆总，我哪里做的不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湛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正哭得戚文茵身影微微一抽搐，哭得越发可怜了：“我也不想的，可是陆总……我联系不到您。您已经两个月没有来见我了，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我担……担心……才来公司找你……”
戚文茵今天打扮得清纯可人，哭得更是楚楚可怜，任什么男人看了都要心软。
可惜，偏偏遇上了陆湛。
陆湛眉头一皱，用近乎冰冷的眼神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戚文茵，仿佛眼前的不是旧情人，而是供人取乐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