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看着陆政廷这认真的模样不禁想要痛骂空觉一顿,招惹哪个不好,偏偏是这位混不吝的异姓王。只是,事到如今,顾卿言是不可能再让她下山的。
“王爷息怒,”空闻还是以安抚为主,“老衲不才,但是还可以推算一二的。世子如今已然大好,倘若再与顾家姑娘牵扯下去,反而会失了性命。您还是下山吧,这里,老衲会妥善处理的!”
“你个老秃驴,这是咒我儿子,你以为我不懂,你所说的“倘若”不过就是我儿与那姑娘会有私情一事罢了,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哪怕有私情,又有何不可?倘若留在你这里,不说你会如何,就你那个心术不正的师弟,对她威胁最大?你能狠下心将他打死?少在这糊弄老子,也别说那么些废话,本王不爱听,你就说到底要不要放人!”陆政廷一脸不欲多说的模样。
空闻听了这番说辞也硬了态度,“王爷请自便吧!”说完也离开了。
倒是惹的陆政廷更加火大,“你们去给我找,哪怕把龙泉寺翻个底儿朝天也要将顾神医给本王找出来,若找到那为非作歹的疯和尚,格杀勿论!”
任凭外面闹的天翻地覆,空闻打定主意不放顾卿言下山,那么她是一定不会离开的,此刻她正惬意的在藏书阁寻书。想到她这一段时日的经历,以及疯和尚对她前后态度的变化,她决定先寻关于她身份的书籍,再寻一些保命的术法。
陆政廷也是有毅力的人,直到圣上传旨进宫议事已是大半年后的事情了。这期间陆政廷可是一日不停的在龙泉山寻人,以至龙泉山的香火都受了影响。
去岁冬,北牧大旱,粮产不丰,如今马上又入了冬季,北牧更是蠢蠢欲动,之前的小打小闹还好说,如今,北牧大有兴兵之意,于是当今得到线报以后即刻将陆政廷召进了宫。
陆政廷虽然为人粗狂,但是论起打仗的本事,在朝廷内他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之前因着御赐美人对先王妃下毒一事,让陆政廷跟当今生了嫌隙。后来又因着那美人使得陆王府唯一继承人先天不足,当今才没有问罪,如今陆星辰身体大好,他虽心有忌惮,奈何北边动荡,他还是必须要重用陆政廷。
陆星辰如今身体将养的很好,他亦是没有放弃寻顾卿言。
只是按照当今的心思,只怕陆政廷一出发,陆星辰就会被当今以将养身体的理由拘到宫里,用以牵制陆政廷,对于上位者而言,底下臣子手握重兵,没有哪个能睡安稳的,就是为他守江山也不行。
陆政廷当然想到了这个,于是便一边上书陈情带陆星辰出征历练,一边又悄悄的将陆星辰送去了龙泉山,刀剑无眼,他也不敢冒险。如今京城里谁家不知龙泉寺惹了陆王府,双方已经针锋相对大半年之久,所以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陆政廷会将陆星辰藏在了寺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