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是个可怜人,十来岁就没了母亲,没几年她父亲也病重去世了,稀里糊涂的被人带来这边,正好大哥太过老实也没本事自己讨媳妇,家里就花钱把大嫂买下了。
幸好大哥是老实本分知道过日子的人,和大嫂结婚之后,基本上都是顺着依着老婆的,两个人都比较珍惜彼此,生下两个儿子。不说他们能把日子过得多红火,反正就是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表叔回来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大嫂此次前来的目的,说是这次回家,大哥白天发烧嗜睡,不时发出一些怪声,声音和以往打呼噜声音不一样,一到晚上就很精神,喜欢四处翻找东西吃,但这个时候不能跟他讲话,因为他会突然一惊,随之眼神和表情都变得很呆滞,一会儿又变得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了。
大嫂没有办法,找庄上的医生去看病,什么安神药退烧药用了都不起效,送到县医院治疗效果也不好,一星期下来,人的精神气都耗没了,现在人已经拉回老家,若是再找不到好的治疗方法,最多只能活个把月了。
小笑哥的事情也随着传开了,庄上就有人说可能是中邪了,得找个懂行的人看看。病急乱投医,死马当作活马医,大嫂就找人打听,找那个会看的人,看能否救回大哥一命。
在每个地方都有些懂风水会算命的半仙,我们这边还有附近的县城,光我听说的都有好几个了,不过大嫂哪里懂这些,也得费事去找人问。当然为了方便快捷,肯定是先找离得近的,那最近的就是城南大桥底下的姓韩的那个了,大嫂那天一大早专门从乡下赶车到县城,又去找的韩先生。
说来也是巧,韩先生说要去外地给人家看,时间冲突了,不愿意接这个活。大嫂就哭着求他,毕竟一个妇道人家,又哭又求一来二去,韩先生没狠下心,就帮忙算了一下。
两人聊了一会儿,韩先生说这事跟老鼠有关,但不好搞,建议另找他人,大嫂哭得就更厉害了。在此之前,她对这些事情根本没在意过,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现在要再找一个,她一个没什么文化没什么见识的人,真不知道去哪里找。
算命先生也是性情之人,跟大嫂推荐了一个可靠的人,两人就这样聊,一来二去,大嫂才知道韩先生口中所说的能办这事的人,竟然是沾亲带故的熟人,也就是我表叔。
这事情也不能耽误,表叔连夜就赶回老家了,我想跟回去看看,但是怕耽误第二天上班就没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下班回家,表叔还没回来,我怕添乱也不敢多问。
傍晚,表叔到家了,我忙忙追问事情进展情况。
“表叔,大哥怎么样了”这是爸妈同样关心的问题。
“应该没什么事了,吊点水,补充点营养,慢慢恢复就好了。”
“小笑得的什么病?”爸问。
“也不是病,和之前说的一样,跟老鼠有关,肚里吐出来一块带毛的老鼠皮……”表叔话音刚落,我妈电话响了,是大嫂打过来的,问表叔是不是到家了,还说大哥想吃东西了,喂了喝点稀饭,现在呼吸平稳点了,现在打电话来说一声,也通过电话感谢一下表叔。
人没事就好啊,但是我想知道,一个正常人好端端的为什么吞了老鼠皮在肚里,又是怎么吐出来的。
听爸妈和表叔聊天,我知道了大致情况:表叔去看大哥,写了符化了水,然后往大哥肚里灌,后来吐出来一摊黑水,带了一块异物,表叔一查看,发现是老鼠皮。
我妈猜测,可能是小笑大哥在外面不知道得罪了谁,然后被下了黑手。
社会险恶,人心叵测啊,一不注意就会被人暗算,关键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在此我得感谢身边所有人的不杀之恩,毕竟我情商也不够高,得罪了人我也不知道。
又到了每周三、周六常规招聘会的时间了,有时碰到了一些小节日,我们会在县城中心的广场上搭台子,但在平时,常规招聘会一般都在社保大厅门口摆。我们会提前在平台上发布招聘会信息来告知参会的企业和求职者,但效果更好点的是打电话给企业,邀请他们来参会,毕竟这样也正式一些。
这天周六,本该锁门的大厅,门竟然是开着的,刚走进里面,一个姐姐就招呼我过去了,“盼弟,你过来。”
“姐你今天来这么早,加班的嘛?”我笑嘻嘻的走过去。
这个姐姐是真正在人社下面工作的,和我这样给公司打工的不一样,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 ,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得也是十分融洽。
“把这个拿去”顺着姐姐的手,我看见她柜台上摆了串葡萄,“哇,是葡萄呀,看着很不错呀”一大早就受到小姐姐恩泽真是开心,“我拿几个尝尝就行了。”
“把一串都拿去,我这还有呢,别跟我客气!”
“那谢谢姐了!”
我还真是没客气的把一串葡萄都拿走了,之前做招聘会给求职者准备的一些礼物还剩下了一些,其中就有一个橙色果盘,正好今天派上用场了。趁着还有时间我先带着葡萄们去洗个澡~
说真的,有时候我还挺喜欢这里的人的,虽然不是真正的同事,但是谦和有爱。在此不得不提一下过道对面的庞大哥,庞大哥情绪很稳定,喜欢说笑,不是像有些人那样不分轻重不分场合的不正经的说笑,他是很懂分寸,让人心里舒服,值得信任的人。来这个大厅里面办事的人很多,有人性子急,免不了发生冲突,但是庞大哥就让我很佩服,他从没跟谁急过眼,也能让急眼的人慢慢冷静下来,甚至到最后就是笑嘻嘻离场的。我见过很多抱怨工作烦,要加班的,但是庞大哥处理起工作来那是游刃有余,我可太羡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