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热息温度还在不断上升,布料紧紧相贴,两颗心脏隔着两层衣裳重叠在一起,幼安一时间分不清耳边怦然有力的心跳声是谁的。
周身裴知懿清冷炙热的温度包裹,无形之中勾着她,耳畔的气息更是挠人心窝的痒。
下一秒。
幼安耳垂一热,下意识攥紧了裴知懿的袖子,身子颤了一下。
裴知懿张嘴咬在了她红得欲滴的耳垂上,被咬那处像是被人扔了个火折子,烧人的热。
大掌下,幼安的睫毛颤了颤,视线被裴知懿遮了个整,透不出一丝亮光,仿佛置身于黑夜之中,看不见,触觉极其的敏感,一点动静都在无限放大。
尤其是耳垂上,轻轻撕咬的触感。
幼安屏住了呼吸,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松开之后,幼安睫毛动了动,不等她睁开,低沉呼着热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囡囡,不要睁开。”
压抑到极致的沙哑,听得幼安一颤。
裴知懿埋头枕在她颈窝中,微微喘着呼吸,全身的气血在往下汇凝,兄弟在喧嚣,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他肯定一脸绯色的红。
他不想让她看见这么失控的模样,万一她不喜欢可怎么办?
更多的是,他怕再看她一眼,他就真的要忍不住......挣脱禁锢。
带着薄茧的手不知何时一路滑到了幼安的身后,最后停在了腰上,搂着腰肢的力道在缓缓收紧,有种要把人揉进骨子里合为一体的强势。
身体在无限向他靠近,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越来越近,腰间的手还在收紧,紧得她有些难受。
“紧......”
幼安娇娇软软地嘤咛了一声,语调带着轻颤,落在裴知懿的眼里跟撒娇似的。
裴知懿敛了敛眉,阖上了眼睛,缓着呼吸,在她颈窝蹭了蹭。
“囡囡,不要撒娇。”
幼安抿了抿嘴,又动了动,欲言又止,原想解释她没有撒娇,可脑子里首先反应的是——
“我撒娇的话,裴将军会把我腿打断吗?”
炙热呼吸在脖子上停顿了一瞬,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低沉,“你不会,我会。”
说着,裴知懿朝她身上压了压,鼓鼓囊囊的在幼安小腹上一压。
“这条腿会。”
幼安怔住了,大脑宕机了一瞬,瞳孔一点点放大,一些东西后知后觉起来,随之而来的从脸蔓延到耳垂的热。
虽然她见过猪跑,可是碰到还是第一次啊!
一时之间,幼安大脑白了一瞬,只知道比刚才还要灼人,怔怔喃呢了句,“烫......”
嗓音颤栗,听起来却更娇,尽管是裴知懿这样正派的人,心里也起了一点将人压住狠虐的心思,起了想要让她求饶的念头。
裴知懿缓着呼吸,但这种念头却越来越强烈,甚至有抢占最后一丝理智的趋势。
紧闭的双眼让幼安就算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双手抵在裴知懿面前,带了一声哭腔,“真的烫......”
裴知懿染满了情欲眼睛渐渐清明,刚才的一言一行在脑海里慢半拍地回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裴知懿猛地彻底清醒过来,猝然直起身子。
幼安的耳垂多了个浅浅的印子,红的快能滴出血来,小巧的脸也染上了绯红色,发红的眼圈似乎有水珠在打转。
裴知懿心猛地被揪了一下,手抬起又放下,垂在身旁有些发颤。
“囡囡,我......”
千言万语在喉咙里翻涌,可要说什么?
说他一时情起?
说他一时失控?
还是说其实他吃醋了,看见顾尘和她站的那么近,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忍住走过去的冲动,心里发了疯的想要占有?
哪一种说辞都是开脱的借口,都是掩饰的理由,裴知懿喉结滚了又滚。
垂下了眼眸,声音低低,“囡囡,是我的错。”
“我、你别哭,别怕,我不会跟你同乘一辆马车了,我去骑马。”
幼安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裴知懿连马车都没有喊停就跳了下去。
“裴知懿!”
幼安一颗心提了上来,吓得心跳漏了半拍,掀开帘子往外看。
已经翻身骑在马上的裴知懿握着缰绳一收,眉色担忧地回到马车旁,和马车并行,“怎么了?”
幼安看他身上除了刚刚压在她身上起的褶皱外,没有别的伤,才松了一口气,眼神往别处瞟了瞟,声音低小喃呢了一句,“没事。”
手一动,松下了手里的帘子。
裴知懿低低沉沉带着没褪尽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就在这里,有事喊我。”
话音落下,马蹄声伴随车轮转动的声音一起一落。
马车内。
幼安心脏后怕的跳动节律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刚刚那一下是她本能的反应,而她好像也不排斥裴知懿的靠近。
只是第一次太过紧张,紧张得有些无措,无措得有些红了眼睛。
裴知懿好像是误会了。
心脏的地方好像藏了一头小鹿,拼命地乱撞,幼安抬手摸了摸。
她好像,喜欢裴知懿了。
直到马车到宫门停下,裴知懿也没有上来马车一步,只是不轻不缓的马蹄声一直伴在马车旁边。
马车停住,马夫正想要掀开帘子,突然背后一凉。
裴知懿冷冷地望了他一眼,抬着的手又放下,恭敬地站到了一边。
早知道让管家来了。
裴知懿抿了抿唇,看了身下一眼,衣摆一遮,只能隐隐看得出来,应该不会再吓到囡囡了。
冷白的手撩起帘子,幼安一出来,裴知懿正对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这道背影有点消瘦萧条。
幼安定定地望了他后背一眼,她刚刚想了一路想清楚了,喜欢他也没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眼尾一挑,眸子明亮了几分,眼底下的红泪痣顾盼生姿,眉目明神。
嗓音娇软,语调缠绵,喊道:“裴知懿。”
裴知懿偏了偏头,敛下眸子不去看她:“我在这。”
幼安朝他伸出手,修得圆润的葱白指尖泛着粉,声音轻轻扬起:“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