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的路上遇上申公子,让我把这个给你。”石梅领着菱儿从赵家族学回来,递给李青禾一个卷起来的纸条。
李青禾微微皱眉,有什么事不能直接找她,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疑惑之下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八月二十六巳时,沂水亭等你。”
八月二十六,也就是后天。
只有十个字,看得她满头问候,随即问石梅:“他可还说了些别的?”
石梅摇摇头。
罢了,那就去一趟吧,李青禾把纸条卷好,捏了一把菱儿的脸蛋,问道:“菱儿今日可学了些什么呀?”
菱儿知道李青禾的小腹,仰起头,笑出两个梨涡,“今日学的绣花。”
李青禾好奇,还学绣花?
石梅不知道是看出她的好奇,还是想单纯解释一下,道:“这赵家族学学的东西可多了,琴棋书画,女工算账管家都要学,菱儿姑娘如今还小,跟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们先学浅显一些的东西。”
李青禾心里感叹,这赵家族学能学的东西可真多,果然比自己请先生在家教导强,于是道:“菱儿若能一直在那里进学也好,以后你多看顾着点她。”
可别被人欺负了去,或者是欺负人。
石梅毕恭毕敬:“我知道。”
八月二十六,一早起来,院子里有些湿润,濛濛细雨,像一条薄纱,遮住秋天的景色。
天气不复夏日的炎热,有些微凉,李青禾不得不回房间加件衣服。
吃过早饭,方桃依旧去看管食铺,小文小武并肩出门上学,菱儿也在石梅的牵引下,迈着小短腿去赵氏族学。
陈氏在缝补小武的衣服,他天天练武,经常把衣服撕开一个口子,陈氏跟方桃都是节俭惯的,衣服只要不是破得太惨不忍睹,都会缝好让他们继续穿。
想着沂水亭离这里有些远,李青禾拿起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奶奶,我也出门了。”
“好。”陈氏头也不抬。
清石县有条贯穿县城的小河,由西南流向东北最后汇入沣江,而沂水亭就在内城河中间处。
到沂水亭时,亭子上已经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拿着一把扇子,望向河对岸。
在外人看来,这少年也算风度翩翩,但在李青禾眼里,这是脑子进水。今日下雨降温,还拿着把扇子摇啊摇,忍不住要翻个白眼。
“你叫我来这何事?”李青禾走进亭子,双手叉腰,都这么熟了,虽几月未见,也懒得寒暄。
申启转过身,眼神有些不明情绪,“这么久不见,也不问问我近况?”
“……”,又不是好几年没见,李青禾默默吐槽了句,最后顺从道:“看你也没瘦,在外面过得挺好的吧?”
自从申启十六岁,就开始独自接手自家的生意,他有头脑又敢闯,迈入商场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生意做到京城,如今正一步步往京城方向扩展粮食生意。
虽然如今才做到丹州,离京城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才短短的一年多,能做成这样,也还算不错,至少比她有拼劲。
这么多年,申启算是了解她,没从她嘴里听到关心的话也没有很失望,便道:“听茜茜说,有很多人向你提亲,你都没答应?”
李青禾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没有很多,你问这干嘛?”
申启欲言又止。
李青禾瞧得新奇,有些口不遮拦的他,有什么话要纠结这么久的,刚想追问,申启就开口了。
“你,想要嫁什么样的人?”申启有些试探地问。
被他这个问题噎住了,这小子问她这个干嘛,看着申启丰神俊朗的脸,突然意识到,他如今也快十八,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
心里一突,他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突然有些慌乱,问道:“你,你问这个做甚?”
申启一双丹凤眼,紧盯着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侵略性,眼神坚定,问:“你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