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掌柜笑呵呵道:“这生意场都多是大男人,你一个小姑娘,参与其中,多有不妥,还是找个人跟在身边为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李青禾对着莫掌柜行了一礼,道:“多谢莫掌柜提醒。”
不管莫掌柜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出他言语里的善意。
待莫掌柜走后,她才思考莫掌柜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心想要不买一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丫鬟,这样一来首先人身安全有保障,其次就是去哪儿都有人陪着,也不至于那么孤独无味。
于是晚上等方桃从食铺回来时,李青禾就对她跟陈氏道:“奶奶,娘,我买一个换点拳脚功夫的丫鬟回来吧?”
陈氏问:“怎么好好的想买个丫鬟呢?”
方桃也道:“对啊,这家里的活也不多。”
李青禾知道她俩误会了,便解释道:“我不是想买个丫鬟回来伺候我们,而是想买回来保护我,我经常在外面走动,有个会点拳脚功夫的人跟着,也安心不是。”
陈氏跟方桃一听,原来如此,便都同意,陈氏道:“是该买一个,你每次单独出门,我都有些忧心,虽然方良才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但还是以防万一好。”
于是次日,李青禾就跟陈氏去了一趟牙行,看着一溜小姑娘,问:“你们有谁会点拳脚功夫吗?”
小姑娘们一片迷茫,在李青禾准备放弃时,一个十五六岁圆脸姑娘举手:“我,我会一点点,我爹以前是镖师,教过我。”
李青禾来了兴致,问:“会一点点是多少?”
她可不想要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
小姑娘呆愣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之前有个很高的大高个都打不过我。”
李青禾跟陈氏对望一眼,就在这时,一旁的人牙子道:“不如让这丫头跟我试试?”
李青禾同意了,人牙子与那小姑娘站到前面空地来,人牙子快速向圆脸姑娘抓去,圆脸姑娘很轻巧地躲过去,然后闪到他背后,蹲下,用腿横扫,人牙子立即摔倒在地。
她看得瞪大眼睛,这不止会一点点吧,这姑娘对自己认知不准确啊。
圆脸姑娘赶紧跟人牙子道歉,然后扶他起来。
李青禾道:“那这个姑娘我要了,多少银子。”
人牙子摸着摔疼的屁股,道:“这个丫头我本来是打算带到宁州府或者是别的地方卖个大价钱的,既然你想要,那就十五两好了。”
这人牙子显然是看见这丫头有这功夫,就开始坐地起价,李青禾有些生气,便道:“这清石县的丫鬟可没有谁能卖到十五两的,你这样坐地起价,不怕砸了自己招牌吗?”
人牙子赔笑道:“这不一样啊,这丫头可是难得会些功夫的,哪能跟平常丫头一样?”
李青禾双眼一转,道:“这姑娘虽然说有些拳脚功夫,但是很多大户人家可不看重这个,人家出行侍卫随从,一个姑娘能顶多大用,若是卖给跟我差不多的小门小户,这十五两的价格,又有多少人愿意买?”
人牙子稍稍思索,竟觉得李青禾说的有道理,便道:“那行,那就十二两,再少可就真不卖了。”
平常丫鬟最多十两就能买一个,十二两还是有些贵,只是这个姑娘的能力她也看在眼里,有这本事,多二两就多二两吧。
于是道:“行,那就十二两。”
付了银子拿到卖身契之后,李青禾跟陈氏就带着这姑娘走出牙行。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李青禾问。
圆脸姑娘规规矩矩道:“回姑娘,我叫石梅。”
李青禾:“石梅,那好,以后你就跟着我。”
石梅:“是。”
回到家中,陈氏收拾出一间空房,暂时让石梅住着,之后李青禾不管去哪里,都会有石梅跟着,在家时,她也会抢着做家务。
对于这个石梅的到来,一家人都十分欢迎,当小武得知石梅很能打的时候,还经常缠着她一起过招,只是他这个小身板,哪里是石梅的对手,每次都差点被撂翻在地,但也乐此不疲。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怕冷的李青禾早就穿上厚厚的棉衣,这日闲着无事,想去找田诗诗,便带着石梅出门了。
田家的书斋叫秋茅斋,在松白书院旁边的一条街上,此时书斋里面有不少人,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收钱的田诗诗,也不好打扰她做事,自己拿起一本书找个角落,翻看起来。
“青禾,你什么时候来的,要不是看见石梅,还不知道你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田诗诗在从一排书架后面找到李青禾。
“我见你在忙,就自己先打发会儿时间”,李青禾把书合起来,放回原来的地方。
“主要是最近话本卖得好,平时都不用我干活的,我们出去走走。”田诗诗拉着李青禾离开书斋。
石梅紧跟在后面。
“最近话本卖得很好吗?”李青禾问,她只是道那些故事前些天就印成册子了,田诗诗还给她送来一套。
田诗诗:“当然好,尤其是《复仇记》跟《柳厢词》,以前来买书斋买书的女子极少,自从出了《柳厢词》之后,多了好多,我爹还带了些去别的地方卖。”
李青禾:“那这是好事。”
田诗诗:“对啊,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第二次征文活动了?”
李青禾合计片刻,道:“如今都快十月下旬了,不如等十一月在开始?”
田诗诗:“好。”
两人沿着街道,边聊边逛,看到一家首饰店,田诗诗停下来,道:“下个月初八,是元茜生辰,我们去给她挑个礼物吧?”
“好。”李青禾自己的生辰也是冬月初十,没想到跟元茜的隔这么近。
店里的首饰琳琅满目,看得她眼花缭乱,田诗诗边挑边问:“青禾,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李青禾也不扭捏,道:“我是初十的,只比元茜小两天。”
田诗诗挑簪子的动作停下来,惊讶道:“那也快了,不如你顺便看看自己喜欢哪个,等下我买下来,你生辰那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