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遥这话几乎脱口而出,他总有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似乎在哪里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但再要细想时,这念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感觉,就像是谁篡改了他的记忆一样。
正好端端地睡在狗窝里的系统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我明明是个机器狗怎么会感冒呢?”它抬起狗头迷茫地四处望了望,又立刻趴了下去。
由于庄园里的物资不少,为了清点整理,几人又多逗留了一天的时间,直到第三天的早上,储藏室的大门忽然就从里面打开了。
赵卉儿浑身脏乱却目光灼灼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沈念见状,率先站了起来,他警惕地打量了她两眼,见她是实打实的活人这才露出了笑脸,“卉儿,你觉醒异能了?”
赵卉儿没有说话,她抬起手来,手心里立刻就出现了一道小小的水柱。
“太好了,是水系异能,以后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干净的水源了!”沈念欣喜地就要搂她入怀。
赵卉儿却一改之前黏人的态度,她略微侧过身避开了沈念的拥抱,语气有些高傲且冷淡,“我先上楼洗个澡。”
她原本就已经个把月没有洗过澡了,如今身上又沾满了管家的血迹,若还是像以前那样必须依附别人,她必然会处处讨好着沈念。
可如今,她也是异能者,还是如此珍贵的水系异能,谁讨好谁还不一定呢!
有了水资源,她很快就浑身清清爽爽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白芷对此十分羡慕,她也是女孩子,早就难以忍受身上黏黏腻腻臭烘烘了,于是好声好气地向赵卉儿开口央求道,“卉儿,能不能给我点水,让我也洗个澡?”
闻言,赵卉儿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拒绝道,“我刚刚觉醒异能,没多少水能用,剩下的还得留着喝,恐怕不能满足你了。”
白芷当众被拒绝,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还是沈念过来缓和气氛,笑道,“这才刚觉醒呢,来日方长嘛,还是先过来吃早饭吧?”
就在这个时候,秦肆和谢知遥一并从楼上下来了。
秦肆伸了个懒腰,带着慵懒的倦意,仿佛一只没睡醒的猫儿,道,“我还当楼下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老同学觉醒了异能啊。”
赵卉儿哪能不记得正是他当初非要将她绑起来关在储藏室,害得她担惊受怕地和丧尸共处一室,差点没吓出病来。
当下,她冷冷地道,“是啊,还真是多亏了你的吉言呢。”
她故意咬重了“吉言”两个字想让秦肆难堪,却不料,对方却好似完全听不懂似的,得意道,“对吧,我就说,得不吃饭不喝水绑起来,这才能觉醒稀有异能嘛!”
末了,他还CUE到了沈念,道,“我看你就是当初觉醒异能的时候过得太舒坦了,以至于异能一点都不如别人的来得有用。”
“……”莫名被攻击的沈念噎了一口老血,回怼道,“那也比你这个什么异能都没有的人强。”
几人吵吵闹闹地吃完了早饭,便准备朝着基地的方向出发,配置还是一如既往,谢知遥和秦肆一辆车,沈念、赵卉儿和白芷一辆车。
由于心疼谢知遥长时间的开车,秦肆特地把驾驶员换成了西装哥。
“走吧,西装哥。”他和谢知遥一道坐在了后排。
跟在后面的沈念忽然就看见前面的汉兰达怪异地扭起了S型路线。
“有病吧!会不会开车!”他差点追尾,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了方向盘。
“滴——”鸣笛声顿起,吸引了路边了好几只丧尸。
沈念本想直接撞过去,却被赵卉儿阻止了。
她摇下了车窗,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掌心。
几道拇指粗细的冰棱很快就在她的掌心里凝聚起来。
“去!”她一挥手,扑过来的几只丧尸顿时就被扎了个对穿。
“还不错。”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看向前方汉兰达的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了什么情绪。
照例是白天开车,晚上找地方休息,这一次,他们在一处民宿停了下来。
民宿的老板是个罕见的活人,就在两台车驶进院子里的时候,便探头出来看了看。
见是异能者小队,他打开了门。
“几位是要住店吗?”店主约摸五十岁模样,不高却很健壮,是一名木系的异能者。
“对啊,你这房费怎么算?”秦肆打量了一番民宿,看起来还算正常。
末世里,钱早就已经没有用了,交易也多是以物易物。
果然,店主思索了一番开口道,“你们也是听到了广播要去幸存者基地吧?我不收你们钱,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们把我一起带上。”
“哦?”秦肆双手环胸。
“不瞒你们说,我这民宿里的食物也快吃光了,再躲下去不被咬死也要饿死,”店主给了一个很有可信度的理由,“你们是异能者,我也是异能者,大家一起结伴走更安全一点。”
“可以。”谢知遥率先点了头。
“那你们跟我来吧,”店主将他们引上二楼,打开了几个房间道,“只有二号、三号、五号房间是能住的,千万不要去一号和四号,里面有丧尸。”
一共三男两女,三个房间,两个女生自然是要一起住的,然而三个男生怎么分配,却犯了难。
秦肆本来想把单人房让给沈念,却不料对方先他一步开了口。
“秦肆,我跟你住。”他道。
在沈念看来,这支队伍里就这个秦肆小心思最多,为了防止他背着人搞小动作,他还是决定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秦肆看清楚他眼里的不信任,顿时耸了耸肩,“我没意见。”
于是,两个女生住进了二号房,秦肆和沈念则进了三号房。
沈念自知自己曾经阴了人一把,因此格外防着秦肆,生怕他报复回来。却不料,对方好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似的,照例收拾完就要休息。
“还愣着干什么,不睡吗?”秦肆已经爬上了床。
沈念闻言,便只好在另一张床上睡下,吹灭了蜡烛。
然而,在夜深人静之时,二号房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了。
一名穿着睡裙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穿过狭窄的走廊,最后停在了五号房的门口。
她轻轻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