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将人拉黑以后把手机一扔，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毫无心理负担地就窝进了原主的床上。
他正要闭眼睡觉，却不知哪里传出来了一阵鸟叫。
他屋子里怎么还会有鸟？
秦肆唰一下又把灯打开了。
墙角的小桌子上，一个芦丁鸡饲养箱静悄悄地放在那里。
他恍然想起来，原主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这种网红鸡，也跟风养了几只，然而他却很快失去了耐心，饲养箱里仅剩的最后两只也快几天没加过食了。
秦肆只好翻箱倒柜地给小鸡找饲料。
“是左边，左边的柜子啦！”大概是嫌他找的慢，其中一只芦丁鸡忍不住催了起来。
秦肆听见它说话，差点都要以为自己还在上一个妖兽遍地的位面了。
他眨了眨眼，有点不可置信。
“系统？”他尝试着唤了一声。
芦丁鸡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再不喂我，我可就要饿死了。”
秦肆好不容易才在柜子底找到了仅剩的小半包粮，喂完了这次再吃三天就得见底，他只好打开了某橙色软件。
芦丁鸡不愧是网红鸡，连饲料也并不便宜。
他想了想自己那可怜兮兮的两千块钱，转而在搜索栏搜了起来：芦丁鸡怎么做才好吃？
系统，“……”
秦肆自然不可能真对系统下手，在成功地把它吓得不敢吱声以后，他便窝上了床，临睡前还发了一条微博：平价好用的鸡饲料有人推荐吗？
底下配图是他刚拍的芦丁鸡的照片。
他发完微博便扔下手机睡了，准备第二天一早赶去公司。
公司虽然给他配了台车，但鉴于囊中羞涩和日益上涨的油费，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公交。
公交车上，他打开了微博。
昨晚的那条关于芦丁鸡的微博底下多半都是些冷言冷语的嘲讽，但也有少部分人真给他推荐了几款饲料。
他翻了翻评论，便随手拍了一张公交车外的风景，配文案道：打工人的一天从打工开始。
公寓到公司并不远，几站之后，秦肆便下了车，他精致的容颜掩藏在口罩帽子之下，穿着也极为低调，一路上几乎都没人认出他来。
然而，他刚走进公司，便被他的经纪人王瑞一把就拽到了角落里。
“秦肆！你在搞什么！”王瑞压低的嗓门吼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昨天我好不容易给你找的靠山，你看看你给我办成什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秦肆睁着眼装无辜，“昨天我喝多了就回去了呀，你说那个陆振翔手里有资源，可我陪他喝了半天他半个字都没提过，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王瑞昨夜忙活了半天才打听到陆总一伙人碰上了禁毒办严查，偏偏他们身上还真携带了那些东西，如今那几个人还在局子里拘着，唯独秦肆却什么事都没有。
原本陆振翔男女通吃王瑞是听说过的，也正是因此他才想让秦肆去攀关系。王瑞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在对上秦肆干净无辜的眼瞳之后，他心里那些怀疑又打消了。
秦肆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呢？说不定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走了运了。
他瞪了秦肆一眼，“我难道骗过你吗？我哪次不是辛辛苦苦帮你牵线搭桥地找关系？是你自己不争气怪得了谁？”
秦肆回忆了一下他给原主安排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金主和富婆，原主的名声会坏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源于他。
他扯出了一抹不咸不淡的微笑，“所以王哥这样的金牌经纪人带我实在是暴殄天物，依我看，您还是适合更加有天赋的艺人，我就不劳您多费心了。”
他说着，便越过王瑞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王瑞被他的话震惊了半晌，等他回过神，他小跑两步追了上来，“秦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演过两部电视剧就是个人物了吧？要是没有我帮你，你现在还是个十八线打杂的呢，我劝你现在老老实实跟我道歉，要不然你就等着前途尽毁吧你！”
面对他跳脚的威胁，秦肆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他直接便将早就准备好的更换经纪人申请递交了上去。
见他是来真的，王瑞反而怒极反笑了。
“你想换人，可以啊，”他双手环胸就站在办公室门口，“公司里的经纪人我哪个不认识？从我手里出去的我不点头他们敢带？到时候别人愿意带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秦肆压根就没理他，他问负责人道，“我可以自己指定经纪人么？”
“原则上，只要对方同意也是可以的。”负责人回答道，“但是你这个情况，一来公司目前也没人暂时有空缺，一来王瑞也是老牌经纪人了，你确定要换么？”
“换，当然要换，而且连人选我都想好了，”就在王瑞看好戏的眼神里，秦肆微微一笑，“公司不是有个试用期的经纪人叫纪飞扬么，我就选他了。”
“秦肆，你没病吧？”一听到这个名字，王瑞几乎要笑喷出来，“我以为你有什么厉害的人选，没想到折腾了半天选了个毛都没长齐的新人，我看你的演艺生涯基本上到这里结束了！”
负责人也一脸不看好的样子，但他又转念一想，纪飞扬手底下的艺人刚好也在吵着要换经纪人，将他和段嘉月对调一下不正是两全其美吗？
反正比起秦肆，他更加看好段嘉月。
他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地从中调解道，“这个纪飞扬目前带的是段嘉月。王瑞，如果将段嘉月换给你来带，你愿不愿意？”
段嘉月是个新人，但胜在长相清纯塑造性强，尤其是听说她跟秦家少爷还有点关系，这对王瑞来说几乎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因此，他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负责人见状松了口气。
“只要纪飞扬那边没问题，就可以走流程了。”为了尽快把事情办成，他甚至一个电话就叫来了纪飞扬。
纪飞扬正在处理段嘉月一则广告代言的事，原本他好不容易谈妥下来，却因为段嘉月耍大牌、要求多和品牌方闹起了矛盾。
他又是道歉又是协商，忙得满头大汗都没能让双方达成一致，就在这个时候，公司一个电话就将他叫了回来。
他站在办公室看看秦肆又看看王瑞，一脸懵逼。
“你居然是……”他指着秦肆一脸震惊，“我还以为是重名的，没想到就是本人，话说你本人比上镜可帅多了啊！”
他夸完秦肆又满脸兴奋地转向负责人，“所以说，我再也不用管段嘉月那些破事了？”
“如果你们双方都没有意见，那么……”
没等负责人把话说完，纪飞扬便飞快地将手里有关代言的文件夹往王瑞怀里一扔，自由而快乐外加幸灾乐祸地道，“那王哥，交换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