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重担,系统原本是万般不乐意的,然而,它的所有不情愿在面对洛川开出的条件后统统终止了。
洛川道,“只要你愿意看守魔尊的残魂,本君可以渡你五百年的妖力。”
五百年,那可是足足修炼五百年才能修得的妖力!
系统立马点头如捣蒜,恨不得当即就滚去暗河再也不出来了。
秦肆:我只要四百九十五年的妖力,可以考虑考虑我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羡慕嫉妒,洛川揉了揉他的发顶,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在秦肆的手心里,他以仙力为笔,绘了一道符文。
“如今魔族刚平,我渡劫归来,天庭还堆积着不少公务需要处理,我恐怕不能多陪你了,”他道,“不过有了这道符文,你可以随时出入天庭,无人敢阻拦你。”
秦肆眨了眨眼看着手心里金光一现的符文,心里有点小遗憾为什么不是可以换钱的宝物,然而他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我会收好的。”
……
洛川回了仙界,而秦肆乖巧懂事的模样也立刻收了起来,他摸了摸下巴,深蓝的眼眸中涌动着玩味的光,既然鲛人族的力量回来了,那他,也得做点他该做的事了!
一望无际的东海岸边,秦肆站在峭壁的巨石之上,俯瞰着整片海域。
鲛人一族就是在这里诞生,在这里繁衍生息的。
他们生来就是妖族的王,因为他们的美貌和智慧在妖族向来都是无可匹敌的。
既然如此,他便要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深蓝色的妖力在他的身上升起,原本平静的海面忽然掀起了波涛,在白色的浪花里,海面竟一分为二,开辟出一条通往海底的道路来。
秦肆于峭壁之上纵身一跃,顷刻间便没入了其中。
万丈的海底,一柄沉寂了数百年的法杖在这时候忽然放出了璀璨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特殊的感召,令散落在三界各地的妖族们纷纷抬起了头。
“是妖王!”
“妖王终于回来了!”
他们朝着东海的方向虔诚地弯下了腰。
而在夏府的后院之中,被圈养起来的妖兽们也感应到了什么。
但,和其他妖兽不同的是,他们惴惴不安地互相看着彼此,眼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欣喜还是担忧。
在一片寂静中,有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你们说妖王会来为我们做主吗?”
说话的是个织娘,她的真身是一只白额蜘蛛,自打进了夏府之后,几乎天天都是在织绸缎。
“你还是少说两句,多干活吧,这匹缎子小姐可是点了名今天就要的,”一旁的老兔妖叹了口气,她浑身的皮肤有好些溃烂之处,手里却握着一条兔毛围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投靠了人族的妖就是叛徒,妖王哪会来救我们?怪就怪我们当初瞎了眼,选错了路!”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是被夏染身上奇异的气息吸引过来的,也自愿受到了她的驯化。
他们本以为这个身上有亲和力的女子能够善待他们,却不料,她同其他人族也别无二致!
可是,难道他们仅仅只是走错了一步,就要一辈子受到这样非人的虐待吗?
就在众妖迷茫而无措的时候,他们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都这么闲着,看来活是干完了?”夏染一双美目扫过众妖兽,见他们都飞快地低下了头干起了活,她才满意地走向了老兔妖。
“上次说的围脖你做好了?”她接过兔妖递过来的皮毛,爱不释手地抚摸了几回,这才看向了兔妖暴露在外的皮肤,“哎哟,看你这样子伤得还挺重的,看来得找个郎中给你瞧瞧,我月底前还想要一件兔毛大氅,你可一定要替我赶制出来!”
一件围脖尚能应付,要一件大氅恐怕是浑身的皮毛都不够用,老兔妖一听这话,立马脸色白了。
“小姐,这实在做不到呀,”她急道,“我已经受了伤了,再剥下这么多皮毛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所以我这不是找了郎中替你瞧了么?”夏染闻言,面上的微笑迅速淡了下去,她盯着兔妖,“怎么,你是忘了谁给你吃的给你穿的?现在你跟我说做不了?我看你是要背主了吧!”
兔妖死死地握紧了拳,她眼中流露出苍凉的悲哀。
“我没忘,”她似乎终于下定决心,“我做,我做还不行吗?月底前,我一定把大氅做出来。”
“这就对了嘛。”夏染满意地拍了拍她,她正翘首以盼自己将得到一件华丽雍容的大氅,忽然,一道声音横插了进来。
“做什么大氅,我看你是做梦!”
一道浅蓝色的光幕从天而降,秦肆从光幕里走了出来,他嘴角还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只是手里多了一根从没见过的权杖。
“秦肆?”夏染眯起了眼。
在暗河二人对她的羞辱她当然记得,只是安白弈的修为惊人,她才只好忍气吞声。如今,秦肆独身而来,她难道还怕他不成?
思及此,夏染顿时就有了底气。
“你知道我念你这条鱼尾念了多久吗?你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没有外人在场,她索性露出了真面目,“既然你要为这几个小妖求情,那你就干脆留下来陪他们吧!”
她当即就抽出了别在腰间的软鞭。
没有安白弈在,看他还怎么躲!
为了不伤到秦肆的鱼尾,她这鞭子特地朝着他的面门挥去,反正她早就看这张脸不爽了,区区一个鲛人,怎么能长得比她还美?
反正这一鞭下去,他就要毁了。
夏染的嘴角已经露出了胜利在望的笑容,却不料,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住了。
秦肆表情都没变过,甚至连手都没动,那条她花了重金才购得的软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断成了三截。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怎么可能?”她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秦肆不耐地掂了掂手里的法杖,“不觉得有点熟悉吗?今天我就是为了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