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被他掐得差点一口魔气卡在嗓子眼里,它抖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主人你别急啊,你忘了男主的身份啦,他是珩阳仙君,就算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的呢。”
“……”这话说得没毛病,秦肆仔细回忆了一下原著,男主似乎正是为救苍生殒命这才顺利地完成了渡劫。
想明白了这件事,他便立刻不着急了,他待在原地想了想,甚至还想把玄鸟等人叫回来。
“主子,可是他一个人撑不住的啊!”玄鸟也十分费劲地才帮安白弈撑起了屏障,如果他们一撒手,那安白弈的下场恐怕就和金文轩别无两样了。
然而秦肆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的,他说,“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善良就坏了别人的大事。”
主仆契约中,凡是主人的命令都不得违抗,尽管妖兽们犹豫再三,但还是不得不撤了妖力。
没有了其他人的相助,安白弈的屏障就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坚持了片刻的时间便完全碎裂了。
汹涌的魔物立刻吞噬了他。
即便是杨平,都撇过了眼不忍去看他的惨状,然而,就在他们别开头的一瞬间,原先被魔物吞噬的地方,一道耀眼的金光骤然迸发了出来!
那金光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横扫之下,一大片魔物触之即灭,连渣渣都没有剩下。
一时间,除了秦肆以外,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这是仙人才有的力量!”有见多识广的老者认了出来,他喜出望外地叫道,“天啊,是仙人临世了,我们有救了!”
一听是仙人,周遭的人哗啦啦地就跪了下去,而于那一片金光之中,有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珩阳仙君洛川一袭白衣圣洁如雪,似乎周围的污浊全然沾不了他的身,而他的容貌比先前更为精致,即便是天生容貌冠绝三界的鲛人族,在他的面前,也难掩其风华。
妖族和人族跪了一地,而他越过所有人,独独走到了秦肆的面前。
秦肆双手环胸站在原地,一双深蓝色的眼瞳中正流淌着浅浅的笑意。
“你呀。”洛川举起了手,本想赏他个爆栗,可落下之时却忽然揉了揉他的头顶。
“敢不敢跟我一起下去剿灭魔族?”他指了指封印之下。
秦肆抱起了他又长大了的食人花,“有何不敢?”
洛川微微一笑,拉起了他一同跳入了结界之中。
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有一个身影也随之跳了下去。
……
“此处是在暗河河谷,”洛川介绍道,“当年仙魔大战,魔族战败退居于此,为防止他们卷土重来,仙界便在此设下封印,由人族建立云中城世代守护。”
秦肆往四周看去,此处常年暗无天日,一条几近干涸的河流通向不知名的远方,处处都是怪石林立,除了魔物之外便再无其他生机,整个地方显得死气沉沉。
即便是有珩阳仙君在此,还是有些未开灵智的低级魔物横冲直撞过来,瞬间便毙命于他的手下。
秦肆搓了搓胳膊,越往里走,这些魔物就越凶残,他都快要打不过了。
他只好小小心心地挪了挪,确保自己离洛川的距离一伸手就可以抓到他。
洛川哪能不发现他的小动作,当即他便笑了笑,道,“其实在历史上,鲛人是妖族中最为强大的一族,因此妖族的妖王也通常是鲛人来担任。”
“怎么可能,”秦肆嘟囔道,“鲛人要是厉害,我就不至于被人欺负这么久了。”
“别人哪能欺负你,还不都是你欺负别人的份,”他这话让洛川忍不住弯了嘴角,末了,他才正色道,“鲛人的妖力减弱要追溯到上一次仙魔大战之时,就是因为鲛人的疏忽这才延误了战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先天帝一怒之下,便封了鲛人一族的血脉,从此鲛人才羸弱不堪,成了他人猎杀的对象。”
秦肆并未想到鲛人一族还会有这样的过往,他想了想,“可如今也已经几百年过去了,就算是惩罚,也该差不多了吧。”
“本君也是这么想的,”洛川点了点头,“况且你还助我渡劫有功,于情于理,都应该奖赏才是。”
“当真?”秦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洛川闻言,伸出一根冰凉的手指便点在了他的眉心处,顿时,一股清凉的力量从秦肆的灵台灌入,似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而后弱小的妖丹便忽然有了力量。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惊奇道,“原来这就是鲛人原本的力量。”
“可是,”他又目露迟疑,“这好歹也是先天帝的命令,你擅自替我解了,这当真没事吗?”
能重获力量是一件好事,但他也不想连累洛川受到惩罚。
洛川莫名地看了他一眼。纵然这并不值得忧心,但秦肆眼中的担忧还是让他心下一暖。
“都说是先天帝了,”他揉了揉秦肆的头顶,“而我,正是当今的天帝。”
“……”原著里只说他是珩阳仙君,却根本没说他会成为天帝,这巨大的信息量让秦肆愣在了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抱上洛川大腿的信念。
“我这次渡劫其实也是成为天帝之后的第一道劫难,只有知晓三界苍生的苦难,明白众生平等的道理,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帝。”他解释道,“所以我想,成为人间的捉妖师便是这一劫的重点,而正是你,才能让我学会对人和妖一视同仁,绝不心生偏袒。”
秦肆眨了眨眼睛。
“这么说的话,我好像确实立了大功。”他摸了摸下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笔和纸条,开始写写画画,“差点被杀,精神损失费一百两;借住山庄,吃穿用度开销十两;旧账七十两三十文;共计一百八十两三十文。”
天帝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