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票干完之后,秦肆压根就没躲,他用金家赚来的钱租了个庄子,同一干赏金猎人和金家救出来的妖兽们一同住着,就连管家都找好了,正是金家的前管家。
这种吃金家的,住金家的,用金家的感觉,可别提多爽了。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没过上两天,因为金文轩又带着人前来闹事了。
“秦肆!我知道你在!”他在门外高声叫嚷,“你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有本事就出来跟我一决胜负!”
就在他骂得正起劲的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你找我?”秦肆好脾气地微笑,他身后的赏金猎人和妖兽们一字排开,声势浩大。
那几个赏金猎人里还有好几个面熟的,金文轩打量了他们半天总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哇,你竟敢骗我!”他咬牙,“还有你们这些人,竟然自甘堕落和一个妖族为伍,我看你们真是丢尽了人族的脸面!”
杨平学着秦肆的模样懒洋洋地回怼,“有钱不赚王八蛋,像你这样又蠢又穷的恐怕也没脸可丢了。”
他一人嘲笑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一排赏金猎人和妖兽都在哈哈大笑,伤害虽然不高,侮辱性却极强,金文轩死死握着拳才控制住了自己没直接冲上去和他们对打。
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身后的水蚺,“秦肆,你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和我这位兄弟单挑,你要是赢了,过往种种既往不咎!你要是输了,就乖乖把鱼尾留下来!”
秦肆看了他两眼,歪头道,“好啊。”
金文轩回头给水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了一步。
“不过是个鲛人,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那水蚺也算是水族中的霸主,他轻蔑地看了秦肆一眼,“我乃未来的真龙,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跪下来磕个头我还能饶你一命!”
秦肆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废话真多。”
他率先腾空跃起,浅蓝色的妖力凝聚成冰棱,朝着水蚺袭去。
“雕虫小技,你不会就这点本事吧?”水蚺随手一拂那些冰棱纷纷化为了齑粉,他的下半身化为蛇身,蛇尾一卷,顿时脚下升起来无数的冰锥。
那个妖力孱弱的鲛人,怎么也得被这些冰锥刺个对穿吧?水蚺得意洋洋地想着,他正等着秦肆哀嚎着向他求饶,却不料,下一瞬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
水蚺一愣,然而就是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一条漂亮的大尾巴朝他抽了过来。
他一时没有防备,被抽了个正着。
秦肆手里的一颗传输珠化为了粉末,而他立刻又从芥子袋里拿出了一堆来。
什么御火珠、暴雷珠、荆棘珠,一股脑儿全往水蚺的身上砸了过去。水蚺哪里见过这世面,猝不及防之下,顿时就被炸得人仰马翻,爬都爬不起来了。
金文轩只告诉他对方是个弱鸡鲛人,可没人告诉他还有这些个东西啊!
要是他早知道如此,能答应下来这破事吗?
水蚺憋屈地躺在地上,头上还踩了一只脚,秦肆嚣张至极地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什么?再说一遍?”
水蚺默默地流泪,“我是蛇,是蛇,我只是一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蛇啊!”
“你再说一遍你是什么?”秦肆不依不饶。
水蚺的眼泪流得更欢了,他委屈极了,“我是虫,是虫还不行吗?以后看见您我都绕道走,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的识相让秦肆十分满意,而果不其然金文轩的脸色黑极了。他正要嘲讽几句,忽然,他看到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安白弈,他怎么会在这?
秦肆脸上招摇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一挥手,招呼那帮早已跃跃欲试的小弟们,“都给我上,揍他们!”
正准备默默退场的金文轩瞬间就捱了几下沙包大的拳头。
“不是说好了既你赢了既往不咎吗?”金文轩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怎么不守信用?”
“就你那不平等条约,我守你个鬼!”秦肆睨了他一眼,就在金文轩被一群人暴揍的时候,他乖巧地退到了安白弈的身后,弱弱地道,“都是他们欺负我。”
“……”要不是他看到了全过程,安白弈差点就要信了他的鬼话。
从山上下来以后,他为了找秦肆兜兜转转地走了不少冤枉路,什么珍宝阁、拍卖会他都跑了个遍,就连屠宰场都去了好几回,压根没有秦肆的半点消息。
直到平阳城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鲛人送财”的传闻,他才通过各处打听找到了这里来。
这期间,他也没少听老百姓对他的称赞。
说到底,这终究还是金家的错,他要报仇,其实也无可厚非。
安白弈上下盯了他好一会儿,最终也没阻拦金文轩挨揍,等到他们一个个都气顺了,金文轩也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秦肆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他眨巴着眼睛问安白弈,“我能不能再做一件事?”
“什么?”
就在安白弈疑惑的眼神中,秦肆走到了金文轩的面前。
他对着奄奄一息的金文轩掏出了好几瓶丹药。
“我这里有治外伤的凝血丹,治内伤的清心丹,补元气的培元丹,”秦肆如数家珍,他伸出了一根手指,“一颗十万两哦,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这些丹药并非都是珍稀之物,寻常药店里也就一两万的价格,却硬生生被他抬了数倍。金文轩气得急火攻心,一边翻白眼一边又吐了口血出来。
“你不要啊,那太可惜了。”秦肆装作惋惜的样子要将药瓶收回来。
“要,我要……”金文轩死死地咬着牙,一双眼睛几乎想要将秦肆千刀万剐,他不是不能去别处买,可奈何伤势太重,已经分分钟都拖不得了。
他颤抖着手,掏出了他最后的家底,“这是五十万……把你的药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