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令在前”
“黄天当收”
“去!”,石敢当抛出黄符,看向原本被夺心魔笼罩的城池微微一笑。
行动中若有明悟的喃喃着:“怪不得,原来不止一只啊,我说为什么蜕魂者城池会被攻陷”
“想必现在很多人正在甜美的梦乡之中被慢慢吞噬吧”
“东燃兄,这次我救了你,是不是就会让你安静下来?不再怀疑我了呢”
石敢当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水面上的一道涟漪,稍瞬即逝。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保持心灵宁静的”
“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假人,你不会被幻境和记忆影响,就好像是一个冷血动物”
郝东燃周身空旷,几次轮换场景已经让他觉得无趣,那空洞回荡的声音,仿佛呦呦鹿鸣,空灵而又悠长。
随着温声细语,不知不觉让人觉得松缓。
郝东燃站在原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看向四周点燃香烟戏谑道:“是么?”
“我把这个称作有脑子,不过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你想知道吗?”
那周围传递的声音似乎有所迟疑,轻声问道:“是什么?”
郝东燃深吸口气,从口中缓缓吐出烟柱道:“执拗,因为我的目标很明确,就像是我小时候想要存十块钱买一个玩具一样”
“我不会因为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而花掉我准备购买目标的钱”
“这笔钱应该做什么,我早就想好了,谁也没有办法改变,就像是这里一样,你就算可以变着花给我制造幻觉”
“无论多少次,我都能知道是假的,我陷不进去”
“因为谁也改变不了我”,郝东燃咧嘴一笑,将手中的烟头弹向虚无。
“真是如此吗?那还真是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对手”
“实话告诉你,我需要让你陷入混乱才能入侵你的灵魂深处,你这样让我觉得很苦恼”,那声音浅笑一声。
郝东燃就看到周围虚无似乎有所淡薄,随后一个身影缓缓走出。
人首兔身,虽不说多么恐怖,但也十分臃肿,身形庞大足有九尺高六尺宽。
双目圆润颇有一副兔眼的可爱,但是那纹裂的三瓣嘴确实有点唬人。
“你就是这里的夺心魔?我还以为会长的诱人一点呢”,郝东燃微微皱眉,这东西长得实在是太丑了,亲妈看到估计都能让他进门。
“抱歉,可能让您失望了”,那夺心魔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空灵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器官上缓缓发出。
“所以?你出来就是为了吓唬我?”
“或者说,揍我一顿,准备用武力了吗?”郝东燃抠了抠耳朵,打了个哈气十分无聊道。
那夺心魔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只是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看到我会有什么表情”
郝东燃歪着头问道:“然后呢?”
“很平静,跟你的心一样,就像是一汪清水,无论如何搅乱最后都会安静下来”,夺心魔伸出那臃肿的绿色手臂,仿佛虚空指在了郝东燃心口。
“你不一样,我见过很多人,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
“难道,你不怕失去吗,不喜欢遇见吗,不渴望相逢吗?”
话落周围的世界如同一幅淡泊名利的山水画,恬静而静谧。
繁星宛如点点智慧,照亮了这片深沉的黑暗。
微风轻轻吹过,几乎带走了所有的声音,只留下深深的宁静,这就像一个被遗忘的梦,只有静谧和深深的安宁。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匆忙的脚步,没有嘈杂的喧嚣。
只有宁静和和谐,像是一首优美的诗,让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自我。
也在这句话声音消失后,郝东燃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腿,好奇的看向面前这位夺心魔问道:“这是你的伪装吧?”
“不如,好好聊一聊,我的事情好多,忙死了”
“在耽搁下去,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夺心魔一怔,圆润的眼眸有些不敢置信,等他盘坐在郝东燃的对面,那身臃肿恶心的皮囊开始慢慢褪去。
露出了一对兔儿,身穿棉服戴着挂绳手套的小姑娘,这面容恬静可爱,三瓣嘴仿佛是最精美的点缀一般,落红一点就像是人们梦中,那可以瞬间夺取魂魄的魅魔。
“好可爱”,郝东燃有些惊奇的笑道。
“只不过是依照所有梦境之中最稳定的变化而已,我早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了”,夺心魔搓了搓手,不知为何看向郝东燃,在混沌之中活了千百年的她竟然觉得有些紧张。
她看不透这个人族,没有办法从他的心里挖出任何可以让他崩溃的人和物。
作为夺心魔,她是失败的,可是又有些好奇。
她见过很多很多的人和生物,这世界上根本就不会存在这种人。
就连高傲的蜕魂者战士都无法避免被幻境慢慢吞噬,谁也没有办法带着理智出去。
而他却一直保持着无与伦比的冷静和理智,这怎么能不让她惊奇呢。
“所以说,你早就不知道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子了?”,郝东燃突然问道,这却让夺心魔一愣,沉默后点了点头。
“很多族人都是这样的,不光是我”
“看的越多,记住的越多,忘掉的会越多,毕竟也没有活着重要对吧”,夺心魔笑着,但郝东燃却看出了一丝苦涩。
“你叫什么?难道你们统一都叫做夺心魔吗?”,郝东燃拿起一根草,放在口中叼着。
她一怔,轻笑道:“也算是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沐罔”
“你叫郝东燃”
“也是,你都读取我的记忆了不是么~”,郝东燃咧嘴一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能在这里制造一切,你想要的人和物对吧?”
沐罔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忽然目光有些玩味道:“你有很多喜欢的女明星,想试试吗?”
“可不要被这无尽的欲望吞噬哦”
“虽然不知道明星的含义,但是你好像在青少年时期,对她们十分瞻望”
“夜夜都很努力呢”
郝东燃听到这些话,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好了...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不想要女明星...”
“帮我弄一面镜子吧”
“就这么大就够了”,说着郝东燃伸开手,比划了一下。
虽然不解,但是沐罔还是道:“好的”,倒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打算怎么做,如何说通自己离开这个被夺心魔制造的幻境。
不知不觉中,隐隐有了一些期待。
他真的很有趣,什么不怕,什么无悔,敢面对,勇于承担,思维缜密,虽然心静但却暗藏大海,让其他人没有办法探究其中。
只不过有些自大,有些好色,鲁莽不知所谓,正因如此才能完美的刻画出这般人出现。
她看遍了郝东燃的一生,都觉得无法理解。
母亲成为了恐怖的行尸,居然会主动送去怀抱求死,说什么母生送换罢了。
而自己没有变异后,却又帮已经行尸化的母亲完成生前愿望,看一次大海。
死后也想跟海洋融为一体,送入的时候,看不到郝东燃的一滴泪,唯有一点思念被他深藏到一个角落。
他到底是如何思考的这令人费解。
织梦机的画面,如此令人愤怒,他却能镇定的说出那些话,而没有任何暴躁的气息。
只有一次,那应该不属于他,或许是很重要的人离去,把那份愤怒叠加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一面宽大的镜子落地,沐罔还准备看他做些什么。
可郝东燃站起身,扶着镜子转了过去,让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这一瞬,手足无措,慌乱陌生,还有些记忆空洞的呆滞。
“你...”,沐罔抬起头,看到了郝东燃那微笑的脸。
“这不就是你的样子,尽管已经换了很多次,忘记了很多,又记住了很多”
“可你还是能自然而然的展现出这个样子”
“就算是以前忘记了,现在已经记下,当然我已经记住了”
“放我出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这个就算是我送你的礼物”,郝东燃伸出手,两指在发呆的沐罔额头轻轻弹了一下,才让她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会觉得...”,沐罔开口欲言又止,那颗怦怦跳的心,仿佛真的一样。
郝东燃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道:“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
“但是我觉得,一个人如果永远都没有办法记住自己的样子”
“那么她以后,也不会被任何人记住,唯有一个代号,夺心魔”
“可现在,我记住你了”
“沐罔”
圆眸挂泪,怔怔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沐罔轻抚鼻尖喃喃道:“是么...”
“谢谢”
“你真的很温暖,就像是曾经那个人一样”
“只不过,我没有遇到他,却遇到了你”
“郝东燃”
沐罔脱下手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笑道:“我有一个问题,我当时变化你最恨的那位女子“
”你说,一分钟内取我贞操七百八十次,是什么意思?“
“字我都懂,但是连起来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