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就没他那么好心眼了,俨然将他视为大冤种一号。
边啃兔肉边总结口味问题,咸了还是淡了,下次应该怎么做。
更要命的是,庄墨他用心听了,甚至一直在点头。
奶冻扶额,觉得他老实得有点可怕。
快跑啊!铁子,在你面前的可是坏女人。
以后被她奴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如此一来,庄墨果然被白橘奴役了。
对于帮白橘烤烤食物这事,并不让庄墨反感,照顾师妹是应该的。
相对他更好奇白橘是怎么精准无误找到他的?
弄得他现在每次出门都很小心,时刻观察周围环境,以防被白橘突袭。
尽管如此,白橘还是会从不知名的角落突然冒出来。
然后被抓包的庄墨只能按照要求给她烤东西吃。
而白橘呢,每次只给点果子糊弄。
不得不说,庄墨很好糊弄。
他最大的反抗是努力不被白橘找到,而不是直接拒绝白橘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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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橘会隔三差五来宋瀛渠这里刷一下脸,不来得太勤是为了装好有在努力修炼的孩子。
据她所知,这个山头上最勤快的只有陆莹玉,每天拼了命地练。
很拼命,所以白橘最近没怎么见到她。
至于宋瀛渠,已经习惯了白橘这位小师妹不时来看她,甚至还有些期待她到来。
宋瀛渠觉得自己还是太寂寞了,总是依赖别人可不是好习惯。
于是她最近开始试着走出竹屋,在附近活动,适应锻炼独自出门的能力。
白橘为她寻了一截长度以及大小适中的竹子,用来做成竹杖,出门的时候用。
宋瀛渠很感激白橘为她所做,今日脸上的笑容变得不再那么悲哀了。
今日。
白橘照旧来看宋瀛渠。
“大师姐,窝来啦。”白橘高高兴兴地跑进屋子,看见一位陌生的师姐。
“白橘。”大师姐柔和的声音响起。“你来了。”
“这位师姐是?”白橘好奇看向那位看起来冷冰冰的师姐。
“这是三长老的徒弟,紫音师姐。”
“见过师姐。”白橘乖乖喊人。
“师妹。”紫音师姐淡淡应了一句,转而问宋瀛渠:“药浴已经准备好了,你快随我来泡。”
紫音师姐主修医术,为得是继承三长老的衣钵。
“药浴?那是什么?”白橘不太理解。
原来,为了治疗宋瀛渠身上未除净的瘴毒,一月需泡一次药浴。
既然要泡浴,白橘只能等候在外。
她无聊地趴在桌子上,余光瞥见窗边的花又换了新的,看来是师兄来过了。
里屋。
宋瀛渠在紫音的帮助下褪去血衣,她的贴身衣物每次换下来都是血迹斑斑。
坐在药浴桶内,紫音为她诊脉。
其实宋瀛渠自己知道,药浴的作用微乎其微,不过这是三长老的心意,她不会拒绝。
如今她已天人五衰,是将死之相。
之所以苟延残喘,是靠奇珍异宝吊着一口气。
任凭归墟宗家底再怎么厚,奇珍异宝总有用完的那天。
而且宋瀛渠觉得她一人用去这么多东西也不好。
“紫音,依我看这药浴还是省了吧?不做不必要的浪费。”
“什么浪费,这是你应得的。谁叫你当初对付那魔头如此拼命,结果还让他逃了。不过他也受了重伤,短期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也没必要继续药浴,没什么用不是吗?”
“你是想死吗?”紫音紧绷着脸,语气很不好。她也很尊敬宋瀛渠,可以说门派里找不出几个不对大师姐赞誉有加的。所以绝不会让宋瀛渠死去。
“左右不过是些普通的药材,没什么稀宝。若是能找到传说中的三味药材......”紫音喃喃自语道。
害怕她钻牛角尖,宋瀛渠安慰她说:“那三味药材只听过没见过,有没有还另说呢,想这些做什么,现在有的完全够用了。”
“不行!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下山去找能为你解毒的药方。”
“紫音,何必呢,三长老都解不开的毒你何必苦苦寻觅。”
“师姐!身为同门弟子,应互帮互助,视对方为亲生兄弟姊妹。这可是你说过的话,你难道要我忘记吗?再说了,师父说过,身为医者要有坚持不懈的探索精神。为你解毒,就是我接下来的修行。”
“紫音...”宋瀛渠看着紫音轻轻皱眉。
在原本的发展里,众人彻底抛弃宋瀛渠用了很久很久。而这位紫音师姐,为了履行她的诺言,在一次次的外出找寻中,出意外,丧失了性命。
正因为有付出,宋瀛渠会铭记在心,而有背叛,她才会恨之入骨。
她想要活下去不单是为了她自己而活,宋瀛渠想要带着紫音的那一份希望一起活。
“师姐,你看看窗外的天空,你真的舍得离开吗?你再想想底下的师妹们,你要再坚强一点。”
紫音扶住宋瀛渠的肩膀劝她。
宋瀛渠低头不语,她何尝不想活,只是很多时候,想活下去比死还难。
她有些不想再拖累大家了。
“好了,不是有了新的小师妹?好歹给底下师妹做个榜样,不要将要死的事情放在嘴边。至少活过这个春天。”紫音了解宋瀛渠,不敢把话说重了。
但她能感觉到,宋瀛渠这次比之前的状态好一些,估计是新来的小师妹陪她说说话,让她好过一些。
如果一个很大的目标难以实现,那么一个相对小的目标会让人更好接受。
至少活过这个春天。
宋瀛渠讲这句话听进去了,白橘说要给她看在春天开放的花。
所以她至少要活过这个春天,身为师姐可不能食言。
泡完药浴出去。
白橘嚷嚷着凑上来。
“师姐师姐,只穿白衣太素了,戴朵花吧?”
感觉到白橘靠过来,宋瀛渠便止住脚步没敢动,低头让她为自己戴上花。
“哪来的花?”
“问师兄借的。”
“嗯?”宋瀛渠稍加思索,微微笑起来,心知大概是薅了庄墨送来的花。
紫音侧目看了两眼,然后收起自己的药箱。
“师姐,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宋瀛渠知道,紫音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