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说得不是假话,她是看起来不怎么聪明,但不是傻子。
姜迎欢的心意她能觉察出来的。
之前一直想要逃避,而如今她有些改变想法了,觉得先前对姜迎欢的偏见太大。
自和她一起来到这里,发现姜迎欢是个做实事的,让白橘有所改观。
而姜迎欢也是真心待她好,不想再要爱人的白橘无法拒绝一个真心想要靠近她的人。
这其中的姜迎欢更是激动到无法言语,但她感觉一下顺畅了,有什么东西可以说得清了的感觉。
姜迎欢觉得这大概是她的情感,她爱慕白橘的心思。
她一直未曾领悟到这层含义,没察觉出来她是爱着白橘的。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深深埋藏了,她似有种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的情绪。
这不怪姜迎欢,她连真正的爱都不曾有过,如何能懂她其实是喜欢白橘呢?
先不说她的婚姻是不幸的,她与先帝之间没有感情,先帝试图教会她很多东西,但从没想过爱她。
再者,女子之间的相爱本就是禁忌话题,不懂再正常不过。
其实姜迎欢并非完全不懂,她读过很多书。有人写过女子之间的感情,但那时她只是读了一遍,并未做细想,更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她不懂如何爱一个人,更不懂如何去爱一个女子。
姜迎欢突然觉得她有必要再去看看书了,回头让人给她多找一些书来。
“娘娘,您在想什么呢?”这回是白橘注意到姜迎欢的走神。
姜迎欢反抓握住她的手,眉眼含情地望向白橘,“说过了,别叫我娘娘。”
她看向白橘的眼神一向温柔,是含有感情的,但此刻,其中更添一丝甜蜜,还要再动人些。
“嗯,迎欢姐姐。”白橘是懂得撩人的,清楚知道别人最爱听些什么。
这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姜迎欢另一只手也抚上白橘的脸,捧着她的脸,小心又有些期待地问:“白橘,像你方才那般的动作,我也可以做吗?”
姜迎欢甚至都不能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但她能主观感受到,她喜欢这个动作,喜欢白橘的亲近。
“可以,你可以亲吻我。”
姜迎欢低头碰了碰白橘的唇,随即心上传来难以言喻的喜悦悸动之情。
原来这就叫亲吻。
姜迎欢高兴到用手指摸了摸白橘的唇瓣,奇怪,感觉好像没有那么软了。
她又用唇碰了碰,还是这样更软。
白橘由着姜迎欢研究了好一番,直到感觉水凉了才催促姜迎欢。
“快出去吧,水都凉了,再泡该着凉了,迎欢姐姐!”她将姐姐两个字咬得很重,似在控诉姜迎欢的幼稚行为。
“呵呵......”姜迎欢轻笑着依依不舍地起身出去,擦干身上的水分,换上干净的寝衣。
本就疲惫,跑过热水,白橘的倦意更深,一躺到床上,眼皮就开始直打架。
姜迎欢偏偏兴致勃勃,抱着她,时不时摸摸她的脸,戳戳鼻子,碰碰嘴巴。
像是得了什么挚爱珍宝,高兴地捧着看个不停。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奇怪,明明先前从不对情啊爱啊的这方面感兴趣。
“别闹了,我好困的......”白橘有气无力道。
“那你快睡吧,我的小白橘~”姜迎欢更加高兴地亲亲她的脸,哄她快睡。
本就困倦的白橘很快就睡着了,留姜迎欢毫无睡意躺在榻上。
见白橘睡着,她不好乱动,只能乱七八糟想些事情。
想到她自己过往的一些事情。
原在确认帝王无情后,姜迎欢便慢慢放下了,但她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还是让她听过许多风花雪月的事情。
似乎男人普遍更风流,他们爱寻欢作乐,吟些关于佳人的诗。
也听到不少段才子佳人的佳话,爱情这种事,追求寻觅的人不少,但姜迎欢从来都对这些事情没兴趣。
摆在明面上的是佳话,藏在暗地不太好听的事情更是多。
她听到过他人私生活的混乱事迹,也听到对她猜疑颇多的风言风语,姜迎欢从来都是不管的,这种事情没有解释的必要,她早就看穿,只有手握权力才是最真的。
所以姜迎欢不禁猜想,难道她先前的不感兴趣皆是因为还没遇到白橘?
真的会有命中注定这样美好的事情吗?
姜迎欢承认,她对浪漫也是无感的,但现在,她自己想到,突然就有些领略赞扬爱情的人了。
因为只有自己真的遇到了,才知道有多美好。
姜迎欢现在愿意相信,相信这是命中注定,她一直在等白橘。
或许她就是为了等白橘而存在的。
-
一夜清梦,翌晨。
徐章先派人来问过姜迎欢是否起了,得到答复他本人才前来。
姜迎欢与他昨日约定过,今日要详谈有关于赈灾一事,而赈灾其实不是最棘手的事情。
只因这赈灾有银子便够了,关键点就在于这银子。
朝廷上面第一时间就拨了款,而这其中有多少是落到实处了的?
二是要彻底扳倒大贪官,肃清官场风气,由着这些个烂掉的人作威作福,大乾还有几时好?
姜迎欢不是白按徐章在这里的,她给徐章任务是暗中收集证据。
徐章伏蛰多年,手上确有一些证据。
“见过夫人。”见到姜迎欢,徐章先行礼,她要隐瞒身份不让称娘娘,徐章只能称为姜夫人。
事实上,姜迎欢一直很抵触她未亡人的身份,但是没办法。
“不必多礼。”姜迎欢赶紧扶起徐章。
他们二人先是谈论了徐章暗伏多年的成果,然后姜迎欢问了一下王安和来到之后的所作所为。
王安和如今带着张扉之,正在处理筹银调粮一事。
“这个张扉之,你了解多少?”姜迎欢问道。
“他是知县,不在一处共事,遂了解不多。不过听过他的美名,说是清正廉洁,爱民如子。在下为避嫌,未主动结交过。”
“嗯。”姜迎欢点点头,“那就是可以委以重任的意思?”
“这个在下不敢说。”徐章笑笑,不敢把话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