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瑶没有再刻以伪装自己的声线,而是恢复到了原本属于慕星瑶自己的声音。
也是这一句话,让整个餐桌上的气氛陡然间冷却了下来。
坐在对面的男人脸上原本带着邪肆阴鸷的笑意,此刻那唇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殆尽,眸底带着一闪而过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愣愣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慕星瑶。
良久后,男人才勾唇笑了声,一脸邪肆的道。
“血狐这是认错人了吧,那个人和我很像吗,不过暴龙,这名字还挺熟悉的!”
慕星瑶冷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那一张邪魅狷狂又阴鸷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却骗不过慕星瑶。
“暴龙,我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我一样,若说之前我还不太敢确定,那么现在我确定是你!”慕星瑶原先一直都有疑惑不解的地方,现在倒是豁然开朗了。
当初暴龙到北城的时候,那一场庄园的意外,为何她去了之后会有那个假的暴龙。
而那个真正的暴龙为什么到现在一直失踪着,她查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查到暴龙的信息。
更甚至,她曾经放在暴龙身上的追踪器为什么也追踪不到任何线索。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摆放在慕星瑶的面前。
原先她怀疑过,只是不敢相信自己那么信任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出卖自己的人。
可现在,看着面前一脸邪肆阴鸷,眸光深处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殆尽的男人,慕星瑶还是想清楚了一切。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是埋在自己身边的炸弹,不过也的确是难为了暴龙在自己身边隐藏了这么久。
修罗岛暗帝最为忠诚信任的手下暴龙,居然就是那个在暗中主导了一切,背叛她的人,这的确让慕星瑶有些失望。
可失望的同时,又觉得没必要,不值得!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
良久之后,坐在对面的男人才看向慕星瑶,冷声问道。
男人看着慕星瑶问出这一句话,便代表着已经承认了自己就是暴龙的身份。
慕星瑶勾了勾唇角,不由冷笑一声,大概的确是谁都不会想到,曾经的修罗岛暗帝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居然就是地下世界阎罗殿的殿主Sky。
“很早之前便怀疑过,毕竟整个修罗岛最了解我行踪,最了解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只不过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一心信任和教导的手下会背叛我,而且还想要杀了我!”
慕星瑶凌厉冰冷的寒眸恍若是一柄利剑,冷冷的盯着Sky那一张脸。
“在庄园的那一次,我救走了假的暴龙,而后你出现了,那个时候我便有过怀疑,暴龙身上的追踪器芯片是我亲自放的,那个芯片一般人想要找出来破译掉根本不可能,可那段时间我一直无法追踪到你身上的信号,我也怀疑过是有一个足够强大厉害的人将你身体内的追踪芯片取走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对自己有些自信,我搞出来的东西,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植入到了哪里,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慕星瑶说道这里,冰冷的眸光越发冷沉了几分。
“除非,那个将自己身体内的追踪芯片找出来处理掉的人就是你自己,只有这样,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解释清楚,或者说从始至终你都一直在背后策划着一切,当初的那一条大鲨鱼也是你动过手脚故意引我过去的吧?”
听到慕星瑶冰冷的质问声,Sky冰冷邪肆的薄唇微微勾了勾,阴鸷的冷眸幽幽的盯着面前这一张精致的脸庞,眸底深处有疯狂闪过带着一丝不敢流露的痛意。
半响后,Sky才低哑着嗓音轻嘲一声,凉声道。
“暗帝不愧是暗帝,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纵使心底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从来都不是曾经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的那般。
可此刻真正听到他承认,慕星瑶的心底还是痛了几分,眸光闪过一丝暗色。
“值得吗?”慕星瑶眸光冰凉,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低哑,淡淡的问道。
值得吗,为了完成任务蛰伏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
浪费那么多时间只为取得自己的信任,只为对自己做到一击绝杀。
值得吗?
阴邪冷鸷的男人凉凉的笑了笑,笑容苦涩又复杂。
值得吗,大概值得的。
那么多年的真心相伴,纵使带着目的接近,可他对于她的感情,所有的一切爱意都是真的。
“你呢,后悔吗?”
男人看向慕星瑶,沉声问道。
后悔吗,后悔救了自己,带他回了修罗岛,后悔那么信任他吗?
慕星瑶凉凉的笑了声,而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淡淡轻蔑的道:“我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后悔,但,对于你,或许是有的吧!”
慕星瑶清淡的一句话却瞬间让对面的男人白了脸色,阴鸷冷沉的眸光也越发的危险阴戾了几分。
而后凉凉的笑了声,也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慕星瑶靠近。
“可惜,你永远没有后悔的机会,慕星瑶做我的女人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不杀你!”
男人阴毒冷鸷的眸光恍若是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
慕星瑶面色冰冷,周身气势凌厉又狂妄,傲然道:“可惜,你杀不了我!”
“那可未必!”男人冷冷的吐出四个字,恍若是吐着蛇信子一般危险森寒。
下一秒,一群气势逼人的手下瞬间将慕星瑶团团围住,几乎每一个手下身上的气息都危险至极。
慕星瑶微微沉了沉眸光,唇角勾起一抹冷冽讥讽来,幽幽的看着男人。
“是你逼我的!”男人危险的眸光眯起,而后朝着手下做了个动作,低喝一声,“动手!”
然而,正当阎罗殿的那些手下要动手时,一道危险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的人,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
冰冷凉薄的熟悉声音传来,慕星瑶眸光一动,几乎是眨也不眨的朝着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