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子到了裴亭风的别墅门口,齐特助已经快晕过去了。
他从没这么狼狈过,下车就吐了,却见云忱将装鸡的袋子往路边的垃圾桶里一扔,刷指纹进了别墅的大门。
裴亭风坐在书房里,没有再穿他的睡衣,而是穿着件灰蓝色的薄衬衫,袖口松松挽起,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书页上,可以很轻易地想象出他执刀救人的样子。
云忱第一次见这双手就被深深地迷住了。
他被叫去整理教师节的礼物,裴亭风也在。
裴亭风面无表情地和老师探讨问题,手随意搭在一旁的礼物上。
那是一本珍藏级别的《荆棘鸟》,雪白的手指和深红色的封皮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云忱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到现在,云忱还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碰到那只手时,胸腔里一阵一阵的心悸。
十年过去了,他的手还是这样修长漂亮,只是他不敢再去碰了。
他碰不起……
云忱敲了下门,对裴亭风道:“我们谈谈吧。”
裴亭风抬起头,对他说:“我饿了,去做饭。”
云忱:“裴亭风,放过我吧。”
裴亭风又垂下头去,声音清浅:“我从没有强求过你,你可以走。”
云忱身侧的手握成了拳。
沉默地站了许久,云忱转身下楼,去厨房做饭了。
这次,他没有叫裴亭风。
裴亭风倒是自己下来了,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等云忱做好,过来餐桌前坐下。
云忱给他拿了碗筷,却不和他一起吃,自己去沙发上坐着了。
裴亭风也没有要叫他的意思。
等他吃完,才对云忱道:“一会儿上来,给我敷药。”
云忱:“裴亭风,我们分手了。”
裴亭风:“你可以不上来……”
云忱唰的站起来,但还是压抑着没和裴亭风真的发火:“你拿我父亲要挟我,这是什么意思?”
裴亭风眉心蹙了起来。
他显然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人争吵上,转身要上楼去,被云忱抓住了手腕。
云忱苦笑了一下,声音颤抖似是要哭出来:“裴亭风,这些事多少人排着队想给你做。你根本不爱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裴亭风没见过云忱这个样子。
但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点耐心,也只给了云忱一个人。
裴亭风:“爱不爱的,很重要吗?”
云忱闻言,笑的更难看了。
裴亭风:“那你告诉我,怎么对你,才算爱你。”
云忱:“你……念着这十年,放过我吧……唔,裴亭风,你要做什么?”
裴亭风竟是走过来,抄起云忱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做爱。”
云忱睁大了眼睛。
裴亭风的洁癖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不喜欢和人亲近。
这十年来,即使是同床共枕,也没碰过云忱一下。
云忱走后,裴亭风其实也在想,他是因为什么和自己闹了这么大的脾气,甚至都回去找了他的父亲。
破天荒的,裴亭风询问了他的朋友。
朋友问他,是不是那方面不和谐?
裴亭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从没和他有过那方面的事。
或许,这让他感到不安了。
裴亭风将人抱去房间里,解了他的衣裳。
云忱骇的浑身僵硬,看着裴亭风,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该拒绝的。
该抵抗的……
可那双手碰到哪儿,哪儿就被电了似的,人很快就软下来,化成了蜜水。
裴亭风没有任何技巧。
可即使是这样,云忱也哼着掉下眼泪,手脚都紧紧勾住裴亭风的肩膀。
云忱表示,和漂亮的人做的确是一件享受的事。
如果裴亭风没在结束的时候把他洗秃噜皮的话。
他意识都已经没剩多少了,半阖着眼阻止了裴亭风要往浴缸里洒强效消毒液的动作,这才昏沉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