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白走入游行队伍。
他释放Alpha的安抚信息素,街道上疯狂的人们和绝望的家属却并没有被安抚到多少。
余洲白继续固执地释放着,脸色越来越白。
有人往他身上泼了油漆。
卫兵立刻要将余洲白带走,余洲白挥手让他们退下,任由联邦的民众发泄。
“你们拿不成熟的药剂在平民身上做实验,和帝国那些蛇鼠有什么两样!”
“哼哼,药就是从帝国来的,我们不过是低贱的试验品。”
“你们和帝国做了什么交易?”
“呸,沆瀣一气!”
终于,在有人用石头砸破余洲白的额头后,人们安静了一下。
余洲白:“这次的过错,全都在我。”
事发之后,联邦一直在推辞,试图封锁,并商讨高额抚恤金的事宜。
余洲白是第一个站出来承认错误的人。
“错、错误在你又如何。”
“对啊,你高高在上,最多革职几天,难道还能给那几百亡魂陪葬?”
余洲白:“我会的。”
这下,底下喊叫的人们彻底安静了。
他们不敢相信余洲白的话。
可余洲白眸光坚定,腰脊笔直,那神情绝不是在说谎。
他错怪了自己的爱人,还亲手害死了他。
他该去赔罪……
余洲白:“后续的安葬和抚恤会由联邦政府完成,我会向法庭递交自己的罪证,申请处决。”
[云忱:好了,不看了。]得赶紧过去搅和搅和露个脸了。
要不一会儿主神脑子一抽,一刀捅心脏里,那他可就白忙活了。
[云忱:呼叫大貔貅,呼叫大貔貅,准备轰炸,收到请回复!]
[系统112:座山雕收到,座山雕收到,准备完毕,请拉长官指示!]
[云忱:……]神特么拉长官。
[云忱:发射!]
[系统112:发射!]
[云忱:诶,那不余洲白吗?快,给我家傻白甜发射一个爱心形状的炸弹。]
[系统112:……]你还好意思说我恋爱脑!
就在大家还都瞠目结舌时,一道爆炸声在远处响起,脚下的星球忽地一颤。
人们慌乱地想要逃窜,耳边却响起一道温柔坚定的声音:“不要怕,现在去3号防空洞,那里有食物和水。”
余洲白用精神力将指令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对于已经慌到失去行动能力的人,甚至附带了他的安抚信息素。
炮火愈来愈响,山茶花的香味铺散开来,仿佛神明眉眼低垂,守护着他的子民。
人们疏散完毕后,余洲白登上悬浮车,朝着战火的中心驶去。
余洲白看着轰然倒塌的大楼:“怎么回事!”
士兵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帝国打过来了!那是他们的战舰!”
炮火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联邦的屏障,将大楼炸的支离破碎。
云忱站在云架上摆造型,披风在身后猎猎扬起。
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简少校?!”
这个称呼让余洲白心神和呼吸皆是一颤,抬头朝战舰望去。
云忱穿着一身古老华贵的服饰,眼角噙着狡黠的笑意。
比起曾经的云忱,此时的他生动极了,像是好奇心满满的孩子在轻轻眨眼,这场轰炸不过是他心血来潮的恶作剧。
他没死?
不……
那不是他!
[云忱:是我是我,甜甜别怕,爸爸回来救你啦!]
[系统112:……]神特么甜甜。
云忱召唤出机甲。
他的机甲和原先一样,只是体积暴涨了无数倍,比战舰还要庞大。
这可真是强A的烦恼呢。
云忱不得不稍微收起些精神力,让自己更加灵活一些,让系统112把联邦最核心的东西标记出来后,全都炸烂。
人类需要科技进步。
但科技不该被用于少数人的野心。
这两场轰炸结束后,联邦和帝国就会回到同一起跑线,且都需要重建家园。
他们不休战也得休战,至少要和平百年以上。
[云忱:看到了吗,和平只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系统112:……]合影!
我和我崇尚核平的小宿主。
云忱炸了一大圈,确认炸完了以后,闷头撞向了平民聚集的防空洞。
[系统112:你要做什么!]
虽然无差别攻击是云忱现在的怪物人设。
但也不能……
啊啊啊!
[云忱:放心吧小系统,炸不到他们的。]
[系统112:唔。]
云忱机甲突然俯冲向下,惊叫声一片,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银光猛然耀亮。
余洲白的机甲从侧面飞快地朝云忱撞来。
云忱被撞歪了一点。
余洲白的机甲则是碎了一半。
他没攻击到防空洞,这似乎是吸引了他的兴趣。
只见那漆黑的怪物贴地一转,又朝防空洞撞了过去。
余洲白再一次拼尽全力地阻击。
这一次,他的机甲完全碎掉,自动回了精神域。
余洲白摔落在地上,唇角不断有血溢出来。
如果那个人再攻击一次防空洞,他这副血肉之躯就没办法阻止了……
云忱也知道这一点,唇角扬起一个坏笑。
可下一秒,云忱看清了余洲白的脸,还嗅到了浓烈的,山茶花的味道。
那是余洲白在催眠防空洞里的普通人。
他没想到这个敌人如此的强,两次撞击后,他无法再守护联邦百姓。
但他至少可以让他们没有痛苦地死去……
云忱看着余洲白,看着他的举动,心脏微颤,颈后的腺体突然一痒!
紧接着,他的身子毫无防备地软了下去,白皙的脸上浮起一层晕染开来的胭脂色,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烁起来。
云忱从机甲里摔落,基因链崩溃又自动修复,古老的图腾纹路在他身上时隐时现。
他浑身疼了起来,唇角涌出鲜血。
那双眼眸里的绿色褪了一半,挣扎着转动脖颈,望着不远处的男人低低念道:“洲白……”
这一声弱极了,几乎没有人能听见。
余洲白却是身体一僵。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着某种可能,走到云忱身边。
余洲白跪在地上,将他的脖颈托起,声音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弄碎什么宝贵而又脆弱的东西:“云忱,是你吗?你回来了,对吗……”
只见一片废墟之中,那个破坏性极强的怪物身子蜷缩起来,像个脆弱的小动物,将脸埋进余洲白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