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朝去做了清淡的食物,喂云忱吃了几口,就看他恹恹地闭上了眼。
云忱表示。
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什么东西。
粥里连肉丝都不给我放了对吧!
呵,男人!
顾延朝哪能想到云忱想吃鸡腿不想吃这个,心急地想摸摸他额头,又想起自己手上全是茧,翻过来手背贴贴他的脸。
温度是正常的。
可云忱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顾延朝眉头紧紧皱起来,拿起扇子给他轻轻扇着凉风。
少年睡着后,屋外响起一阵骚乱声。
顾延朝打开新换的电扇,给云忱的腰上搭了一条小薄毯子,出门去看怎么回事。
他刚出去,就被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给抓住了。
顾延朝看见刘二全和王路阳,不悦道:“松开!胡闹什么!”
王路阳:“谁胡闹了,不是只有你在胡闹吗?”
顾延朝明白王路阳话里的意思,嘴唇紧紧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要带我去哪儿?”
刘二全:“你家祠堂,去和你爹娘好好交代交代吧!”
顾延朝其实可以挣脱开的。
可他还是被两个少年带着一路走到山川和河流交汇的地方。
小河村的几个老人站在那里,眼神厌恶又惋惜地看着顾延朝。
顾延朝再一次体会着云忱的无奈,心里憋闷地有些喘不过气。
顾延朝礼貌道:“叔叔。”
“你可别叫我们叔叔。”
“你爹妈把你养到这么大,就是指着你传宗接代,你对得起谁啊你?”
王路阳他爹赶过来,挤开人群大声道:“小朝是好孩子,大师说他是撞邪了,都让开,让大师给他做做法!”
大师挥着拂尘过来,神神叨叨对顾延朝道:“小伙子,先把这碗符水喝了。”
顾延朝瞳孔一缩,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抬手就把他的碗打在了地上:“滚!”
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云忱的!
滚!
全都滚!
他转身想要离开这儿,想把云忱带走,再也不回这个地方!
忽地,后面冲过来一堆人把他压在了地上。
有个老人拉住顾延朝的头发,让他扬起头,大师重新做了一碗符水,给他灌了下去。
顾延朝像是一只困兽,双目猩红地挣扎:“放开我!”
云忱还在家里。
他身边不能没人!
王路阳哼了一声:“急着回家去看许云忱?”
“人家又不喜欢男人,你还天天守在他身边做什么。”
“你把他害成那样,还有脸待在那儿啊。”
顾延朝周身气压越来越低,低吼一声:“放开!”
王路阳:“别急,二全去帮你照顾人了,肯定比你照顾的要好,至少不会像你一样把人绑起来……”
顾延朝瞳孔骤然一缩。
困兽终于爆发。他也不管那些老人会不会受伤了,冲开桎梏,推开所有挡他路的人,往云忱家里跑去。
刚到门口,顾延朝就听到云忱的尖叫声。
他一把推开站在床边的刘二全,将云忱箍在怀里捏住下巴逼他把嘴张开。
看到少年的舌头已经被咬破,顾延朝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颤着手把绳子重新系上。
顾延朝抬眸:“滚出去。”
沉睡的狮子突然惊醒,刘二全吓得后退了几步。
但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顾延朝是把自己当弟弟宠的,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他刚张开嘴,就有一道力量从他后面拉住他的腰:“回去!”
刘二全回头,诧异道:“哥?”
刘大全都不敢直视顾延朝眼底的杀意,当着他的面一巴掌把自己弟弟的头打歪:“不想死就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