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112: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忍气吞声了三天,辛苦你了t-t]
[云忱:……]倒也没有忍气吞声了,吞了点别的而已。
[系统112:我承认你之前说的了,你是最敬业的宿主,我请你吃鸭脖!]
[云忱:!]
[云忱:是啊,辛苦我了,嘎吧嘎吧嘎吧。]
这会儿开封城还没大乱,林尚书还活着,剧情暂时没法往下进行。
但九十点攻略值到手,只要不涉及家国大事,云忱基本上可以随便作了。
事实证明,小宿主只是看起来天真可爱,报复心理还是很强的。
他是被宋承弼搞生病了,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可云忱吵着让系统112给他兑烧火棍,硬是让自己烧了三天三夜。
烧的都要冒烟了,云忱还一直嚷嚷着不够烫不够烫。
系统112只能耐心给他解释人类不是水,是烧不到一百度的……
云忱病的太严重,宋承弼不敢轻易把他抱上马车。
当然,他也不敢离开他,破天荒地推迟了回银城的时间。
他亲力亲为地伺候着云忱,照顾了整整三天才退了烧,眼底也隐隐可见疲惫的青色。
可少年睁开眼,看见他的一瞬间,却惊恐发作一般颤抖着身子,胸膛起伏快速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回忆如同一把满是细齿的刀子,划开了宋承弼的心口。他想起,自己盛怒之下将少年扔在木桶里,差点将他淹死。
锦衣玉食的小少爷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看到宋承弼时,就仿佛又被扔进了那木桶里,每次他要爬出来,就会被摁回去……
宋承弼只好离开,让流萤来照顾。
流萤扶着他躺下,反复告诉他王爷不在这里,云忱才抖的没那么厉害。
屋外的宋承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在淌血。
次日,边疆兵营发生小范围的哗变,他不得不返回一趟。
可宋承弼多日来不曾休息,再加上心力交瘁,手臂被枪尖儿捅了个贯穿,流了很多血。
叛贼被抓,宋承弼派了副将陈方虎前去审问,自己回营帐处理伤口。
枪尖儿淬了毒,军医包扎好后,劝他别急着奔波,可宋承弼一点也听不进去。
等回到峄城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宋承弼一身血气走上廊道,身形踉跄了下,被流萤伸手扶住:“王爷。”
“本王没事。”
宋承弼摘掉披风:“他怎样,有没有喊叫,有没有吃饭?”
流萤:“王妃醒来的时候有点发抖,但……但过一会儿就好了,饭吃的不多,胃口不好的样子。”
宋承弼点点头,“嗯。”
他轻轻推开门,进了房间,月光从窗子照进来,照在少年熟睡的脸上。
云忱睡的安静极了,眉眼舒展,侧脸压在枕头上。
宋承弼怕惊动他,将气息压到最轻,单膝跪在床边,手指隔空描了描少年的五官。
云忱在梦中嗅到了血气,忽地就睁开了眼。
那双浅色的眸子朝他一望,宋承弼立马慌了神,转身就要离开。
可云忱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啊的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要往床下逃,眼泪控制不住地一颗一颗往下掉:“别,别……”
“林云忱!”
宋承弼怕他弄伤自己,连忙将他抱进怀里:“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别怕,我再也不伤害你……”
可被宋承弼抱住显然是更恐怖的事,云忱猛地僵住了。
他的胸膛凝滞,仿佛掉进了水里,脸上血色唰的褪去。
宋承弼意识到不对:“吸气!云忱,吸气!”
可云忱做不到,脸色越来越白,像是一具尸体。
宋承弼拍他后背,却无济于事,只能在他后颈处捏了一下,看着他软倒在自己怀里,胸膛也塌了下来。
宋承弼弯腰,接连渡了好几口气进去,少年才慢慢恢复正常。
是他亲手把少年变成这副样子的……
他用自己的骄傲,自大,偏见,亲手埋下了痛苦的种子,如今尝到了苦涩的果实。
云忱。
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听听我说话,让我亲口说一句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
云忱就快要醒了,却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灌了一碗热苦热苦的汤药。
他挣扎了两下,抬手想要推开苦不拉几的药碗。
药碗推不开,全灌进喉咙了。
黑暗涌来,云忱的手小幅度地挥动一下,又想抓住眼前那一丝微弱的光。
但很快,他的意识又一点一点地回归混沌,最后什么都没抓到,手垂落下来,被宋承弼接住,轻轻揽入怀中。
宋承弼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睫。
他低头认真地看少年的睡颜,很久后才起身,小心地帮他换了衣服,裹上厚实的披风,将昏睡着的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里头铺着柔软的垫子。
放在云忱身旁的火炉烧着名贵的兽金炭,暖洋洋的,没有一点刺鼻的味道,反而是雪压松枝时淡淡的幽香。
这份静谧是那么的美好。
宋承弼闭眼,自欺欺人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骗自己少年只是睡着了,醒来就会偎在自己怀里,神气地朝他笑,和他说话。
可这份幻想没持续多久,突然听到怀里的人呛咳了一声。
他手臂立刻收紧,紧张地低头。
人并没有醒,只是马车颠簸,无意识地咳了一声。
宋承弼刚要松口气,继续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就见云忱口角溢出一点浓黑色的药汁。
宋承弼立刻帮他擦,可擦掉了还往外流,几次三番后,他崩溃了。
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再硬生生,血淋淋地扯出胸膛。
宋承弼颤抖的声音挂上了哭腔:“云忱,你别这样。”
“你恨我,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
“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叮,宋承弼攻略值+2,当前攻略值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