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这几日的确过得很开心,同善药房开张后生意一直很好,每日的凝颜丹和凝颜丹二号都能卖空,同时药房新出的几种药品也都销量极好。
这就需要顾翩翩供应足够的丹药,这对顾翩翩来说自然不是难事,在同善医馆开始售卖凝颜丹开始,顾翩翩就知道凝颜丹会成为众人追捧之药。
所以她提前买好了一间外表不那么起眼的宅院,里面堆放着的都是她提前炼制好的凝颜丹和紫金丹。
如今这两种丹药是上京卖的最火的,至于新出的丹药,需要先看看铺子销售情况和客人喜好程度再加量。
这日顾翩翩正要炼药,便见如风快步走来:“主人,甘公子来了,说是邀您去凰名楼用膳。”
顾翩翩眸光微亮,知道甘青这是要安排她同那位百里冰见面。
顾府大门外,甘青一身浅紫锦袍端坐于一侧,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医治,甘青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换血的原因,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怕阳光了。
只是他的气色仍旧不太好,每日也不能太过劳累,但要让他每日待在屋中躺着养病,也待不住,隔个三五日他便出来这样走动一下,身体反而越来越好。
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甘青忙打开车门,探头望出去,看到顾翩翩后,甘青面上便不觉露出笑容:“翩翩。”
二人对视一眼,便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如风准备了马车,于是两辆马车便前后离开顾府朝着凰名楼赶去。
甘青提前在凰名楼定了位置,所以他们二人来到后便直接上了三楼的一间雅间内。
“翩翩,过会儿百里冰就会过来,还有一件事。”甘青特地压低声音:“昨晚我才知晓,百里冰祖籍北辽,同北辽英王百里璞有些关系,应是英王旁枝一系的后辈。”
顾翩翩闻言挑眉,她就说大兴复兴的人极少,没想到百里冰是北辽人。
甘青说完,面露迟疑和担忧的说:“翩翩,若你不想见他,今日的见面可以取消。”
顾翩翩低眸一笑,一双黝黑明亮的杏眸看着甘青说:“你是担心我会讨厌北辽人?”
甘青有一瞬间被顾翩翩的笑容晃了神,袖中双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镇定地点头道:“如今我们大兴和北辽战事连连,虽并未大举开战,但两国并不安稳,顾将军又带兵前往边关震慑北辽人,所以……”
顾翩翩笑意微深:“甘青,在商言商,我现在虽然还谈不上是商人,但这些我都明白。”
千百年来,诸国发生战乱比比皆是,但战乱中各国贸易也是需要继续的,即便是再强大的国家,失去了贸易,固步自封,也最终会走向灭亡。
这也是甘青为何会在各国都开有分店,他听到顾翩翩如此说,心中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是道:“百里冰在伍城有很大的药田,盛产药材,不仅大兴,北辽,大梁国,甚至远一些,例如波斯等国也同百里冰有生意往来。”
顾翩翩眯眼,如此看来这个百里冰是个生意老手,他这样一个究竟商场的大商人,没有像其他商人一样用手段,反而是日日在同善医馆坐着干等,倒也是个奇人。
半个时辰后,百里冰终于到来。
他是一名年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身着大兴服侍,面容俊俏,气度非凡,他还生了一双桃花眼,面带笑容时,眼尾微微勾着,竟有几分恣意风流之态。
百里冰一进屋目光便落在顾翩翩身上,眼中深处划过一抹意外,倒是没想到这炼制丹药之人,竟是一位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
在百里冰打量顾翩翩时,顾翩翩同样在打量此人。
只见他穿着桃粉色锦袍,走路间腰间香囊乱晃,明明是冬日,手中还偏偏拿着一把折扇,若他不说话,只会以为他是哪家的风流公子,一点也不像是甘青口中的大商人。
从面相看,此人是个极为骚包且自恋之人。
“见过甘公子。”百里冰微微躬身抱拳行礼,目光望向顾翩翩:“这位姑娘是?”
“我姓顾。”顾翩翩并未说出她的真名,上京姓顾的也有不少人,最起码,现在她不能让百里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百里冰又怎会看不出顾翩翩有意隐瞒,不过他也不在意。
“顾姑娘。”百里冰抱拳行礼,一双桃花眸笑意绵绵看着顾翩翩赞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便能炼出凝颜丹和紫金丹如此好的丹药,当真让人佩服。”
他这一双桃花眼看这人时极为认真深情,在配上他这张俊俏的脸蛋,若是旁的姑娘被他这样盯着,只怕要脸红。
然而顾翩翩日日面对玉无尘那张妖孽般的脸,对百里冰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多谢百里公子夸赞,请坐。”
百里冰一愣,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散发魅力就被无视了,有些意思。
三人落座后,甘青便让小二上了茶点。
期间,三人也只是简单聊了几句,百里冰的目光看了看顾翩翩又看向甘青,笑着问:“不知甘公子和顾姑娘是什么关系?”
甘青连忙道:“是朋友。”
“哦,是朋友啊。”百里冰又看着顾翩翩,脸上的笑容是恰到好处的温柔俊朗:“不知顾姑娘师承何处?”
顾翩翩抬眸看着百里冰:“此事和百里公子无关吧?百里公子今日来见我,不是想谈生意吗?”
百里冰也不恼,他笑着点头:“不错,不过在这之前,我需向顾姑娘坦白自己的身份,我来自北辽,不过我虽是北辽人,但却自小就长在大兴,且也是在大兴做生意起家,顾姑娘不会嫌弃吧?”
顾翩翩也笑了笑:“当然不会介意,两国战事那是上头的人决定的,但百里公子若真心做生意,我怎会拒绝呢?”
百里冰目光再次亮了亮:“顾姑娘看着年纪小,但却很通透,我愿出高价买断凝颜丹和紫金丹的药方。”
顾翩翩不动声色的问:“出多少?”
“一百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