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但玉无尘睡觉极轻,也没有出格举动,顾翩翩也只能尽量将身边的人忘记。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为段璋医治太累,顾翩翩每晚睡眠极好,今晚同样如此,躺下没多久便睡熟了。
翌日一早,顾翩翩醒来后,身边早已没了人。
她一脸无奈,起身用膳便去了翊坤宫。
彼时,顾翩翩留在后宫为裴嫣医治身体一事,早已传遍了后宫。
这不,来向裴嫣请安的众妃嫔已然等候在殿内,几名妃嫔看了看端坐一旁不说话的瑾妃,一人道:“瑾妃,要说整个后宫就属你最聪明了。”
说话之人是兰妃,她素日同瑾妃不对付,其父亲同顾沉江也不睦,所以平日总会同瑾妃拌几句嘴。
另外一人附和:“兰妃姐姐,此话何意?”
兰妃啧了一声道:“瑾妃一人进宫深得皇上宠爱,只可惜几年无所出,如今让自己妹妹也进宫,不就是为了帮自己?”
“可是瑾妃的妹妹不是已经赐婚了吗?”
兰妃嗤笑:“赐婚也可以取消啊。”
说罢,几人露出阴阳怪气的笑。
瑾妃淡淡瞥了几人一眼,也弯了弯唇:“兰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下一刻,瑾妃面色骤变,双目如刀冷冷盯着兰妃:“留本宫的妹妹在宫中,乃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今你这话是质疑皇上还是皇后娘娘?”
“我当然没有!”兰妃也变了脸。
“那你方才一番话是何意?”
“我是说你不要脸,为了争宠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带进宫!”兰妃气急,口不择言。
瑾妃看着她阴阴一笑:“兰妃,你方才也说了,皇上已经为本宫的妹妹赐婚,你是想告诉大家皇上会出尔反尔?”
兰妃瞪大了眼睛,连忙道:“胡言乱语!本宫从未这样说!”
“可你的意思便是如此。”瑾妃摇头叹息:“不知皇上听到你这番话,会作何感想?”
兰妃气炸,瑾妃这话不就明晃晃地威胁她吗?
“瑾妃!你不要冤枉我!”
瑾妃却低下头开始品茶,那一副淡然又仿若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着实让兰妃害怕。
最终兰妃只能低头:“瑾妃,我方才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千万不要去皇上面前乱说。”
只可恨她没有瑾妃得宠,否则哪里轮得到瑾妃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瑾妃嗤笑一声,她都佩服兰妃,每一次兰妃在她这里都讨不了好,偏偏还总是喜欢往枪口上碰。
众妃嫔神色各异,都没有再出声。
不多时裴嫣身边的乔嬷嬷前来,道皇后身体不便,众妃才散去。
珍嫔和瑾妃一同回到落霞殿,珍嫔见瑾妃那一副得意的模样,心底嫉妒面上却笑着说:“瑾妃姐姐,我们都见不到皇后,不知皇后身体如何了?”
瑾妃道:“翩翩也甚少提起此事,本宫想皇后娘娘好一些,自会来见我们的。”
见瑾妃什么都不透露,珍嫔皮笑肉不笑:“是啊。”
回到自己殿中,珍嫔就气得摔了杯盏:“得意什么?我迟早要将瑾妃踩在脚下。”
“小主,四姑娘来了。”
珍嫔沉着脸吩咐:“让她进来!”
孟颖月随着宫女进了屋,见到珍嫔便福身行礼:“见过珍嫔小主。”
珍嫔却没有让孟颖月起身,而是冷冷看着她道:“你不是早就勾搭上了萧承九了吗?他怎么还没有向皇上提出退婚?”
只要萧承九公然退婚,那就是打了顾府的脸,那顾翩翩自然也就没脸了,最好顾翩翩气得直接上吊自尽!
瑾妃不是和顾翩翩姐妹情深吗?到时候顾翩翩死了,瑾妃定然痛苦!
孟颖月目露难堪,但却不敢违逆珍嫔,只能低着头回禀:“小主,我和萧哥哥并非你想的那样……”
她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公然承认她和萧承九的关系?
然珍嫔却冷嗤一声,她目光不屑的睨着孟颖月冷道:“孟颖月,你不必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萧承九那点事?”
孟颖月面色一白,接着便听珍嫔毫不客气道:“你和你那个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你的娘勾引爹,而你也学了你那娘的功夫十成十!”
孟颖月眼底闪现一丝愤恨,她抬头一脸屈辱道:“小主!请你不要侮辱我娘!”
孟颖月的母亲桂氏本是孟父外室,一年前桂氏突然重病,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便是让孟颖月入孟府,因此孟颖月才成了孟家庶女。
珍嫔向来看不起孟颖月的身份,说话自然也难听。
“嗤,侮辱桂氏的难道不是你自己?”珍嫔一脸鄙夷:“难道不是你为了当孟家姑娘,而选择抛弃桂氏?”
当初桂氏身死,孟父要接孟颖月回府,却还是要孟家主母丘氏同意,是以丘氏提出孟颖月若想回府,便要抛弃桂氏,也就是说桂氏不能进府,死后埋葬也是野坟,且孟颖月不得祭拜。
孟颖月虽痛苦,但不想成为孤女,最终同意丘氏的条件。
提起此事,孟颖月面色越发白了,她身体一晃,险些栽倒,整个人看上去越发地楚楚可怜。
珍嫔最不耐烦看到孟颖月这副模样,黑着脸摆摆手:“行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装柔弱,我可不是萧承九会怜香惜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萧承九在宫中的好事!”
孟颖月紧紧咬唇,强忍下心底的怨恨和羞恼,咬牙道:“小主究竟想要如何?”
“让萧承九向皇上提出退婚!”珍嫔冷冷道。
孟颖月气恨,以为她不想让萧承九退婚吗?可是萧承九现在对顾翩翩越来越看重。
“这是皇上赐婚……”
“我不管。”珍嫔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萧承九退了婚,否则我就将你和萧承九暗中私通一事告诉父亲!”
“萧承九是萧家嫡子,又有功名在身自然不怕,倒是你,若这件事曝光,只怕孟家是容不下你了。”
孟颖月心底惊慌,面色煞白。
她抛弃一切才进了孟府,即便是孟家庶女,也比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要好,她怎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