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后的女子身影舞姿轻盈，整个人宛若蹁跹的蝴蝶一般，惹人心醉。
随着乐声渐停，薄纱随着乐声缓缓飘落，也露出女子的身影。
台下众客人早已看呆，面具后一双双眼睛绽放着红光，他们宛若饿狼一般，盯着台上的女子。
即便女子戴着面纱，可只方才一舞已让众人失魂。
“诸位，她便是我狐楼新人霍水仙，诸位看得可还满意？”
安静中，不知是谁拍手，紧接着掌声如雷鸣一般响起，高呼声，尖叫声伴随着掌声响彻狐楼内。
顾翩翩直盯盯看着下方那女子，心头划过无数思绪却最终归于平静。
“是王爷救了她？”顾翩翩看向玉无尘。
玉无尘没有否认：“本王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就此隐姓埋名苟活于世，一个便是名动上京，为自己报仇。”
霍珊选择了后者，她终究还是走上了前世的老路。
顾翩翩一时间有些恍惚。
原来前世今生，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逃不过，躲不了，霍珊终究还是成了霍水仙。
那爹娘呢？也会像前世一般含恨离世吗？
还有玉无尘，她说过要报答玉无尘，要改变玉无尘的命运。
“要见见她吗？”玉无尘问。
顾翩翩缓缓摇头，既然霍水仙选择了现在的路，她应该不会再见自己。
离开狐楼，顾翩翩整个人陷入沉寂。
玉无尘发觉顾翩翩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为她心疼？”
玉无尘的声音如山间清泉，却又带着一种强大的威压，让人无法忽略。
顾翩翩缓缓抬头，她看着玉无尘，一双墨黑的眸子却有些恍惚：“玉王爷，你说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吗？”
玉无尘微微蹙眉，他现在可以确定顾翩翩是真的不对劲。
或许是因为霍水仙的原因，也或许是其他原因。
他低叹一声，语气不自觉放柔：“人的命运只会握在自己手中。”
顾翩翩却缓缓摇头，她面色苍白，呢喃道：“我以前也是这么想，可是……”
她救了霍珊，让她免去了前世的悲剧，可是到头来，霍珊还是走上老路，她没有救了霍珊。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重生，是上天给她的一次机会，让她为自己而活，可是她还是和萧承九有了婚约。
即便这婚约是前世她用命都求不来的，可现在她却只觉恶心。
发觉顾翩翩的身体开始发抖，玉无尘眉宇紧拧，伸出手臂轻轻握住顾翩翩握得发白的手指。
“翩翩，你莫要忘了这一切都是霍水仙自己的选择。”
“不，王爷你不懂……”
“或许本王真的不懂，但本王只知道，一个人的出身，和他一系列遭遇自己无法主宰，但不管发生何事，遭遇何种境地，谋事永远在自己手中。”
“你为霍水仙惋惜，殊不知这是霍水仙自己的选择，是她选择自己的出路呢？”
顾翩翩怔怔望着玉无尘：“她选择的自己的出路？”
“不错。”
“霍水仙遭遇变故，是她无力挽回的，但她选择走上这条路亦是为自己谋生路，她要报仇那是她的选择和愿望。”
顾翩翩愣住，是啊，霍水仙为了报仇选择了前世的路，虽然她的命运还是回到老路，但不同的是，这一世的霍水仙没有经历前世的种种磨难才成为花魁。
她为自己谋求了一条生路，她现在是上京闻名的花魁，便是皇子也位置倾倒，如此婉太妃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或许，这真的是一条不一样的出路呢？
而她也同样选择了不同的路，虽然一些事情还是改变，但谋事在人，她不能放弃！
“王爷！”顾翩翩只觉心头的迷雾散去，眼前豁然开朗，她激动的握住玉无尘的手，一双杏眸绽放着明亮的光。
“谢谢你！”
玉无尘垂眸看了一眼被顾翩翩握着的手，唇角轻轻弯了一下。
“王爷，还有一件事，这狐楼是王爷的势力吗？”
玉无尘唇角笑意幽深：“你说呢？”
顾翩翩头皮一紧，她怎么一时忘形，竟然打听玉无尘的事！
“是臣女多嘴了。”
发觉自己拉着玉无尘的手，她触电般似的瞬间抽回自己的手，耳根子却迅速红起来。
玉无尘琥珀色的眸子微眯，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眼底浮现一丝不满。
“王爷，可以请您答应我一件事吗？”
玉无尘静静看着顾翩翩。
“请保霍水仙一命。”
玉无尘微微勾唇。
“那么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玉无尘问。
顾翩翩眸光认真又坚定说道：“王爷，我也会为您谋求一条生路！”
哪怕这一切做起来会很难，哪怕她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可以躲过前世的命运，但只要她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她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路！
就像霍珊如同前世一样还是成为霍水仙，但不同的是她不会遭受前世诸多苦难才成为名动上京的花魁霍水仙。
玉无尘却怔了一瞬，他望着顾翩翩的目光幽深难辨。
玉无尘微微倾身，那张俊美出尘的面容近乎要贴着顾翩翩的面容。
“本王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要为本王谋求一条生路。”
顾翩翩凝视着玉无尘的眼睛，她没有躲闪，只是认真说道：“是，臣女会帮助王爷。”
二人深深凝视着彼此，玉无尘缓缓抬手，微凉的手掌抚过顾翩翩的面颊，而后轻轻捏住她的下颌。
“是吗？”
“只有成为本王的人，才能插手本王的事，翩翩的意思是要成为本王的人？”
顾翩翩心头一跳，她有些不敢看玉无尘的眼睛，身体向后退，后背紧紧贴在车厢壁上。
玉无尘周身气压实在太过摄人，顾翩翩紧张的吞咽一声，干巴巴道：“王爷说笑了……”
“本王像是在说笑？”
“……”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种局面的？
顾翩翩是真心想要帮助玉无尘，但她要如何解释？
“臣女配不上王爷。”
玉无尘嗤笑一声，捏着顾翩翩下巴的手指轻轻研磨，只觉指腹下的皮肤细腻。
他似乎是第一次发觉女子的皮肤竟如此细嫩，手感极好。
“本王却觉得翩翩甚好。”
顾翩翩呼吸急促，紧张的要死，后背挺得直直的，整个人身体都绷紧了。
尤其被玉无尘抚摸的地方，仿若着火一般，灼热的可怕。
就在此时，马车终于停下，顾翩翩迫不及待想要离开马车，匆忙道：“王爷，臣女要回去了！
玉无尘看了她一眼，缓缓收回手，顾翩翩急速跳下马车，都来不及行礼，就急切奔到了府中。
回去的路上，顾翩翩紧紧捂着心脏部位，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她咬牙切齿地呢喃：“玉无尘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