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先是一愕,不过他随即就醒过味来,这厮是不想跟自己对垒了,要往回跑。
那怎么行!
典韦用脚踢了一下座下马,嘴上大喝一声:
“哪里逃,吃你家典韦爷爷一戟再走!”
催马就直奔贲铎追了过去。
这是典韦得到墨龙之后,第一次用来追人。
这时候一下子就显出墨龙速度上的优势来。
贲铎由于跑到离典韦二、三十米的距离才拨转马头,转弯的时候,速度也已经慢了下来。
等他催着胯下马往回跑,典韦也已经开始催马开追。
却见墨龙“希律律”地欢叫了一声,几条大长腿一蹬地,“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也不用典韦再次催促,墨龙只用了十几个跨步,很轻松地就追到了贲铎的背后。
典韦恨这贲铎不陪自己活动筋骨,手里“朱雀焚天戟”一挥,就在冀州官兵的吼叫怒骂声中,将贲铎的项上人头,砍了下来。
贲铎的座下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觉得身上的主人,怎么忽然轻了一些,跑起来更快了。
典韦就哈哈大笑着,单手擎着“朱雀焚天戟”,催动胯下的墨龙,轻轻在两军阵前奔驰了几个来回。
那架势,耀武扬威之极。
可是,任他如何耀武扬威,高览这边却也不派人出去了。
高览已经觉出典韦的实力极强,不是一般人可以抗衡。
典韦遛了两圈,感觉很没意思,就在嘴里高声喝骂道:
“你们这些冀州狗当真是不太讲究,拦着我们的路不让过去也就罢了,却又不派人出来与我对战,难道你们是一群赖皮狗吗?”
他自幼习武,丹田中气极其充沛,这一大声喝骂,声音隆隆然传出多远。
气得冀州这边的兵将纷纷开口喝骂。
一时之间,两军阵前,空中全是污言秽语。
冀州这边,这时已经全部被惊动。
另一位本来应该休息的主将张郃,得到消息也策马出来,与高览并立在一处。
他有些疑惑地问高览道:
“什么情况?
对面这人是谁?
你怎会任他如此侮辱咱们,却不派人出去战他?”
高览皱着眉头对张郃道:
“儁乂将军,对面这位典韦可不是一般的武将,我觉得他的武艺应该还要在我之上。
想那吴秋明和贲铎,两个人在我麾下都是勇冠三军、斩将夺旗的主儿。
虽然吴秋明武艺稍差一些,但是贲铎的武艺却是高强。
而且平素我与吴秋明交手,绝不可能两招就将他斩于马下。”
张郃闻言甚是惊讶,他深吸了一口气道:
“高将军,难道这员虎将已经达到颜良将军的勇猛不成?
我最近勤修武艺,自觉有了一些长进,本欲找机会与颜良将军演练一次。
现在正好碰到了他,就拿这厮试试手吧!”
说完,他便提枪策马而出,直奔典韦。
高览见他出去迎战典韦,不禁一阵脸红耳热。
他先前见了典韦斩杀吴秋明哥和贲铎的手段,心里确实有些发虚。
张郃与高览相知多年,当然能感受到他的心理,便以自己修习武艺有了长进,去拿典韦试手做借口,给高览留了颜面。
典韦虽然骂得起劲儿,却总觉得自己一张嘴发出的声音,比不过对面那么多人的声大,正打算收声回去休息。
却见从冀州队伍中又飞驰出一员战将,手里持着一柄长枪,直奔自己而来,不觉大喜。
他吸取前面贲铎的教训,眼见张郃飞奔得离自己只有五十余米的距离,便也策马迎了上去。
这回咱们两个是面对面的,看你还不与我交手!
就在两马一错蹬之际,张郃舞动手中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在典韦眼前虚晃一下,就向典韦的胸前刺了过去。
张郃号称河北四柱庭之一,又是后期曹魏手下的五子良将之一,武艺自是精熟,一出手就是杀手妙招。
这一下名唤“金鸡乱点头”,看似简单,却是在后面藏着七八个变化,对手一个应付不好,就是落败丧命的节奏。
不过任他如何武艺高强,面对的却是整个三国时期,最强悍的武将之一。
典韦自是一眼就觑透张郃招数中蕴藏的变化,哪里还能上他的当。
当下便身往后仰,舞动“朱雀焚天戟”,一戟横扫。
只听“铿”的一声,枪戟相交在一起。
典韦硬是用雄浑的力量,以一力降十会的方法,轻松地破去了张郃的杀招。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是无用。
张郃也不意外,高览都说了他自己不见得是这人对手,他张郃只比高览强不了多少。
所以他压根就没寻思能一两招把对手收拾掉。
只不过他觉得从枪上传来的力气看,对方应该比自己的力气大上一些。
张郃知道自己今天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对手,便奋起精神,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对典韦发起了全方位的进攻。
典韦也打起精神来,自从他的武艺修成以来,他所遇到的对手除了许褚以外,也就只有那个王峰还算是差强人意。
不过今天这个对手就有点儿意思,即便是跟许褚相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就是力气稍微小了点儿。
嗯,自己要小点劲儿。
他不禁在心里对这个对手惺惺相惜起来。
也是,能把武艺练到这个地步不容易,不仅要付出辛苦,还要有异禀的天赋,否则任你如何努力都是白费。
双方便你来我往,枪挑戟砍,一时间打得热火朝天。
按理说,典韦的马下武艺要高于张郃,马上则略逊。
但是因为硬马镫和高桥马鞍的原因,还有双方的座骑也有差距,所以双方之间的对比,典韦还是要强于张郃不少。
但是双方打了三十多回合,还没有分出胜负。
这倒也不是典韦为了多与他打一会儿而放水,主要是张郃的实力确实够强,武艺是真好。
即便已经落于下风,却根本不露败象。
典韦只能使出欺负人的无赖打法,双手握戟,也不用什么精妙的招数,只一味地大开大合,每一招都要与张郃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