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此时的袁术,怎么会冒然去招惹这个,看起来就很是棘手的刘星?
不过袁术虽然已经有了自立为帝的想法,但是却也立即回复给袁绍一封信:
袁本初,你来信之意我已悉知。
刘星确实是一位不世出的青年俊杰,能以弱冠之龄牧守两州之地,而且治下的经济、人口皆呈爆发之势。
惊回首,不过十余年时间,豫州已是与他治前有天壤之别。
不仅各郡之间百姓富庶,且官府仓库廪实,积余无数。
他耗费十年光阴,练兵二十万余,官方建立军、政学院,民间则发展义务教育,广开民智。
如此英杰,从古至今,历史未曾有记之,我扪心自问,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敢将他作为对手。
这也是我越来越不敢去强行收回汝南,咱们袁氏那几百年宗族所在的原因。
不过我观那刘星虽然是中山靖王之后,但是勤王、护汉之心却是一点儿都没有。
你看他的治下,早就可以说是兵强马壮,而随着他这两年占据了兖州,更是广招天下英雄,现在说他兵多将广都不为过。
但是他却丝毫也没有去维护汉室之意,甚至连小皇帝现在到处逃亡他都不管。
所以,我到目前还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至于与其为敌之事,不仅我不敢做,劝你也别这样从事。
而对于曹操和刘备争夺的徐州,我反倒是非常有兴趣。
我决定等到一月之后,待到曹操与刘备将困兵疲之际,出兵徐州,我要一击安定徐州。
曹操也给袁绍回信:
本初吾兄,感念兄之挂牵,愚弟心甚慰之。
兄之计策,周密安全,实用性很高,愚弟自然是想与兄共谋之。
但愚弟目前与大耳贼之战,处于胶着状态,虽略占上风,却不知结局如何。
且愚弟之后援,全赖陈留一郡之地,如我起心与刘星为敌,则陈留立即就将成为兖州治下。
所以,愚弟只能在这里遥祝吾兄,心想事顺,马到成功。
路途遥远,又加上局部战争不断,袁绍收到两个人给他的回信是在二十天后。
他看信后,心里只能苦笑,这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傻子。
袁公路不但明确地说自己不会招惹刘星,还来告诫自己不要去做傻事儿。
他反倒是对曹操与刘备正在打得惊天动地的徐州,却是抱有觊觎之心,而且还说出了他的规划,听着很有节奏感的赶脚。
曹操这边呢,却是根本就不可行,人家只有一块儿自留地,就是在兖州西边的陈留。
如果曹操敢跟刘星开战,他的陈留在第一时间就会被刘星打掉,这却是曹操绝对不能承受之重。
就在袁绍皱眉沉思之际,这时与他一起议事的审配开了口:
“主公,南阳太守说是刘星势大,自己胆怯不敢招惹刘星,曹操也告诉主公您,因为有陈留在人家手里,也不敢对刘星用兵。
但是我却越来越觉得田元皓当初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就此息事宁人。
他们哪里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不出兵?
绝对是因为咱们冀州这边折损了五千兵马却毫无反应,而使他们觉得不能出兵。
如果说得再实在一点,他们这是怕自己做了出头鸟,替冀州做了先锋队。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任由这样的事态一直发展下去,主公您的威望将会每况愈下。
所以,我请求主公慎重考虑我们与兖州之间的关系。
我的意见是,迅速出动一支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濮阳城拿下。
如果顺利拿下濮阳城之后,我们可以暂停攻势,不再进攻兖州的其他郡县,等着刘星派人来与咱们谈判。
到时候,我们不仅粮食的问题可以迎刃而解,就连青壮逃走之事,也可以拿出来说道说道。
我觉得虽然轻启战端,可能短时间内会使我们冀州境内更加艰难,但是如果一举战胜,我们的境况却也会一下子彻底改善。
所以,主公一定要三思啊!
现在的冀州和您,绝不能任由威望再这样继续降下去。”
这话一出,郭图的眼睛当时就瞪大了,还有逢纪等人,也都瞬间被审配的言语惊到。
袁绍也听得猛地一抬头,神情严肃得都有些苍白。
是啊,自己虽然不说,可是潜意识里确实不愿意招惹刘星。
之所以写了信给他们,无外乎就是想让他们,帮自己做个探路石。
如今看袁公路的回信,他肯定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但不愿意当那只出头鸟,还反过来隐隐地讥笑自己。
唉!
难道要自己现在就把田丰那厮放出来?
然后告诉他,你说得对,都怪我特么的没有听你的意见!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袁绍陷入了取舍两难中。
这时沮授见其他人都不再说话,轻轻咳了一声道:
“主公,我听说古时候的贤人曾经说过,当国内出现问题的时候,要向国外寻求解决。
现在咱们虽然还不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利益纠葛,但是州与州之间却越来越边界分明。
所以冀州现在出现问题,可以向外部寻求解决之路。
比如出兵攻打兖州。
您别看现在虽然冀州境内,已经出现了饿死人的境况,但是对于那些世家大族们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要他们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触动,他们就不会出大力。
但是一旦我们出兵去攻打兖州,他们却必然会鼎力支持。
因为我们冀州对兖州开战,打赢了的话,他们的利益就可以拓展到兖州。
但是如果一旦打输了,那对冀州境内的世家大族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新势力进来,会不会第一时间对他们进行大规模的整治先不说,但是对他们进行压制却是一定的。
而且,即使新势力不对他们进行清算,但是如果我们最后战败,那我们的逃兵一定会席卷境内。
那这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利益一定会受到损害,不管最后受到的损害大小,都不是他们愿意接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