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很是诧异,以这两位目前的身家,再加上他们手里所拥有的资源,还有谁敢让他们受一丁点儿委屈?
竟然一见面,就对自己行了如此大礼?
不过既然他们现在行了如此大礼,自然是遇到了真正的大麻烦,便连忙起身上前,亲手把二位扶了起来,嘴上问道:
“苏尔又,张世平,据我所知,当今世上,能够惹得起两位大老板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恐怕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这些人中,倒有一大半的人,需要用到你手里的资源。
所以,我是实在是想不出,你们这是得罪了什么更厉害的人物,还是怎么?”
苏张两人相对苦笑,然后苏双道:
“我们两人,自幼即随同家里长辈在做边境贸易,只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什么生意都做。
只是近二十年,咱们国内各种战乱,各地对马匹的需求越来越多,我们才开始将重心落在马匹上。
而在我们先前生意规模不大的时候,我们与各方的关系都还算是凑合,无非是各取所需,利益共享罢了。
但是当我们贩马的生意做大以后,这麻烦就多了起来。
原来不管做什么生意,过关费用一直都是千五。
而现在已经涨到百五。
这倒也不算什么,你过得就是人家把守的关卡,收得多一点儿,有价就不算讹人。
毕竟现在贩马的生意利润很高,完全可以兜得住。
可是当我们把马贩运到了冀州,掌握实权的有些人,如果碰到我们贩过来的一批马中,有他们看中的良马,他们竟然直接扔下几个钱就把马牵走。
这样就不行了,我们就靠这些好马兜底这一单生意的利润,好马都被他们拿走,我们还做个什么意思?
我们也曾试图与他们沟通,甚至愿意给他们增加一些例钱,可是这些人根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完全没把我们当回事儿。
上个月,我们在漠北接了一批马,其中万里驹就有五匹,千里马二十匹,良驹五百匹。
这是我们经营马匹生意这些年来,做过的最大一次生意。
可是想到如果这些马被他们看到,那还不又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而且,那边要求我们必须以金银交易,或者是以物易物。
我们实在是担心这些马运进了关里后,我们会血本无归。
可是质量如此好的一批马,我们两个又实在不舍得不做这笔生意。
就在前面关卡都过了以后,没有选择回冀州,而是绕道走了颖川郡。
因为,我和世平两个商量了之后,咬着牙做了决定,我们甘愿把所有手里的马匹、包括家产捐给刘氏集团,只求换得在阳翟落户的资格。
我们宁可在阳翟做一个受人尊敬的普通人,也不愿在冀州做一个被人当作狗一样的商人。”
苏双的话掷地有声,张世平在一旁也跟着点头。
刘星听到这里就笑了,这不就是他期盼的结果吗?
终于有人觉醒了,知道人在哪里活着会更开心。
郭嘉也笑了,他在心里给刘星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他问过刘星这方面的问题,给唯利是图的商人尊重,是不是不太应该?
可是刘星却告诉他,商人是什么?
商人是这个时代文明进步的最大驱动力。
他们也是有无穷潜力可挖的一个群体。
往坏了说,只要给他们保留一定的发挥空间,他们甚至可以把一个国家颠覆。
而往好了算,包括很多官府做的事情,比如运粮,官府的粮食转运,损耗是两成到三成,但是如果你换成个人运转,损耗甚至可以控制在一成以下。
而像苏双和张世平这样的商业世家,生意能够做到这样大,必然是做事有原则,认为信誉比利润还重要的良心商人。
也是刘星非常需要和着力扶持的商业伙伴。
刘星对二人说道:
“我们刘氏集团绝对不会做涸泽而渔的事儿,你们愿意把手中的马匹拿出来全部售卖给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不用你们捐献。
更不能要你们的家产,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的心意我刘义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