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面出现一点小问题,他也不会每件事都去亲自解决。
人力终会有尽时!
他只要在他的治下,老百姓必须吃饱穿暖,治安环境也必须要好,老百姓安居求生是他目前的最低标准。
…………
这一年中,冀州(今河北临漳西南)刺史王芬、南阳郡(今河南南阳)人许攸、沛国(今安徽濉县西北)人周旌等见天象有异,经星相学家解读,认为是宦官当道,遮蔽了皇权。
大家坐下一商量,都认为应该杀尽这些宦官,然后废掉汉灵帝,改立汉宗室合肥侯为帝。
于是,王芬等人一边联合各大势力,以及有号召力的名人,一边找寻时机,预作准备。
他们也联系了曹操,不过曹操审时度势之后,认为时机还未到,不可轻动,便回信拒绝。
正好这时候,汉灵帝欲北巡河间(今河北献县东南)旧宅,王芬等得到消息后大喜,准备乘此时机发难。
于是上书谎报军情称,有一些黑山军正在皇帝旧宅那个地方作乱,打家劫舍,攻掠郡县,请天命起兵进讨。
也是天不灭汉灵帝,太史为皇上出行查看天象,认为天时不利,“北方有阴谋,不宜北行”。
那时候的天子,做任何事情都要顺从天道,所以天象不利,汉灵帝就只能作罢,不去了。
同时也就让王芬停止去征讨黑山军,又因为感念王芬之前为天子着想,宣王芬进洛阳,准备予以奖励。
结果王芬以己度人,以为自己牵头谋划的事情败露,左思右想没有活路,遂自杀身死。
所以说,这人呐,千万要记得自己能力有多大,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强要去做事,结果基本上就是自绝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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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灵帝敕封黄琬为豫州牧,他于一八八年九月去赴任,赴任之前,黄琬先来到阳翟,欲要跟杨赐讨教一番。
因为杨赐是他的恩人。
黄琬二十多岁时,官就做到了五官中郎将,受到光禄勋陈蕃的敬待。
当时的制度,光禄勋府负责举荐三府的长官,举荐的标准是要有一定的成绩、任期,并且才德优异。
但当时的情况是,权贵子弟们,大多会因人情、财力而被举荐为郎,而出身低微、家境不好的人,即便你达到了被举荐的标准,却也没有被举荐的机会。
因为这种情况非常严重,民间就有谚语说:
“欲得不能,光禄茂才。”
针对这个现象,黄琬和陈蕃向上顶住压力,同心协力,共同为朝廷选举贤才。
当时有平原人刘醇、河东人朱山、蜀郡人殷参等人,都因才德品行被选举为官。
但这样的做法,却侵害了权贵子弟们的利益,久而久之,他们便联合起来,想尽办法诬陷中伤陈蕃、黄琬。
二人的案件交由御史中丞王畅及侍御史刁韪处理。
王畅及刁韪素来敬重陈蕃和黄琬,就不弹劾此事,但那些权贵子弟又联合起来诬陷黄琬、王畅等为朋党。
结果就是陈蕃被免职,黄琬及刁韪则遭到禁锢。
黄琬遭到禁锢将近二十年。
直到一八四年,才被当时还是太尉的杨赐举荐,说黄琬有治乱之才,汉灵帝才征召其为议郎,出任青州刺史,迁任侍中。
到了一八五年,又出任右扶风,接着入朝为将作大匠、少府、太仆等职。
直至今年,朝廷恢复了州牧制度,汉灵帝以黄琬为豫州牧。
他去了杨赐在洛阳的家,得知现在杨赐居住在阳翟,而颍川郡也是豫州牧的治下,便顺路来了阳翟。
杨赐见到黄琬前来,很是开心,因为这个人确实是他极为欣赏的人才。
性格高古,有先贤之风,为人耿直,不趋炎附势。
再加上此时升官了,却还要专门来拜访自己,当然要大排筵宴,盛情款待黄琬。
作陪的人不少,都是刘氏集团政务管理系统的高层。
杨赐,孙新,孙杨,老族长刘暖春,刘恩大。
还有郭嘉、徐庶、荀彧、荀攸等军师。
最后还有刘星和杨修两个小的。
黄琬对用圆桌吃饭感到非常惊奇,尤其是坐到后世这种大椅子上,舒适度又让他非常满意。
然后各种与众不同的菜肴流水般上来,放在圆桌子上。
而这圆桌子的桌面竟然可以转动,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待服务人员给所有人都满上酒水,杨赐就首先端杯敬酒道:
“首先,欢迎黄琬黄子琰,能来到阳翟看望我这个老头子,还没忘了我老人家,说明你黄子琰重情重义。
其次,祝贺黄大人荣升豫州牧。”
众人一起道了声恭祝。
紧接着杨赐看着黄琬又道:
“这次朝廷恢复了州牧制度,就是因为各地现行的管理方式太过僵化,每一任长官所做之事都只是向上面负责。
而治下的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却丝毫不管,民怨极深,各地怎不纷纷揭竿而起?
现在好了,州牧就相当于过去的一个诸侯国主,治下百姓都是你的子民。
你的责任就是让他们吃饱穿暖,让他们安居乐业。
将来再有任何问题,那都是你自己的,不管是管理之责,还是平叛之责,都要靠你自己的能力。”
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那么便是对黄琬这个封疆大吏起了不敬之意。
可是杨赐本就是三公之一,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汉朝最高级别的官员。
再加上他对黄琬曾经有举荐之恩,算起来黄琬应该叫杨赐一声老大人。
所以,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成为了鞭策。
黄琬站起身,郑重向杨赐行了一礼,然后重新坐下,嘴里说道:
“太尉大人讲的极是,如今天下叛乱纷起,却不正是那些地方官吏毫不作为?
我算是很了解现在老百姓的生活,这几年不仅有天灾不断,又有贪官污吏横征暴敛。
唉!
民不聊生啊!
尤其是这几年各个地方又有那打着太平道的幌子,实际就是叛党反贼的一波人,把老百姓祸害得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