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僧人任何说话的机会,眸中金光闪烁的王凌缓缓举起手中那染血的木棍。
“刀,何在!”
话落,他手中木棍倏然爆发出了极其刺目的金光。
待到金光消散,而王凌手中木棍则化为了一柄丈许长的青龙偃月刀!
受关羽英魂控制的王凌没有任何废话,手持偃月刀,身化残影极速冲出。
转瞬之间,乃至在那麻衣僧人做出反应之前,王凌便站在了他身后两米外,偃月刀化作点点金光消散,重新化为一根平平无奇的木棍,其背后的威武身影也随之开始逐渐淡化。
抬头望了眼四野俱寂的夜空,关羽的虚影谓然一叹。
“人间……仍是人间!”
身影于无声无息间消散,好似从未出现,对于那强行唤来他一缕神威的王凌,他非但没有丝毫责怪之心,反而还有些许谢意。
为人者,自当镇宵小,守太平!
王凌在金光消散的同时倒了下来,不偏不倚,倒在了那仍旧站着的僧人脚边。
扑通一声。
僧人的脑袋掉落,在地面反弹两下后和王凌正面直对。
双眼仍是血洞,脸上仍有笑容,唯独脖颈伤口处,有着一道正不断消磨着其本源黑气的金光微微闪烁。
二者对视,王凌眼中没有恐惧,反而还有着些微的不解。
“我总听说,那些杀人吃人的人都很怕死,你……怎么不怕?”
僧人轻笑,“小僧早已身死,又缘何惧之?”
王凌沉默,他向来都不是特别善谈,见僧人解答了心中疑惑,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
想起收音机电台曾说过一些打招呼的话术,王凌就在想,要不要说一句……
回见?
然而还不等王凌开口,那僧人便突然问道,“施主可曾看过人心?”
王凌立刻就皱起了眉头,“那样犯法,会判刑!”
僧人也不生气,于轻笑间再度问道,“那施主又可曾感受过来自他人的恶意?”
王凌沉默了,这次他拒绝回答。
不过僧人显然也不准备听王凌的答案,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小僧此番入世以来,凑巧听得一段话,便送予施主吧!”
“雨夜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乐此不疲;晴日里,万人空巷,有鬼混入其内,不知所措。”
“万里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透,望施主切记,人心,难测……”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僧人的脑袋也在金光消磨中化作黑烟散去。
一阵清风拂过,僧人仍旧站着的身体也随之彻底消散……
王凌来不及去想僧人话中的含义,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直至最后眼前的世界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但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模糊看到吴神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
不知过去了多久,在小楼周围彻底陷入死寂,只剩稀疏虫鸣的时候。
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小楼前方的空地上,静静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两名少年。
夜色中,笼罩在两人身上的黑光极度隐晦,几乎目不可见。
赵昆仑咂了咂嘴,“啧啧……怪不得曾经记录在册的令主一个个都强的变态,有这种高端外挂,特么就是头猪也能上天啊!”
李无忧却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猪不会上天,只会把地拱翻……说不好还会拱了谁家白菜,他们两个…都是真正的天才!”
赵昆仑嘴角抽搐,“老子就特么服你这一本正经瞎扯淡的本事!”
说着,他大步上前,一手一个把王凌二人给提溜起来,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联系那边,准备收尾工作吧!”
李无忧默默点头,随后拿出手机。
“开始收尾!”
……
恢复意识的瞬间,王凌条件反射般立刻翻身站起,扫视周围情况。
但下一刻,他却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白色的房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脚下是柔软的床铺,对面则是一台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
旁边……吴神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噜打得震天响,偶尔还会翻身放个大响屁。
噗~
臭味慢慢的充斥整个病房,让王凌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下床一脚把吴神给踹下了床。
扑通!
“甘霖凉!那秃瓢你别跑,老子锤死你!”
吴神干嚎一声,瞪着双牛眼就站了起来,扫视一圈,这才看到正坐在床上默默看着自己的王凌。
吴神有点懵,抬手挠了挠头,“我咋在这儿啊?那个秃瓢呢?”
说到这里,吴神顿时又瞪起了眼,“雾草!不会是你把那秃瓢给收拾了吧?这么牛哔的吗?我感觉秃瓢可比那个黑不拉几的傻大个强多了,你咋收拾掉他的?”
王凌沉默,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眼房门的位置,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和尚,应该是解决了,至于我们怎么来的这里……”
话未说完,房门就突然打开,紧接着病房外就响起了赵昆仑那大大咧咧的声音。
“还能怎么来的?你俩小子昨夜闹得那么大,除了老子,还有谁能帮你们擦屁股?”
走进病房,赵昆仑毫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了王凌病床旁的凳子上,双眼发光的看着两人。
“不得不说,你俩小子还真挺让人意外的,昨天那两个鬼东西的灵力波动最起码也在四阶以上,本来还准备给你们收尸呢,没成想你俩小子还真就把它们给办了!”
王凌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唤灵秘法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自然不会随意透露,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吴神,然后就在赵昆仑那灼灼的目光中沉默了下来。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两肋最少断了三根,还有左臂,引雷时也劈了自己,还有后续僧人的连番攻击……
就那种伤势,光流血都流干了,但王凌却发现自己目前除了身上还有些酸痛之外,最重的那几处伤势竟然全都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记得吴神当时也被刺穿了胸口,而那种足以立刻致死的伤势现在竟然也没了。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就吴神这刚醒就上蹿下跳的状态,即便包扎好了也能直接把心肝给颠儿出来。
难道这也是令牌的回馈?但为什么这两年间从未有过?
想起失去意识前看到吴神身上的发光物体应该就是那枚令牌,王凌终于重新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的赵昆仑。
“我们的伤……是令牌帮我们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