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群人是凌泽的养父养母,那凌泽他肯定是跟着他们生活过好多年了,所以凌泽应该是知道他养父养母的样子,那群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带着面具跟凌泽一起生活的吧?
凌久明显没有想到我的思维能有这么跳跃,他被我噎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想的有道理,但是这种事情你得去问凌泽,我不太清楚,其实准确的来说,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只是那群人在我的眼里,是不可名状之物。”
“我说不出他们是什么东西,只能说他们像世间万物,从哪里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
什么样的人能像世间万物?
我努力的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想象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准备待会儿回去直接问凌泽。
我跟凌久说了夜莺妹妹的事,想了想,我还是没把夜莺妹妹要凌泽微信的事告诉凌久,我怕凌久一气之下抄起墨染枪去把凌泽的鸟头砍下来。
回到家后,我马上就开始到处找凌泽,然后问他关于他养父养母的事。
凌泽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我了。
“白瓷,你不要听凌久瞎说,什么不可名状之物,奇奇怪怪的形容,我的养父养母就是个人样,跟你在路上看到的人一个样子。”凌泽看着投影屏,头都不回的回答我。
我找出纸笔给他:“喏,你能画一下吗,或者跟我形容一下也行。”
我见到的人太多了,哪能知道那个人像凌泽的养父养母。
凌泽对我的行为表示很无奈,但他在纸上画了两个火柴人,想了想又给其中一个火柴人画了个辫子,然后道:“我真画不出来,你可以理解为他们长的是大众脸,人山人海的,别为难我了白瓷,你一定要知道我爸妈长什么样子吗?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
凌泽这一下直接把我给问住了。
确实,知道这个能有什么用吗?我还能满大街去找他们吗?
不太可能。
我心里有点痒痒,好不容易猜出了点重要的东西,就总想要刨根问底的问下去,现在问不出来了就总有点不甘心。
但是凌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我只能心情蔫蔫的把纸笔放回去。
然而这时凌泽突然抬头,对着我道:“白瓷,我养父养母的手腕上有一道非常非常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一样,很明显。”
“然后呢?还有别的吗?”我继续追问道。
这确实算是一个明显的特点,但是仅凭这个,我也还是不能一眼就确定谁是凌泽的养父养母。
凌泽身体后仰,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挠着头发,想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对我摇摇头:“没有了白瓷,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们的长相,现在突然问我还真的说不出来,或许凌久形容的对,他们长得像世间万物,不可名状。”
“不过我知道他们的手腕上为什么有伤,那是因为…”
我正竖起耳朵仔细听,生怕漏了任何一个字,结果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凌泽竟然直接没声了。
这个时候的我特卑微,催也不敢催一声,只能在旁边焦急的等凌泽想起来。
“对不起白瓷。”凌泽使劲咬着一块牛肉干,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想不起来了,说起来奇怪,我明明是见过他们的,但我现在竟然连基本的描述都说不出来,也想不起来他们具体的样子,我只能确定他们是个人样,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我以前明明是知道的啊。”
“关于他们手腕上的伤口,我最多能想起来他们好像是在喂养什么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玩意,他们又为什么要喂养它…我真不知道。”
我揉揉凌泽的鸟头,决定不再继续问了。
就刚才这短短的几分钟,凌泽因为去思考我问他的这些问题,从嚣张跋扈小鸟变成了萎靡不振小鸟,他的精神气似乎都被吸走了。
这就好像是凌泽被下了什么禁制,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告诉我那些东西。
我拍拍脑子,不再让自己去追究这些事情,再过两三天我都快嘎掉了,不想想怎么救自己小命,竟然在好奇人家爹妈长什么样。
我冷静下来,开始逐步分析自己的处境,因为有凌久的嘱托,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跟凌泽说。
然而就这么过了两天,我还是一点思路都没有,或者凌久已经把我能选择的所有选项都告诉我了,我放弃挣扎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只能在最后一刻找鹿鸣救命。
找鹿鸣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是我以后一定会被追杀,各种麻烦都会朝着我扑来,而且鹿鸣还会被我给连累。
唉…怎么索我的命还不够,还要连着鹿鸣的命一起索啊?
我趴在桌子上,外面是缓缓下沉的金黄夕阳,整个人都绝望的透透的,这时,我突然感觉有人在后面给我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那双手开始给我按摩酸痛的肩膀。
我以为是凌泽,头也不转的就对他敷衍了一句:“凌泽别闹啊,现在还不想跟你生蛋,咱以后再说。”
我肩膀上的手顿时一抖,一个清冷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要跟凌泽一起生蛋了?!”
这声音让我全身一个激灵,是黎梵!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靠到书桌旁边,甩开他的手,还往旁边移了好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黎梵站在我身后,双手插兜,他上身里面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面搭着一件驼色大衣,手上带着黑色全包手套,那漂亮的耳垂和耳廓上还有两颗璀璨夺目的耳钉。
这种现代感十足的穿搭把他的清冷气息给减弱了不少,反倒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感觉,他的眼中满是深情的味道,光是看一眼,就想让人扑进他的怀里。
我的脑袋一阵迷糊,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的怀抱已经不是向我敞开的了,那份温柔也不是给我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干什么?”我警惕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