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呆了,我知道凌久实力强,但没想到他能如此容易的碾压凌泽,看来他之前在我面前收力收的太多算放海了。
凌泽的肩膀被长枪刺穿,鲜血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往外直冒,他原来穿着白净的衬衫,现在一半已经被染红了。
而且,这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狠狠地压制住,凌泽努力了好几下都没起得来,甚至连拔出长枪的力气都没有。
“起来小凤凰,在地上躺着干嘛?死了吗?”凌久站在他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声音冷的快要掉冰碴子。
“凤凰好歹也算个神兽,神兽得有个神兽的样子,如果就这么死了,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凌久勾唇,冷笑:“你应该多学学你的父母跟你的族人,当初我杀他们的时候,可是挣扎了好一会儿呢,麻烦得很。”
我:?!
凌久他在说些什么?!!
凤凰族明明是血海的人杀的,凌久为什么要把这个罪恶揽到自己身上?
听到凌久这话,凌泽双瞳猛然扩大,他皱着眉头看看向凌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在说什么?”
凌久曲起手指,在凌泽额头上点了一下,一道光芒闪过,凌泽的眼睛瞬间就空洞了,他的瞳孔放大,变得呆滞,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凌久道:“小凤凰,我把以前的发生过的事都给你看,你并不是现在父母的亲生孩子,你是我屠杀凤凰族之后留下的唯一血脉,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留下你的原因,是因为我需要你的凤凰血来帮助我突破瓶颈。”
“但我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幸好当初没用你的血,不然我怕会损我的修为。”
我呆呆的看向凌久,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凤凰血的事,凌泽就已经很讨厌他了,他现在为什么还要把别人的罪名加到自己头上?
他想让凌泽更恨他吗?
凌久他吃饱了撑的吗?
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凌久转头对我笑了一下,伸出食指压在自己的唇上,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等我回答,凌泽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冲天的烈焰,烈焰之中凌泽单手把插在自己肩头的长枪给拔了出来,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凌——久!!!”
火光下,凌泽低声咆哮,目眦欲裂:“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凌泽反手将长枪甩向凌久,凌久一个翻身伸手接住,看向凌泽的眼睛被火映的璀璨:“好,这股力量还差不多,这才有神兽火凤应该有的样子,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杀我!”
说罢,凌久身后翅膀张开,振翅飞往云端,凌泽身形也瞬间消失,羽翼遮盖下之后,他化作一只巨大的凤凰紧随其上。
凌久是大鹏,是正神位,即便凌泽刚才爆发出的力量比之前任何时候的他都强,但我还是觉得他打凌久会很吃力。
而且凌久的脑回路我也理解不了,不过他应该不会杀凌泽,如果真的要杀的话,刚才那杆长枪就应该插进凌泽的心脏里,而不是肩膀头子上了。
毕竟凌久平时打架还是闹着玩的次数居多,可能唯有跟鹿鸣对上的那次,才是真刀真枪的干。
“有时间看他们两个,不如多看看你爸妈。”我耳边突然响起了那白袍人嘶哑的声音。
我一下子回神,遭了,刚才光顾着担心凌泽去了,差点忘了我目前的状况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看向我爸妈那边,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根本抵抗不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毒药,此时已经完全不动了,胸口起伏微弱,看不出是生是死。
“白瓷,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跟我走,我就放过你父母。”
那白袍人似乎很有闲心,他就静静的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身上被我泼洒的噬心决已经完全消失了,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想想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对自己造成伤害?
“你到底是谁?”我转头看向他。
白袍人也转头看向我 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头,当然想。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自己的帽兜摘了下来,当他把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感觉心尖狠狠的一颤。
“鹿鸣?!”
我目瞪结舌。
这个白袍人竟然是鹿鸣!
冬日暖暖的阳光洒下,透过鹿鸣那身白纱质地的袍子映在他的脸上,给他加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小白瓷,跟我走吧,我们回家好不好?”鹿鸣轻声开口。
在帽兜被拿下来的时候,鹿鸣的声音就变回了他原本那温润如玉的声线。
鹿鸣平静的看着我,他眼中含着温柔的光,像红莲一样妖魅倾城,摄人心魄,透出一股难以想象的美感。
我的目光有些发直,这时的鹿鸣在我眼中就是那携光而至的天使,心中有一个无形的声音在劝说我跟他走,好像只要跟他走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不,不对!
我使劲摇头,强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刚才鹿鸣眼中的那一抹红色非常显眼,这是媚术!
幸好之前被黎梵拉着练习过很多次,不然刚才就上当了!
可是…鹿鸣怎么会使用狐狸的媚术呢?
我往黎梵怀里躲了一下,警惕的看着面前鹿鸣。
狐狸的媚术只有自己挣脱出来或者施法者主动收手才能停止,靠外力是完全不起作用的,也就是说 刚才黎梵根本无法帮我,只能看我的了。
幸好,我意志坚定。
“鹿鸣,你怎么了?”我不解地看向他。
“狐狸,我要带小白瓷去办件事,你先松手。”
见媚术没有用,鹿鸣也不装了,他朝我伸出手,那双桃花眼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着我,但却是对着黎梵说话。
黎梵皱眉,打掉鹿鸣的手:“做梦,你若是想带她走,除非我死了。”
黎梵这话说的很决绝,但鹿鸣他并不生气,只是微笑着用大拇指指了指我爸妈。
我心口一疼,鹿鸣他…竟然会用我家人的姓名来威胁我。
他这么好的人,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
“鹿鸣。”我的声音很哑:“你到底怎么了?你别整这出,我们好好说话行吗?”
“小白瓷,我记得我以前每次都会跟你好好说话,但是这好像没什么用,那么长的时间里,你都没有选择我。”鹿鸣附身看我,眸光依旧温柔。
“所以我这次不想好好说话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不然的话,我手上可就要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