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十分诚恳,眼神更是像个无助的小白花一样眨巴眨巴,凌泽没有怀疑我的话,转头跟我一起看向青柠。
青柠:?
我看见她的头顶上缓缓蹦出来一个问号,脸上的担心表情都快绷不住了,但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来想要跟凌泽解释。
谁知凌泽一挥手打断了她:“不用解释了,青柠,下去领罚吧,再有下一次,年底奖金不用拿了。”
“凌泽你…”
青柠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泽,老半天才缓过气来,不过见凌泽也没有再理她的意思,只得自己气呼呼的走了,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跟黎月一样都喜欢瞪眼,我嘴角一勾,对她比了一个中指。
小妞,论绿茶你还比不过我。
青柠走后,凌泽帮我把鹿鸣扶回了房间里,他让我在旁边的客厅里坐一会儿,他要动用独家秘术给鹿鸣看病。
我原本对他这个独家秘术是不怎么好奇的,而且凌泽是个性取向非常直的雄鸟,也不用担心他对鹿鸣做点什么。
但是隔壁发出的声音实在让我有点想歪,让我不由自主的趴在墙根上听,惹得路过的侍女对我纷纷侧目。
“白瓷小姐,凌泽大人所用的秘术是神域传下来的,这秘术使用无论是使用者还是被使用者都起来十分痛苦,所以才会有声音…您不要胡思乱想。”一个侍女对我解释道。
我:啊…原来是这样!
我笑着打哈哈,但心里疯狂纳闷。
她为什么特意跟我解释?我刚才的趴在墙上听声音的样子很像个老流氓吗?
好吧,其实是挺像的。
被她特意这么一提醒我还是有些脸红,对她嗯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摸出了口袋里的小木牌。
小木牌上的亮光还在,那说明黎梵没事,我心里放松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那木牌上的亮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我:?!
这玩意怎么还会闪?
黎梵也没跟我说这小亮点开始布灵布灵闪动是什么意思啊!
我双手握着小木牌,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亮点,可这次我看了很久都没有发什么变化,上面的亮点也没有再闪一下。
难道我刚才看错了嘛?
我揉揉眉心,把小木牌重新放回口袋里,不过黎梵没事就好,我还等着他回来陪我跨年呢。
墙上的吊钟滴答滴答的走,我在外面等的都快睡着了,才看见凌泽推门出来。
前几天都是他一直放血给鹿鸣续命,现在又动用秘术给鹿鸣治疗,让他的身体也有些扛不住,出门的时候差点摔倒。
我赶紧上去扶住他,凌泽闭着眼缓了好一阵才睁开眼看我:“白瓷,要不要进去看看鹿鸣,刚才给他疗伤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无意识的喊你。”
我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他,这当然要去看看,鹿鸣叫我这么久我要是再不去那太不是人了。
凌泽没有跟上来,跟我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我自己来到之前的那个房间外面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这味道完全掩盖了之前的那股薄荷香,鹿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见我开门的声音,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咳咳…是小白瓷吗?”鹿鸣轻声唤了一句。
他的声音轻的像是能被风吹散,我嗯了一声,走到他的床前,看着他虚弱的样子眼眶泛酸。
“鹿鸣,你怎么样?你还难受吗?我血有的是你尽管喝,你可千万别撑不住嗝屁了,你要是没了我得哭死。”我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抓着他的袖口说道。
好在我现在的这副身体比以前那个强大很多,被鹿鸣吸了这么多血只是感觉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帮他,说到底他现在这幅样子都是我造成的,看他变成现在这样我心酸的厉害。
鹿鸣抬眼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细细琢磨我刚才的话,然后才淡淡的笑了笑:“我死了也不要哭,我最见不得你哭了,哭多了眼睛还要不要了?”
“那你要好好的,我就不哭了,你要是不小心挂掉了,我把凌泽的毛拔了给你陪葬!”我认真的对他说道。
现在我终于理解那些陪葬文学了,刚才那话虽然是逗鹿鸣开心的,但若果他真死了我一激动,没准凌泽真要遭殃。
鹿鸣一下被我逗笑了,他的看我的目光无比眷恋,有些东西在他眸中闪着光。
“好…小白瓷放过凌泽吧,我会好好的。”
我使劲点头,鹿鸣再次闭上了眼睛,刚才只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的气息有些乱,很快就睡过去了。
我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然后悄悄地为他关好门,然而等我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凌泽靠在墙根上等我。
我被他吓一激灵,果然他们这里的人都喜欢靠墙根,青柠刚靠完他就过来靠,连姿势都没变。
“凌泽,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抚着胸口问道。
“就刚才,大概在你说拔我的毛给鹿鸣陪葬的时候就来了。”
我:……
他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我挠挠头准备转移一下话题,把拔毛陪葬这个话题略过去,于是率先问道:“凌泽,鹿鸣现在是不是没事了?我看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凌泽,想在他这里听到肯定的答案,但凌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并没有,他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好些了,但内里已经虚透了,只是你的血跟秘术在支撑着,等效果过去了,他还是会…”
凌泽的话没说完,他似乎是不太想说出那个字,但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鹿鸣还是会死,只是生命被暂时延长而已。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抓着凌泽的胳膊激动说道:“我的血有用对吗?鹿鸣他可以借着我的血活下去,我只要定期给他输血就行了。”
凌泽看着我笑了一下,但那笑容里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成分,他拍拍我的手解释道:“理论上是可以,但鹿鸣现在的状态三天就得抽一次血,一次要用一大瓶子,你有多少血,能够抽多少次?等到把你抽干了鹿鸣还是活不了啊。”
“而且,你认为鹿鸣他会同意这个办法吗?”
我看着凌泽,心头突然涌上一股无力感,我还是救不了他,我到底还是害死了他,鹿鸣他遇到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凌泽眸光闪了闪,继续说道:“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