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老头显然愣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你不信?你这个女娃娃为什么不信?”
怎么随便出来一个人说是黎梵他爹,我就应该相信?
我这么给黎梵乱认爸爸礼貌吗?
不礼貌!
“没什么,黎梵清清楚楚的跟我说过,他爹妈早就死了。”我冷哼一声。
其实黎梵跟我说的是,他自己灭了整个九尾狐一族,他爸妈也肯定包括在这九尾狐族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被他大义灭亲了是肯定的。
“好吧,他说我死了我就死了吧…”老头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无奈极了。
我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但很遗憾,什么都没有。
“对了女娃娃,你告诉我,现在那小子有几条尾巴了?”老头叹息了一会儿,又问道。
我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一条尾巴。”
老头:……
虽然看不见他,但我也能感觉到这老头现在无语又生气,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使劲掐着自己人中的样子。
不过黎梵只剩一条尾巴还真不能怪他,我占大部分的原因,他已经够努力了。
我不想再跟这个自称黎梵他爹的奇怪老头掰扯了,我只想继续去看黎梵的记忆,再不看小狐狸醒了我可就看不着了。
“女娃娃,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老头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太亏了。”我毫不客气的回答他。
不管这老头到底是不是黎梵他爹,反正我不能吃亏。
“行行行,你这个女娃娃还挺精明。”老头哼哼两声说道:“女娃娃,你一定要说服那小子回一趟九尾狐族旧址,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是绑也得给他绑回去!”
“好啊。”我一口答应下来。
“不过我要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必须无条件支持我,全力帮助我,不得反悔。”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远远不足以应对那些危险。
但我又不想轻易解封,冥灵是我的底牌中的底牌,副作用也很大,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二的那种,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会用她。
而面前的这个老头给我的感觉高深莫测,应该是个大佬人物,虽不知道他厉害到什么程度,反正是比我强。
得他一个人情不亏。
“行啊女娃娃,不过我没有实体,要我帮忙就只能借用你的身体了,希望你到时候能承受得住。”老头呵呵笑着,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还有一件事,你用我的身体可以,但不许燃烧我的寿命!”我大声喊道。
事到如今我几乎明白了,之前黎梵对战凌泽时,那突然出现的恐怖力量八成就是这老头的力量。
虽然我是瞎猜的,但我觉得我猜的没毛病!
我说完之后,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的推了一把,快速的往后面飞去,那老头的笑声离我越来越远。
“哈哈,女娃娃放心,燃烧寿命是因为他承受不住我的力量,但是你不一样,因为你是…”
我的意识飞的极快,还没等那老头说完我就已经听不见他说的什么了,我烦躁的锤了几下空气,这种被吊胃口的滋味简直抓心挠肝!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识飞了多久,飞的我都快睡着了,正当我迷迷糊糊间,耳边那熟悉的嘈杂声又响起来了。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族长,我族已经多年没有族人修炼至九尾,这杂种虽晦气,但天赋极高,而且说到底也是我族的族人啊!”
“什么族人?!这小杂种他娘疯了半年也被关了半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糟蹋生了这个劣根,还敢说是我九尾狐族的族人?也不嫌丢人?”
“对啊,这杂种一出生就有九条尾巴,而就在他出生的那一晚我族的灵气骤然下降,这如果说是巧合,岂不是太过于牵强了…”
眼前的视野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好像是个地牢,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土墙,几个老人看着其中一间牢房讨论着什么。
我是以旁观者观看这段记忆的,所以我可以无视所有的建筑,随意走动。
我直接穿过那些老人的身体,来到了牢房之内,借着昏暗的光线,我隐约能看清牢房的角落里缩着一团灰扑扑的小雪球。
这是只瘦骨嶙峋的小狐狸,他蜷缩在角落里,身后的九条尾巴包裹着小身子,恐惧的看着外面的几个老人,浑身颤抖。
而在他的身边,躺着一具腐烂严重的尸体。
这是黎梵小时候吗?那旁边的那个,应该是他的妈妈吧?
我伸手想摸摸小狐狸的脑袋,这么冷的天,他难道一直躺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吗?
看外面那些老人的穿着,我判断出现在应该是寒冬腊月,但小狐狸身边的那个尸体依旧腐败成这个样子,可见这地牢的环境恶劣。
“族长,如果这杂种不死,我族的灵气不知何时能得以复苏…还请你尽快定夺!”
“族长,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我们这是为了全族着想…”
地牢外响起了脚步声,那几个老人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地牢中。
外面的人人走后,小狐狸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全身软软的倒在一边。
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有点太少了,我只能猜出一点点的东西。
这个族群灵气逐渐稀薄导致没有优秀的后代出生,而黎梵出生的那天灵气几乎全部消失,族人们修炼越来越难,而黎梵却一出生就拥有了九条尾巴。
他们认为是黎梵吸走了族内的灵气,所以才出现了这一幕。
我觉得那群长老简直就是在扯淡,脑子秀逗了吧?
在灵气衰竭之时出现一个九尾天才,那应该好好供着才对啊,这群人竟然还在思考要不要弄死他。
而这仅仅是因为黎梵出生那天与灵气彻底消失的那天对上了。
按他们这个说法,我出生的那天家里的老母猪死了,我还是老母猪托生的呗?
什么鬼逻辑…
我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盒火柴,这是鹿呦塞给我的赠品之一,当初没看清就收下了。
理论上作为旁观者是不能影响历史变化的,但我还是想做些事情,就当是让自己好受一点。
嗤的一声,火柴被点燃,橘黄色的火苗跳跃着,不愧是鹿呦手里出来的东西,就这么一点小火苗,却让我有种在烤火炉子的感觉。
而这时,原本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狐狸耳朵抖了抖,他睁开眼睛,竟慢慢的朝着我的这边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