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黎梵后腿一蹬,整个小狐狸跳进了我的怀里。
“小狐狸是来找我的吗?”我揉着他粉嫩嫩的耳朵,明知故问道。
“我如果说不是的话你信吗?”黎梵傲娇的哼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然后又跟个弹簧一样弹开。
我被他的这一系列的操作搞得不明所以:“我脸上有刺啊?你躲得这么快?”
“瓷瓷,你身上有鹿鸣的味道,我不喜欢。”黎梵不高兴的哼哼:“回家洗澡,不然不准跟我一个被窝睡。”
啧,瞧瞧小狐狸这醋劲多大。
不过我可以理解,这是动物仙的占有欲问题,今天黎梵能让我自己出来,小狐狸怕是已经在家里难受半天了。
我抚摸着他背上的绒毛,轻声安慰他:“好,我回家洗澡,不过我要跟你说一件事,黎梵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
黎梵歪了一下耳朵,但还是颇为自信的回我:“不用冷静,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
五分钟之后,黎梵趴在我的怀里,整个狐狸都蔫了吧唧的。
“瓷瓷…”黎梵闷声喊了我一声。
我捧起他尖尖的脑袋,发现他的两只眼睛都变成了煎蛋。
黎梵哑着嗓子问我:“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我点了点头:“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这都不行,那我还不如直接办理精神病院入院手续。”
黎梵两只前爪使劲扒着我的衣服,身后的尾巴摇啊摇:“瓷瓷,我跟你一块去。”
我揉了揉黎梵毛茸茸的脑袋,抱着他就往家走。
我要是去冥界找人的话,那就必须跟鹿鸣一块去,黎梵不说我也知道,他都快要酸死了。
但是他哪能去啊,他跟我这两个人,在冥界眼里那就是通缉犯跟通缉犯的走狗,而且就凭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去了冥界能不能回来还得另说。
所以在我一下午的心理辅导下,黎梵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于是在晚上八点的时候,我跟鹿鸣在中心广场…旁边的一个小破胡同里碰面了。
“这地方应该没有监控了吧?”我有点不放心的问。
毕竟我们待会儿要做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还是挺惊悚的。
“没有。”鹿鸣打了个响指,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钥匙一样的东西,往面前的墙上一插。
钥匙轻而易举的插进了水泥墙里,然后整面墙都开始发生变化。
黑色的漩涡慢慢呈现在墙的正中间,虽然我现在还没进去,但我已经感觉到漩涡里有阴冷的风吹出来。
“别怕小白瓷,冥界只是三界之一,跟人界天界一样,不要有什么刻板印象。”鹿鸣朝我伸出手:“拉着我的手,不然到时候我们会走散的。”
现在不是我矫情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把手伸过去,然后我们两个就一起踏过了漩涡。
其实进来的时候我还是很紧张的,这门要是直接开在阎王殿里可怎么办?
那我岂不是撞人家枪口上了?
但好在我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我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的旁边,而鹿鸣就在我身边,也没有跟我走散。
冥界的天空是阴沉沉的,好像这个世界一直都处在黄昏的时刻,往远处看,一个橙红色的巨大太阳挂在天上,已经被地平线吞没了一半。
“那个太阳永远不会落下也不会升起,而是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所以冥界看起来一直都是黄昏。”鹿鸣轻声解释道。
我嗯了一声,说道:“这还不刻板印象?跟我想象中的阴曹地府差不多。”
各大影视资料都向我展示了,地府就是这个阴森的样子,现在我看到的场景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
“其实冥界有一段时间不是这个样子的。”鹿鸣突然说道:“只是在上一次冥王换位的时候,新任冥王觉得冥界要有自己的特色,就改成了这样。”
嗯,这冥王改的很好,黑漆漆乌压压的,确实特别有特色,但他知不知道安装几个路灯啊,这乌压压的一片对我这种眼神不太好的魂魄确实不太友好了。
“我们是要过这条河吗?”我问鹿鸣。
鹿鸣点头:“是的,说实话咱们来的位置有点不太好,还得走挺长的一段路。”
说着,鹿鸣在河边找了一艘小船和一直船桨,招呼我过去。
我面前的这条河是血黄色的,虽然河水浑浊,但我依然能看见里面蛇虫满布,河面上还弥漫着一股腥风。
“小心点小白瓷,这忘川河脏的很,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洗八遍澡都不一定能香回来。”鹿鸣一边找船桨一边嘱咐我。
我点头,紧张的抓紧了船的边边,但鹿鸣划船的技术实在不咋样,加上河水走的比较急,好几次我们俩都差点掉进去了。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河面上有另一支小船也在晃晃悠悠的往对岸过去。
那条穿上站着一个带着草帽穿老头衫的老伯,而当他看见我们这支船的时候,眼睛瞪得浑圆,很明显,他被震惊到了。
我戳了戳鹿鸣的腰,示意他往旁边看看。
这老伯明显就是冥界的人,他刚才还跟我对视了一眼,我想知道这算不算被抓包了。
要是不幸被发现了,那最好现在就开始制定逃跑路线…
我心里紧张的很,但谁知鹿鸣丝毫不慌,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甚至大方的对着那个老伯吹了个口哨。
“嘿,大爷,这河的水流挺急啊。”
鹿鸣的操作震惊我一万年,但更离谱的是,那大爷的竟然还回应了。
“是啊小伙子,都怪我这条船上的人坏事做的太多了,他但凡干点好事这水流都不至于这么急!”
“小伙子你等一会儿啊,等我把这个人送过去再去帮你跟你女朋友,别着急啊。”
这大爷的话让我脑袋上瞬间蹦出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
神特么的女朋友啊!
我红着脸解释了两句,但很快就被河水的奔涌声给盖过去了。
等我无可奈何的坐回了船上,发现鹿鸣竟然在偷笑。
“笑什么?”我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
“不笑了不笑了。”鹿鸣闭上眼睛强忍笑意:“再笑我媳妇儿就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