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刺激着我的大脑,疼痛的同时,我还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被他吸走,肩膀很快就开始发麻。
玛德,死狐狸,咬我就算了,还吸我血?你属蚊子的?!
我当机立断,反客为主,龇着小虎牙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来啊,互相伤害啊!
他的肌肉真硬,我咯的牙疼,但我依旧咬得很用力,终于也把他的肩膀给咬出血来了,当他的血出来的那一刻,我的肩膀突然轻松了很多。
我低头一看,黎梵松了口,整个人就跟虚脱了一样倚在我身上。
他跟我的肩膀头子还露在外面,这么一看,我俩刚才简直像个神经病一样互啃,还都没捞的着好。
我想把他扶起来,但是黎梵这么大个,有188cm,足足比我高出了二十厘米,我在他面前娇小玲珑的,笑死,压根扶不动。
我想喊唐元过来帮我一把,但一想到他连人形都变不出来就放弃了,自己连拖带拽的把黎梵弄进了家门。
“这什么情况?小白瓷你…你把他给糟蹋了?”唐元眼神惊恐。
我糟蹋个锤子!
唐元往我这边蹦跶了两步,然后肥嘟嘟的猫猫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不是告诉我说你不能变成人形吗?”
“我不能长时间维持人形,变个五分钟还是可以的,但是猫猫怕水,所以刚才没出去,姐姐不会怪我吧?”唐元笑的一股茶味儿。
我怎么会怪他呢?
我当然会怪他!
“小猫咪你要记住你的每一口猫罐头都不是白吃的。”我笑着说道:“现在他就交给你了,我去洗个澡,再见。”
我走后好像听见唐元低声嘀咕了几句话,但我只听清了个纵欲过度这个词。
搞笑,纵欲过度哪有上面吐血的,那不都应该下面吐血吗?
我被自己这瑟瑟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跑进了浴室。
我家有两个浴室,因为我妹妹有时候会过来一起住,就给她也留了一间,现在正好给黎梵用,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了重新变成猫猫的唐元。
“你这么快就又变回去了?”我一边吹头发一边问道。
“这还快吗?我已经支撑人形支撑了十多分钟了!”唐元蹲在桌子上看我吹头发:“对了,尊主说有些话想跟你说,你应该还没到睡觉的点吧?要不照顾一下病号的情绪?”
“没有。”我看了看我肩膀上发白的伤口:“我希望他是来跟我道歉的。”
我吹完头发后就去了黎梵所在的那间卧室,家里卧室我是一共有四间,一直都两间备用客房。
“黎梵?你看你给我咬的!”我坐在他床边,衣服一扒,肩膀头子一露,赶紧指给他看。
没人回答我,黎梵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搭在腹部,脸都没有刚才那么苍白了,睡得还挺安详。
我觉得是我来晚了,黎梵等我等得都睡着了,结果起身的时候他又勾住了我的小拇指。
“白瓷。”他微睁开眼睛,声音透着虚弱:“对不起,咬疼你了。“
“对啊疼死了!但是看在我也咬回来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生气了。“我摸了摸伤口,那里还是有一点小疼。
“对不起。“他歉意的看着我:”以后再看见我的眼睛变成赤红色,就离我远一点,那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到你。“
可能是虚弱导致的,黎梵现在的样子简直温柔似水。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知道了。
虽然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但我憋住了,等着他好一点了再问。
然后很长时间我们俩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拽着我的袖口,眼底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他究竟是在看我,还是透过我看另一个人?
很快,黎梵又闭上了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看来他是真的累了,我不知道他出去的这一天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现在的他跟以前的有点不一样。
多了一丝疲惫感跟破碎感,还真有点战损的那股味道了。
我给他盖了盖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挺烫,好像是有点发烧了,我叹了一口气,让唐元叼了两粒感冒药过来给他吃了。
做这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简直是个贤妻良母。
我拍拍手,准备回去刷会儿电视剧睡觉,但这时我脑内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响起一个空灵的女声。
“白瓷,杀了他…,就是现在,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刚才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之前梦里的那个女人,她穿着华丽的婚服,满脸泪水,但她的眼神却狠毒的不行,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似的。
我愣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那个女人嘴里最后的机会是什么。
黎梵现在昏睡着,这么虚弱,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就连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
我赶紧抑制住这个想法,刚才的那一刻我好像跟那个女人共情了,她的悲伤仇恨的情绪影响到了我,让我几乎有了去厨房拿菜刀的冲动。
太可怕了,这种想法太可怕了!这是想把我往局子里送啊!
我马上干了两大瓶子冰可乐,这才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悲伤愤怒给压了下去。
“你这次不杀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白瓷…你会后悔的!“
我的头闷痛,那充满蛊惑的声音又来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失望。
失望个鬼,傻比玩意,有本事你自己去杀,别想着把我当枪使,更别想让我替你蹲局子!
而然我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黎梵已经睡熟了,夏天晚上很晴朗,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好像给他蒙上了一层纱。
他的呼吸声很浅,微微翘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了他浅淡的梦呓。
“阿瓷…“
“我还能见到你吗…“
我只听到了一个瓷字,下意识的回头应了一声哎。
无事发生。
我一拍脑门,尴尬了,幸好没被人看见,不然我丢大脸。
不过同时我也超级好奇,黎梵刚才叫的那个阿瓷是谁?
是他的妻子吗?但这名字乍一听倒像是我的小名。
这也太巧了吧,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不是普信女,我只是看多了疑神疑鬼,加上我小时候的离谱经历,不免想多了一些。
他最好明天能给我解释一下,不然我可就要开始胡思乱想了。
外面夜深了,我心里想得多根本睡不着,磕了两粒褪黑素才睡过去,然而这次我又梦见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