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家人这才清楚的感到了后悔,是呀,好后悔呀。如果时光能倒回,他们一定会听话。更让他们后悔的是,这两家人因为积分达到了一百,主家还允许他们提一个能实现的愿望。而两家人什么 都没有要,连厢车和粮食都说可以不要,只希望能得到主家的保护,成为他们的奴仆。这让众人不解,为何宁当奴仆不当自由人呢,却被主家拒绝了。只是说,可以让他们跟着,那两辆大厢车就跟着众人一起,到了地方,或者到了时间,他们寻到他们要长期居住的地方,就可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两家人感谢主家的大义。虽然周围没有人,但是他们还是争取到了新的活计,制皮和教小主人绣花等 女红,女子们就得到了夫子的待遇。吃,住,行,都是跟着主家一起的。这不,到了这个地方,有山有水有片草地,主家就要在这里说是要停留小半个月,这主家哪是逃荒的,分明就是郊游的。至于削皮制出的毛皮,合格的他们会得到十分之二。这些都会到地方,由记分的仆妇给他们。这么一弄下来,两家人除了还在襁褓里的孩子,每个人的精神都是足足的,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主家就不允许他们再做工,说第二天再说,不能伤了眼睛。他们说也可以就着火光,反正以前就是这样做活的,仆妇只是说,要听主家的安排,众人便懂了。不是说,你想多做事,就会有事给你做的。两家人这才安静下来,只要听主家的话就行,不要多事。
程家夫人带着一忠仆和他儿子来到时,就看见这块土地上,众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搭房子,看那阵势却不像是在搭正经的院子,而像是她们以前郊游时的盖的那种简易的临时住房。心里想着,这家人可真怪。他们就不怕没有怪物们在后面追吗?那些怪物,只要是被伤到一点,他们就会被变成新的怪物。她想到此,脸都快纠结成一堆了。
她手里还有一颗药,那本是送与她夫君的,那忠仆没有出第三座大城就被虫怪和怪物们给撵着往长安跑,待他回来后满脸羞愧,还了那灵药。心里想着,要是自己有三十万两银子,哪里会让自己和孩子处于现在这样的境地。都是自己作啊,而现在,为了感谢这家人送的七八十头狼,就要把这灵药赠出去。她也知道,这药在此时,还不如一头狼的用处大呢。
她进来时,觉得特别的奇怪,因为跟着她们来的,还有另外几家人家,那些人被拦在了外面,有几个夫人和主子,被递了一笼子的馒头和水,就不再放他们进去了。而她和她的家人,却被恭恭敬敬的请了过来。有小轿,有轿夫,还有人送来一人一轿子里有食物有小食,还是干净的水和果汁。她不明白为什么 ,待到她们一行人,被仆众抬到了那个新修的大院坝前,下了轿子后她就看见了那主家。主家是个年龄不大,二十不到吧。却领着几十个孩子。她心里默了默,这是家族的孩子吧,这孩子不赶紧的逃命,让着仆妇在这里建小院,还想在这里过夜休息十来天再离开,真是心大啊。不说虫怪,就是怪物,她一边走着一边在想,好像有几天没见着虫怪和怪物了。
她也没有习惯客气来客气去的说话,将怀里那个小盒取出来,递向了主家,“这是我先前在长安买的灵药,可保你青春一年不败。这东西,当时买的时候,是十万两一颗。今天,你们先送了我们七八十头狼,我没有其他好的东西赠你,就只能给你这个了。”
元书心没有接过那灵药,却请她坐向旁边的小亭里。她的养子和忠仆就在不远。而那忠仆自看见元书心后就一直抖,他认出眼前这女子是谁了。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当初只是两人,现在却有这么多人,据传闻说的是谢家可没有人了哟。
元书心看了那药一眼,淡淡的说道,“给你一个忠告,这灵药,不要轻易给旁人。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要是再送出去,你家,以后可就没有那么多命了。”
程夫人不解,元书心又说,“就因为你有这灵药,怪物和虫怪虽然在驱赶你们,但并不敢伤害你们,不是因为怪物们有灵智,而是命令它们行事的怪物有灵智。这些怪物是不敢碰持有这灵药之人。”
程夫人摇摇头,“我家没有了,夫君下落不明,我还要去找他。若是夫人愿意,可否用此灵药,换些物资,换些小车也行,我想去找夫君。”
元书心想了想,指着那忠仆说,“你把你家的那块特别的牌子拿过来,就可以了。”
程夫人也不明白,为何元书心要那种牌子,以前还有一点用,现在是一点用也没有了。点点头,让忠仆过来,把牌子递上来。忠仆摸了半天,才从怀里摸出了那牌子。
元书心请他们将这牌子再滴几滴她的血,要指头上的血,要了五滴,可滴上去了,这牌子并没有半分反应。元书心也没有理他们,将那灵药沾上了那血,放立在那牌子上,口中念念有词,众人半分也没有听清她在念什么。然后就看见她就那么一指,那块牌子不见了,连带上面的那颗灵药和那五滴血,在远处,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团白雾包裹的一群人,全都是跑着都快睡着的样子,满脸的疲惫,满身的脏污。那熟悉的衣衫,那熟悉的装备,还有那熟悉的身影,更有熟悉的面貌。程夫人在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现在看见的人,好多好多,还有她家亲卫,还有他男人,只是没见着她的亲儿。她呀的一声,就想向那处跑去,却被元书心拉住了,她真的是很紧急,想回头告诉元书心她要去找那个人。却看见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她刚才看见的那人,而这个人分明就是那个符医“这个灵药就是他们的命,十万银俩,十万人命,这灵药,真要送与别人?!”程夫人连连摇头,元书心轻笑一声,将那药拿在手心,手心上的灵药便变成了一把钥匙,并递给了程夫人。
是的,她也发现了,在那个远处的地方,地方不大,却挤满了人,他们想出来,却没有门可以打开。她一边回头望着符医的方向,一边拿着那灵药幻成的钥匙向那个地方走去,走着走着就开始了小跑,然后就是奔跑,她要冲过去。
“养母,您跑慢点。”她的儿子和忠仆向元书心鞠了一躬,也跟着跑了过去。不过,在跑之前,元书心轻轻的对着他们俩说了一句话,这才放他们离去。
不远处的那群人,都挤在一个山谷中,向山谷望去,那边除了白雾还是白雾,他们竟然突破不了那白雾,他们困在这里已有三天了,山谷里除了有一旺泉水浇着他们外,并没有别物能饱腹,可这事本就奇怪了,更奇怪的人,军士们喝了这水,居然感觉不到饿肚子,精神却很好。众人在这几天,摸到了那白雾的边缘,像是有一层不知多厚的东西阻挡了他们的身体,也挡住了他们的眼睛。事情发生太快,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个山谷中的。也听不到山谷以外的声音。除了流水汩汩的水声,看见的是一块土地,这山谷居然寸草不长。不过,还好的是,这水奇异,能饱腹,众人也就将就了。除了,他们在驻营中的人以外,其他的走出了驻营的人,全部不见踪迹。
程将军和李将军也对现在这种情况完全不知,但他们知道,人一旦无所事事,就会出大事情,虽然现在不像时得到消息的战时那样紧张,但是每天大家的操练还是要做的。这里,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困的时候,都是一堆挤着一堆的睡,手里都拿着自己的武器,按两将军的话来说,这里的情况特殊,但再特殊也需要大家一同训练,争取找到生路。他们心里更明白,这里围着他们的,有可能就像以前听皇帝陛下谈起过的,不是只有道门才会有阵法,有些自然环境也能形成天然阵法。
这一天,他好像听到了他娘子的声音,好像在喊着他儿子的小名,只是那声音听着就像是当初才嫁他时的声音,太年轻了。可是只有他老伴才会叫他的小名。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忘记了害羞,听到了这声音,不管如何,他也要去那个方向看看。而这个声音,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有人在喊人,说明外面的人能看见里面,只是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而已。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要怎么用?”程将军听到那急急的声音,分明就是自己当初才结婚的年轻的妻子。“养母,您别急,那女子说,您得叫养父大名,他若是应了,这里就会有一道门,您手上的就是那门上的钥匙。”
程夫人向着元书心的方向再次弯腰点头表示了感谢,中气十足的扯开喉咙叫了程大将军的大名,大将军本想回应,可也因为他在激动了,反而咳嗽得不行。他家的忠仆也在里面喊着“夫人,夫人”外面的程夫人没有听到回应,外面的几人都没有听到回应,也急了。纷纷扯开喉咙大声的叫唤。可惜没有用。程夫人紧紧抓着这钥匙,她明悟,只有她才能让这一片朦胧的地方出现一道门。这次,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唤了程大将军的大名,将军的咳嗽也好了,他刚才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这次再次听到老婆的喊声,他赶紧的应答。白雾虽然在散去,但是却有一道门阻挡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能看见眼前,也能看见远方,远方有一家族的人,在搭房应该是郊游的,“危险啊”有人惊叫着。远方的人除了有十来个大人向这边在遥望,其他的都在做自己的事。
程大将军睁大了眼睛,就在眼前不远处的那个女子,分明是嫁他之前的样貌,可她的眼前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他临行前的眼神。
他已经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再诡异也没有他和老李两人率队的大军在这里困了三天,被白雾围住。而且,貌似他妻子模样的人,旁边还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人,称她为养母,我自己的孩子不去养,养的这个是哪家的?!
程大将军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就看着面前这个熟悉但又太年轻的女子就在那里抖着手,打开了门。在那门被打开的瞬间,这里白雾,山谷,门,和那湾能饱腹的水,统统都不见了。程夫人一见眼前的人,一把抱住了他,呜呜的哭着,“儿子呢,儿子是和你在一起的吗?”程将军闻到了他夫人的气味,回抱了她,“儿子,不是送回了长安了吧!”他的妻子愣了愣,比他的脸还白:“你,你说什么!”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呀”的一声,就昏倒在程将军的怀里。
……..
元书心很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救了十万人不说,还要她帮着找他们的儿子,还有李将军的儿子,还有两皇子,还有大楚的大长公主,更想把现任的女帝给拉下来,把这天下还给大楚的皇室。这脸皮真厚。你们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儿子是什么,草么。你大楚皇帝和大楚皇族,都不干人事,自然会引起天怒。
天怒不会立马报应,但会有另一种方式来收拾人的因为贪婪而引起的怨。这个就是连锁反应了。
“符医,我知道,您救人需要报酬,您只要开口,我们一定照办?!”程大将军和程夫人两两说道。
元书心想了想说,“看在以前的交情,我可以把你们的儿子,从另界给送回来,其他人的,那你就去试一试,看一看,换成是你,还要大楚的皇室吗?我称这为换位思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