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增加的力气,我双手扣着地上的藤蔓,一点点的向着孩子爬去。爬到后,轻轻给孩子赶净的取走身上的脏污。这里没有热水能给孩子洗一洗,正想着,就觉得眼见出现了一大片温温热热的水,也不管这些。我用手试了试温度,想着,这太热了再凉一点就好了,水温就开始凉了,这就好了,我在想,温水这下子就不烫了。这里没有人的声音,不是,不仅没有人,也没有鸟虫的声音,管不了这么多,我得先给孩子清洗干净,再把自己清洗干净,就能给孩子 喂饭了。
忍着胸乳的胀痛,忍着才生产的晕眩,主要是太饿了。但我现在更想救我手中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给女儿洗净后,我将身上的内衬撕开,给女儿当裹布巾。自己再跳进那个温水池里泡了泡,洗干净了身体,那衣服太多的血,这样一身可不能逃荒,会被野兽啃食的,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要是能有一件我和女儿能穿的衣服就好了。冼净后,那温水就不见了,如果不是我女儿全身都干干净净的,不是我全身都湿漉漉的,我就真信了刚才刚才是我在做白日梦。
地上,就是我们在的地方还有点水,其他的地方,地皮都干得开了裂。
温水没有了,但面前却是一件女儿的襁褓里衣及一大堆的细棉布的尿片,摸上去,又柔又软的,这是什么东西,不明白。然后就看见那个小衣自已向女儿的身体穿衣,结束后,自已像是给我演示怎么给孩子穿衣戴尿片一样,我摸着那个像是尿片的东西时,心里有个声音提示我,这是棉质尿不湿。看着,就像是给女儿穿了一件小裤子一样。
女儿没有哭一声,对我的第一个脸形象就是笑脸,萌萌的,很是美丽。又圆又大的眼睛,嘴巴还巴巴的巴着,听到我哼哼的声音时,眼神中虽然见不到我的人,但她却盯着我的方向,她知道我是她的母亲,她的微笑,让我有了无数的生气。
而我的面前除了孩子的衣服,还有就是我的衣物。小衣加长裤加外套。还有一个怀里可装娃的襁褓腰兜。
脚边有一根长长的青色的竹杆,拿着它,我仿佛就有了力气,抱着孩子 进到了一簇青色的竹林中,这里什么人都没有,除了竹子就是竹子,在这里给孩子喂饭,不会有人打扰吧。但现在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孩子已经饿极了。我也饿极了。
我拉开小衣,露出孩子的饭,喂着孩子,我好饿。心里想着,人也半坐了下来。女儿很懂事,自已的饭都不吃了,吧唧着嘴对着我“诶诶”的发着音,我轻轻拍着她,对她笑着说,吃吧,孩子,你的饭多,够你的吃的。
女儿萌萌的,对你又是一个笑脸,我的心都被萌化了。她大口的吃着饭,我一边看着她,一边说,要是有点粥也好,最好的瘦肉盐米粥。就在眼前出现了一粒米,对,就是一颗米。我这时饿极了,将那颗米状物抓了过来,一口就吞进了肚子。
吃了这粒米一样的东西,全身的疲惫感散失,力气在恢复,也不累了,更重要的是不饿了,胃里还有饱腹感。这不是米,这是什么,我心里这么一问,就觉得有什么字在心里浮现,眼前就出了一些文,辟谷丹,可一月内不再进食,而保证身体的健康和活力。
太好了,带着这么小的女儿,去找东西吃,那是太难了,现在在逃荒吗?我怎么没有这方面的内容知识的充满。
管他的,凡正,女儿是我的就行了。至于说,逃荒,就逃荒吧。
女儿吃得满头大汗的,微风微微的吹来,我轻轻的拍着女儿。直到她打了一个嗝,轻轻的摇晃着,她就赏我一个笑脸,柔柔的,萌萌的。不多会,她就开始东扭西动的,我想是不是因为拉了,于是将她的那个尿不温取下一看,果然,有便便,黄黄的,奶臭味十足。我从眼前的另一张干净的尿不湿取了下来,熟练的给女儿换上前,还用眼前的温水先给她的小屁股洗干净擦上润肤的粉再垫上这新的尿不湿。至于旧的不知,扔下了地,它就不见了。我知道这不合理,为何我想要什么,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什么。要想热水,要想转凉的,水温就会随意心意往下掉。看了那么多的重生,穿越,金手指的书,这不就是其中的一种嘛,搞不好,我以前还屯了不少物资呢。
不多会,女儿就开始睡觉了,软软的头向我这边偏来,这样睡着,宝宝会不会脑袋以后半肿,要是有张平坦的不太硬的芦苇编的床就好了。不远处,一簇簇的芦苇就开始了自我分解,自已编织,所以的角都是的圆形的,不能伤婴孩的那种,竹尖的开着的竹花一朵一朵的,向着芦苇床而去,但凡是圆形的地方,都会有一朵竹花的花瓣在参杂,主人的女儿,也就是小主人,现在肌肤是不能有任何的损害。
而我到处在张望,看看能不能孩子弄个好点的平台子,把腰间的襁褓理了理,就怕女儿会热到了。不多会的时间,一张床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长2米,宽2米。边上还有细藤,软软的叶子,护着周边。我站起身来,脱了鞋,踩在了那床上,嗯,还行。于是半跪了下来,将女儿轻轻的放在这床上,我也半躺了下来,我是没想睡,只想看着她睡觉。她的手紧紧的捏着我的一根指头,我哼着歌,轻轻的呼应她半闭半醒的的婴儿语,不多会,她就睡着了。
竹林外火辣辣的太阳,干裂的土地,麻木的拖着麻木身体而走在路上的人们,在竹林里都仿佛像是两个世界一样。享有这片刻的安宁,有多少就算多少吧。
得找个心不要太黑太狠的村落带头人,逃荒路上,这样有能力的人才能是好的带头人,至少妇孺们才能得以安全。
这床得先收起来,待到安居时,再拿出来 就好了。心里如此想着,先把女儿从这床上抱起,软软的,放进胸口前的腰带襁褓中,其实就是芦苇杆和竹皮打磨玉滑后做的一个笼,上面还有一层薄纱,可以为孩子挡风沙和太阳的现代妈妈们外出的一件器具。
但是在这里,明显的古代的时空里,回想这个世界,最终确定了这是我所知的历史上完全不一样的朝代。这个国家称为鹿,原意是被放逐的地方。这里的人们,开荒种田生活困苦,可就是这样困苦的地方,收的税却比其他的地方还要高一成。老人们常说,这是上层要他们罪人的后代们一世又一世的还之前的罪过。所以,这里的税就远比其他地方的重。除了税还有赋,这里的男人都是年年都要去服徭役。别的地方,可以用银子贿赂。而这里的人,只要是男人,年龄在十三岁以上,就会被挂上名单上。看看都会去服徭役,渐渐的,男子越来越少,而女子大多数都在十三岁左右就要嫁给男子,只为了传宗接代。少女死亡的数量是直线上升。
加上天灾,余下的人们,就开始慢慢的逃荒,想逃离出去。这里种的粮食还不够人饱腹,水少,土少,大多数都是裸露的石头,这里最多的就是石头,坚硬的石头。
这里的人都是把这种坚硬的石头做成各种器具,平时打打猎,种点吃的,勉强混个水饱。这里土地本就干,少雨水,到处都是沙土,风沙大。本就少雨,这一旱出来,成人都难活,何况是孩子,更别说是婴孩了。
今年的旱灾,明年会是什么灾,谁也不知道,凡正都是罪人的后代,不如去别的国家,再低贱都比这里要强。这里来收税的人,也不愿意来,别说其他的,这里收得了税,一来一回还要倒贴,这里种的东西少,猎物也少,人还不少,所以,这里很穷。一家人出门才会有一件打满补丁的衣裤在这里的常态。大多数的人都是用种的植物,将植物中的纤维用专门的方法织出来,再去这种自制的土布去换粮。像这样有织功能的织女是这种很难得的人才,也是大家争抢的女子。
而我的姥姥就是这样的织女,她将她的本事传给了我妈。我妈又传给了我姐。在八年前,因为偷学这个技能,我被我祖过继给了现在的家庭,我的父母哭求着我祖,望我祖能看在我能织布有天赋的份上,能放过。被祖拒绝,祖说就是因为茵丫头能织布了,才能换到两个不用服徭役的名额。因为是这被换出去,所以,这两个名额就一个给了我父,而另一个给了祖最疼爱的儿子。
而那家人与我原家是出了五服的。我一去那边,就没日没夜的被要求织布,织快了,就容易稀薄。却也不会被人罚打,但会被罚不让吃饭。织慢了,布密织的质量好,换的东西也多,但还是会被罚,因为虽然质量好,但是量少。
这家人都因为我才有自已的衣穿,还时不时的吃点肉,而我除了咸菜就是白水煮的野菜,又苦又涉。米是看不到的,我的饭就是这家人的洗碗水。就这样饥一顿饿一顿,从来没有吃饱过。为了不让我一直念着原来的家人,这家人还在发现我能织得好布后,将家远远的迁到另一个山头,这里很宽很大。基本上是以村落,类似部落一样的生活方式。
五年前,这村落搬来一家人,这家人,都会织布,而且还会织出有颜色的布来。所以,我在的这家人的生活状况就直线下降,从高高在上的织衣家一下子就降到和其他家没多大区别的普通人。我在这里,连姓都不配拥有,只有一个在原家的茵丫头的称呼。
三年前,这家人,再次因为税和赋又将我嫁给了新来的这家人,而新来的这家人本是想抱着买个有技能的新媳妇冲冲喜,结果我嫁进来,没多久,男人还是因服徭役伤病没有得到回转,在给我看病的夫子说,我怀的是个女儿后,新家人就开始了密谋。在我男人落气到埋进地里,我这时已快生产,孩子都有八个半月大了。
逃荒路上,我一个身有八个半月大的孕妇,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一尸两命是很正常的事。而这家人,就把我随身的,男人给我的防身的东西全部都搜刮后,将我抬进了这一片竹林里,扬长而去。隐约听到婆母说,这是他儿子的东西,怎么能够给妻女呢,一个丫头片子生的丫头片子,赔钱货,死了就死了,若是没死,命大,以后,也不要再找来了。
我是纯属于有家也回不去了,既然如此,不就是一个人带个孩子吗?就带吧,找一个新的村落,跟着这个村落的人前往新的地方,就是我眼前的事了。可我现在身上只有一个梭子,这是被祖祖过继时,父母给我的唯一念想。
我现在才十四、五岁,而回家的路是记不得了,更何况,回去后,难道就能被祖祖接受吗?想想都不太可能。
算了,这一世,就算是没有父母缘了。我现在生了女儿,我记得我姓元来着,不如自已给自已取个名,叫元书心。女儿跟我姓。在竹林中得以生存,就叫元竹宝。平时就叫她小竹宝。别人家是儿子是个宝,女儿是根草;我觉得女儿是个宝,儿子是根草。凡世也不准备再嫁人。只守着这个孩子过日子,要是女儿大了,就招个女婿吧。在这世上,女儿都苦,我的女儿嫁在别家,我担心。哎,这还没长大呢,就想到了以后,我笑了笑。得有个包裹样的。
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包裹,细棉布的,摸着软软的,把手上的那个梭子放了进去。在那个包裹里除了孩子的两身衣裳就是我的一身衣裳,还有一个几个巴掌大的盒子,里面的白白的东西。我一个一个的开,一点点的尝,确认了,这些盒子里装的是甜味和咸味。
像细沙一样,又白又细。这样的盒子就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