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臻臻说服了许墨沉，独自来到了之前陆景慎提供给她的那位护士所在地址。
那是北城旁边的一座小县城，这里没有现代都市的感觉，却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舒适感。
因为地方小，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护士上班的那间诊所。
刚进门，就看到里面的长凳上坐了一排老年人，见她进来后，老人们的眼睛都亮了。
“好漂亮的女人，你也是从老远的地方来找聂医生的吗？”
聂？
秦臻臻要找的护士就是这个姓，看了看没有人接待的门口，她笑着点头坐下。
“是啊，阿婆你们也是吗？”
“对啊！”里面的老人迫不及待地点头，“聂医生技术好，收费也便宜，还一直很耐心，我们有头疼脑热，都会找聂医生。”
秦臻臻没有反驳，当初她也是看中护士勤劳踏实，又没什么坏心思，这才让护士来照顾妈妈。
只是没想到……
“阿婆，来，该你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阿婆们旁边的秦臻臻，脸色登时一变，脚都往后迈了一步，可最终还是没有跑掉。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主动走到了秦臻臻身前，微笑道：“秦小姐，是你。”
然后她笑着跟那些阿婆说，“我朋友来了，我先出去一下，几分钟回来给大家看病。”
阿婆们纷纷点头。
秦臻臻从那些阿婆们的态度能看出，聂护士对她们是真的好。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帮其他人害她妈妈呢？
聂护士领着她走到了一条安静却不偏僻的小巷子，担心秦臻臻会戒备，她柔声开口解释。
“前面有一家咖啡不错，我记得以前秦小姐喜欢喝咖啡。”
秦臻臻的表情没了面对阿婆的柔和，有些冷淡地开口，“你的记忆力不错，那你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聂护士垂眸，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所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这家咖啡如她所说，安静却很有情调，在这样的小县城比较少见。
老板也是她的熟人，很快就为两人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
随着热气的熨离，聂护士这才说起秦臻臻的妈妈，秦舒的事。
“秦小姐，不管你信不信，当初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所以我妈妈出事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秦臻臻目光直直盯着她，给了她一种压迫感。
这件事横在聂护士自己心里很久了，所以她也没有隐瞒，立刻说了起来。
“其实那晚跟其他的夜晚没什么不一样，只是那晚在你的母亲秦女士睡下后，医院突然来了一波连环车祸的急救者，急诊科人不够，就把我抽调过去了。等我忙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护士长在巡房。我提出我要去查看你母亲的病房，被她拒绝了，但我不放心，还是过去了。”
“我不在意这些前面的事，你直接告诉我我妈那晚是不是见了谁？”
聂护士理解她的心情，轻轻点头，“是的，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刚拿下影后大奖的戚晚珍从她房间里走出来。我立刻追上去，却晚了一步，她已经坐电梯下去了。这时，秦女士的房间传来了铃声，我赶忙回去，但那时秦女士已经瞳孔涣散，没了呼吸。”
秦臻臻一直都知道妈妈是突发急病走的，可却不知道过程是这样。
而且还有戚晚珍的参与。
“既然是这样，当时为什么会诊断我妈是急性心脏病发作去世的！”
“因为医院有规定，加上秦女士的症状确实符合急性心脏病发作。”
秦臻臻只要一想起妈妈在死前还在痛苦的挣扎求救，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似的剧痛。
“那为什么你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聂护士十分自责，“对不起，当时的情况我也是无能为力。所以我才离职了，来到了这里，算是赎罪吧。”
秦臻臻十分悲伤，听她这么说，目光骤然冷然。
“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你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事实。这份罪，你永远赎不了！”
聂护士看她怒气冲冲地走了，情绪终于不堪重负，化作悔恨的泪水轰然砸下。
在两人都没察觉到的角落里，有人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