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境随心转
到了派出所，在警察的帮助下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便被扣留在派出所，半天之后，两队人被叫去做笔录。录完笔录之后，因为是打架斗殴，性质恶劣劣，对社会面造成了一定影响。按规定，所有人被拘留十五天做培训教育，以观后效。然而明玉却被单独叫去谈话了。今才在一旁说：“不会是因为倒地那二货吧”。
果不其然，警察告知明玉，被他一个后蹬倒地的那人，伤的不轻。由于送救及时，还好脱离了危险期。由于后脑部位在铁架上重创，若当时不及时送来，就造成脑损伤，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由于送来及时，现在经过判定，很可能造成脑震荡。至于怎么处理，就看那家人起不起诉了。
听完这些话之后，明玉整个人似乎有点懵。也不知所措，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漫长的等待。
后来，那家人要求赔偿，警察局通知了明玉父母。经人们得知消息后，心如死灰，对这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经人在电话中怒吼道：“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让他去坐牢吧”。
那家人自知平时因为生意太忙，对自家孩子管教不严，自家孩子时常会在外面和混社会的惹是生非。后来，也不再去找明玉，也没再找明玉赔偿。而明玉在看守所里面蹲了一个多月便出来了。今才已经把商场找了几个人清理完了，场地都清退了。所有出售清退的资金如数给了明玉。
两人坐在“W市区”的广场上，抬头看着这深蓝的天空，道路两旁的树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随风飘落。明玉忽然感觉到阵阵凉意，身上的外套似乎单薄了些，不觉间秋色已渐深。
这天晚上，赵飞又带着小弟们找到了明玉、今才二人。非要和明玉再赌一把，一来是对之前的输赢不服气，二来也是想要替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兄弟夺回尊严。明玉再三推辞，心平气和地告知赵飞：“店门已经关了，你们以后想怎么占地盘就怎么占，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自己以后再也不会碰赌，希望他以后再也别来来打扰我们”。
说罢，便准备和今才转身离开。
“等等”，赵飞上前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死死盯着明玉。似乎在说这么多小弟盯着，赌也赢不了你，打架还把我兄弟打伤到医院躺着，我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树立威望。你是要走了，我可还在这里要混着呢。
“今天你必须要和我赌一把，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要是我赢了，你什么也不用做，走就行了，行吗？”。
说着故意看看后面的兄弟们。
思索再三，明玉也有意会。看起来今天必须要和他来一把了，而且必须要输，给足他面子。不然以后这个地痞又缠着自己，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来。
明玉心想“罢了，像这种镜花水月的事情，成全别人一把又有什么不能的呢。”于是，眼神会意，同意赵飞和自己来一把。
就这一把，赵飞眼神中略带光彩，神色轻松。一副势在必赢的样子。说着，小弟拿来了崭新的扑克摆放在桌上。
一群人围着桌子，赵飞首先抽牌亮出牌面。明玉分明看到，赵飞在亮牌的瞬间将藏在手心里的红桃k放在了桌上，而自己抽出来的牌在翻手覆手之间转到了手背，并且立刻将手放到了桌下。只是这种手法骗一下周围的人还可以，但是对于明玉这种练过的人来说，这种手法只是初学者的基本功。看起来赵飞连基本功都没练习好啊。
赵飞十分高兴，似乎十分有信心的看着明玉。桌面上的黑桃k已经是最大的。就算明玉抽出来的是k，也顶多和自己打个平手，自己也不会输。这下在兄弟们面前都有交代了。
周围的兄弟都知道赵飞做了手脚，但是刚才也看不出他是如何换牌的，拿到最大的。虽然都心知肚明，但是还是一个个想看明玉输，脸上个个都表现出胜券在握。
该轮到明玉了，只见明玉用右手将牌面由左至右平铺划开。随后食指又逆方向从牌面从右向左划过，掌面向下。忽然，停在一张牌上，瞬间拿出那张。
然后在手帐之间转了一圈，用手亮在了桌上。手掌去掉，众人眼前看到的是一张红桃A。最小的牌面。周围短暂的议论和开心之后，又渐渐恢复了安静。大家似乎觉得赢得不是赵飞，而是明玉。
旁边的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子首先说道：“飞哥赢了，哈呵呵。最小的3。朱明玉你拿到的3，运气不行啊今天。飞哥手法了得，不愧赌王之真传啊”。
随后，大伙一起起哄，十分开心。呼喊着飞哥赢了，赵飞也是表面十分兴奋。但是内心却一点开心不起来，看着牌面似乎胜之不武。
二明玉这边看起来却十分平静，似乎有点虽败犹荣的感觉。“你赢了”。明玉看着赵飞说道。今才在边上长叹一口气，表情却是十分轻蔑地看着周围的一群人。
随后，两人走出人群，向门外面走了。
大伙正顾着狂欢，赵飞旁边的那个哥们不经意瞟了一眼明玉桌上的牌，似乎看出了什么。表情凝重地用手去拨拉开了最上面的红桃三，下面竟然是黑桃K，好像还有4张。刚才大家只顾着开心了，没有仔细看。
忽然，一只手伸向牌面，将明玉的这沓牌死死盖住，并瞬时抓起赶紧放到了口袋，之后将桌上的牌也全都收了起来。旁边的哥们已经瞪大眼睛快傻眼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赵飞差遣兄弟们散去，背靠着桌面，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五张牌。第一张是红桃三，第二张黑桃K，第三张方片K，第四张梅花K，最后是红桃K……，看着这几张牌，赵飞心中五味杂陈。默默掏出一根烟……。
是该回趟家了，出来已经两年之久未曾回去了。但是明玉心中又十分犹豫，这次回去父母肯定不会原谅自己，心里甚是忐忑。
但是事到如今，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当初不听家里的劝说放肆地闹出这么大的烂摊，现在就得有担当和能力去收拾残局。
明朝这边，刚来单位上班，也正在实习阶段。平时偶尔想起家里的事，于是他尽量让自己忙起来，所有的事儿都忘却在了脑后。
一个月后，明朝被分配到一个遥远的山区去驻站实习，那里有站点。周围却没有几个人居住。当西北风刮起的时候，窗外的栏杆都被吹得嘎嘎作响。夜晚睡觉时候，时常会有房顶上面的瓦片和草坪被大风吹起，“哐哐”掉落在院子里把人惊醒。在明朝实习的那个区域，西北处高，东南方向低，两面又环山，刚好是个风口。气流交换之地，一个月中有半月都是大风呼啸的天气。在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徒野四荒，唯一有特色的就是这常年被大风吹蚀的雅丹地貌。看上去是大自然的杰作，更像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魔鬼雄踞着这一方僻壤，平时要是没有人结伴而行，恐怕会路难前行。
这里的冬天是十分干冷的，在此苦寒之地，明朝似乎认识到了，为了生存，有时候人的意志力才是最坚不可摧的东西。有时候，明朝也会想在红灯绿酒的高楼大厦里觥筹交错，宽敞明亮的房子间洗个热水澡，闭目养神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现在他还有的选择，趁着年轻也还有资本。
仔细回忆起党老师当初给自己的选择，当初自己不接受天枢卫玉衡一职，就是因为那个选择背后是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心血，甚至是无尽的煎熬。虽然明朝被那个位职很幸运地挑中了，但是又有那条路是好走的呢。既然当初选择了出校入世，或许在这里，就是对自己另一个选择的洗礼。
正是三九天气，天寒地冻。这天夜晚刚好有测量任务，明朝和一个老员工拿着工具出去干活。因为经验不足，加上这次工作量大，硬是在旷野上工作了两个多小时。明朝穿的单薄，薄薄的秋裤上面穿了个牛仔裤。头发在冷风中放肆地凌乱，刮在脸颊上面，似冰刀割着脸庞。等回来的时候，明朝已经感觉双腿麻木，浑身冰冷。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明朝便浑身发热，高烧三十九度。
来这里的时候，明朝也没有带药。这边似乎也没有存放感冒药片。于是平常的办法，明朝喝了几杯热开水，捂着被子在暖气旁休息了一上午。似乎是体质比较好，中午时分，明朝竟然感觉到好了许多。在闲暇时间，随手在朋友圈发了一条说说，述说此地鸟不拉屎，昨夜着凉身体抱恙，感到十分难受。
几分钟过后，何千月竟然也发了一条说说，说说内容是很多感叹号和省略号，看上去十分抓狂和担忧。明朝略有所思。忽然想起，半个月前，要来这里驻场的时候，早晨一人出小区门口时，竟然看到了何千月迎面走来，看了明朝一眼，明朝本想说句话的，又不知道平白无故地说什么。于是背着行李出了小区吃饭去了。
后来，有个部门科长竟也常来这苦寒之地，晚上好酒好菜邀请站长和明朝小酌几杯，闲拉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