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疯狂在自己房间里翻找,就找到几百文钱,拿给白术问他够不够,实在是白芷不清楚现在的物价,那么一大堆白芷觉得还挺多的。
白术再次叹息,他姐姐果然是脑子烧坏了“姐,大哥借了三两银子二哥借了一两,才够你这段时间的医治费用,一两银子一千个大铜钱,这点铜钱就够买三副药的。”
白芷目瞪口呆赶忙询问什么状况,她怕啊,秫米粥喝的她现在看见就想吐,这一回都不用考虑肉了钱要是还不上了,是不是就得开启要饭模式了,房子地甚至有可能连人,是不是都得给人家抵账,没法活了呀。
这边白术也奇怪,大哥白及在县城做账房,三年的时间了,虽然年轻,要跟着老账房一起做账,但从去年起月银就涨到了600文,二哥白英在县城酒楼,之前年纪小跑堂,掌柜的发现白英识字,还挺有学问的便带在身边当个采买的管事,月银有500文,两个哥哥都顾及弟妹,往往每月只留下100文吃用剩下的都给了家里。
当初白芷昏迷不醒,兄弟三人翻找半天没找到一两银子,就这几百文还是大哥二哥让别动了,留着给弟妹补补身体便没动。
听着白术的话,白芷一阵头晕,困难模式这就来了,果然贫穷能激发人的潜力,白芷在即将山穷水尽负债累累的刺激之下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在哪里看过这种事情,穿越也好干嘛也好,她一定是命定之人,她一定有特殊之处。
抛下还在唉声叹气的老弟,白芷一阵风似的跑回房间关好门窗坐在炕沿,略微还有些小兴奋,咧着嘴小声的悄悄喊了一声“嗨,系统。”
等了半晌无应答之声,莫非是激活方式不对,白芷再次尝试“你好,系统同学。”依旧是沉默。
“系统系统,滴滴系统,咳咳系统,叮咚系统...”把能想到的都叫了一个遍,声音越来越响亮。
良久的沉默,没有得到想要的应答,白芷也沉默了“没有啊?”没关系,再试试别的白芷不气馁。
院子里的白术对于姐姐最近的异常行为已经习惯了,大堂哥又来叫他上山,问起白芷,白术摇头叹息,今天又是发疯的一天。
没有系统,不怕不怕咱一定有其他的金手指,白芷准备找找空间,这种东西激活好像得需要点啥媒介,她满屋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炕柜里就一个老木的首饰盒,里面有两个银镯子,两根银钗看上去就有些年头了,颜色都不透亮了,微微的氧化发黑,应该是去世的母亲原来戴的,这个虽然不像有空间的样子,白芷本着试试又无妨的原则,挨个按着闭眼脑海里大喊“进空间”。
多闭了了会儿眼睛,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一睁眼毫无变化,还是她这间四四方方的屋子。
又去其他房间翻找一番依旧毫无收获,白芷狠了狠心,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滴血认空间。
白芷一路小跑直奔灶台,提起菜刀照着自己的手比划,割哪里好呢?手腕?不行万一整不好那不就是割腕自杀了,手指头?下不去手,十指连心啊,这么大的菜刀一刀下去会不会削掉一块肉啊,胳膊?不行不行。
割哪都觉得疼,比比划划半天又担心这菜刀太埋汰(脏)别整个破伤风,嗖的一下又不知道给她送到哪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白芷确是捋不清自己的情况。
白芷颇为遗憾的放下了菜刀,回头就见火塘间(厨房)门口站着一脸震惊之色的堂姐白秀。
白秀下午没什么事儿就抱着绣筐过来了,想着陪妹妹待会儿说说话,一起做做绣活儿,听说妹妹想吃肉了,打算把手里接的活绣完,领了工钱给她买点吃。
白秀现年16岁去年就订了亲,等来年开春就要出嫁了,白家小子多姑娘少,大伯家的堂姐早就出嫁了,她跟白芷两人感情极好,她这手绣活还是三婶在的时候手把手教的。
白秀一进院门,还没出声,就见妹妹一阵风似的跑进了火塘间,她赶忙跟过去就听妹妹念念叨叨的说些奇怪的话,拿着菜刀照着自己的胳膊手比划,她不敢出声怕刺激了白芷,一不小心真落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芷本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的原则,很平静的跟堂姐打招呼寒暄,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带着白秀,两人进了她的房间,白秀小心翼翼的开口安慰她,“没事儿养养就好了,不怕”也不知道是不是顺便安慰一下受到惊吓的自己,手里的活没停还贴心的问白芷要不要绣两个帕子,她帮着一块拿去卖了。
白芷拿着白秀给的布无从下手,但是绣花针让白芷有了新的思路,偷瞄白秀一眼,白秀的眼神没离开手里的绣绷,手下的速度飞快,好机会。
“嘶...”白芷偷偷用绣花针扎破了食指,血流出来的时候,白芷整个人极其亢奋,空间空间快来啊,全然忘了身边还有白秀,一个大活人要是就这么消失了吓坏的就是白秀了。
白芷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空间的洗礼,一片黑暗中只听见白秀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话语,仍然无事发生。
白芷泄气了,甩着被扎疼的手指在原地直跺脚,堂姐白秀无奈的摇摇头“小妹的病又重了啊。”听见院里有声响,估计是白术上山回来了,收拾好绣绷拍拍白芷的手“姐姐回去了,过两天卖完了绣品就给你买肉吃,你听老弟话啊,唉!”叹息着摇头离开。
白芷满心颓然,躺在炕上打滚,说好的天选之子呢?干啥啊这是!
实在是无处发泄,拎起炕上的枕头就一通蹂躏,越揉搓越觉得不对劲,草籽的枕头里面都是小小的草籽应该可以随便揉捏,可是白芷捏出好几块疙瘩,越摸越不对,索性拿起剪刀把枕头给剪开了。
往炕上一倒,扒拉出几块碎银子,白芷内心狂喜,抱着银子“仰天常笑”,原来藏在这里了,能还上钱了掂掂重量估摸着半斤多就是不知道这儿银子咋算重量的。
白秀走到院中,拉白术到一旁小声嘱咐“小三儿病好像严重了,你多注意一下,不行就大喊我能听见,把刀什么的都藏起来。”
白术了然的点头,以前他听说过,谁家有个疯病的人就喜欢拿刀砍人自残,他姐这是不是没治了啊,明日得去趟县城找大哥请大夫再来看看,万一还有一线希望呢,不能放弃,实在不行他养他姐,不能耽误大哥二哥成家立业。
想好了的白术,此刻热血沸腾无比骄傲,他姐要知道了肯定高兴,没白疼他。
进到白芷的房间,白术就傻眼了,满地满炕的草籽,白芷一脸高兴的捧着手里的银子给白术看“老弟,原来我把银子藏枕头里了,你瞅瞅这是多少银子。”
文朝沿袭汉制一斤是十六两,就是半斤八两那种换算。
白芷手里银子有十二两,不得不说原来的白芷真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白家老大老二做工没几年,总共给家里不到二十两银子,白芷要吃药要生活,家里人的衣服鞋袜这些都要用到银钱,能存下这么多真不少了。
白术可没白芷这么高兴,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勤劳善良的姐姐啊!命怎么这么苦啊!要钱有啥用啊!
白芷提议杀只鸡庆祝一下,被白术无情的拒绝,明日就去县城先把银子还上,最最重要的要去看大夫。
丢下一脸可怜的白芷,白术去火塘间准备每日必吃的秫米粥,白芷默默的跟在后面,说什么要拿昨日采的蘑菇炒俩鸡蛋,再这么吃下去白芷觉得她这柔弱的小身板早晚还得没。
奈不住白芷的磨,再加上白术也有些嘴馋了,不过就是十岁的小郎君,其实白术根本就不会做饭,以往都是姐姐再做他只管吃,姐姐昏迷这段时日,日日都是大娘,二大娘管他,实在是不想再给亲人添麻烦了,才硬着头皮煮粥,毕竟这东西放上水放上米谁都会做。
想着想着白术都伤心起来了,他可太可怜了,爹娘走的时候他才5岁,现在对爹娘的感觉都有些模糊了,相依为命的姐姐又“疯了”,想的白术眼眶都红了。
白芷看着红了眼眶的白术,赶忙表示“不吃了不吃了,老弟不至于啊,别哭俩鸡蛋而已姐不吃了。”
白术的心酸无人能懂啊,泪水转瞬即逝,“火太大,熏得,姐,我不会做啊,平时都是你做饭。”
“你不早说。”白芷潇洒的挥退白术,她可以,做饭而已简单,放点油放点盐,放点酱油,最后撒点点糖提鲜,白芷有个毛病干什么都喜欢念叨着做。
白术听着点点头,还好做饭还没忘,只是脑子还是不清楚啊,酱油是什么词,那不是清酱嘛。
白芷这顿饭做下来发现家里虽然有十二两银子,据她打听的以现在的物价来说,这些银子不少了,可是真节俭啊,油就剩那么一小层一刮就到碗底了,盐糖之类的也都剩的不多,小小的一个罐子本来也装不了多少,明日跟白术去县城得好好看看,天选之人现在也指望不上了,还得靠自己啊。
姐弟俩各怀心思的睡去,倒是都很期待明日的县城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