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接到王月儿的电话时,她正困倦地缩在员工寝室里呼呼大睡。
也不知医生开的是什么药,一堆红的黄的绿的白的药丸,哪怕在身体再精神,一吃下去后困意瞬间席卷大脑,安眠药还管用。
她的声音软软地,“怎么了?”
“姜离,你妈和你哥,来帝炎找你,我给她们安排了包间,正吃喝着等你过来呢?”
姜离慵懒地翻了个身,头缩进白色毛茸茸的被子里,她眼睛都没睁,就知道她的弟弟和母亲在想什么。
不过是想要找她要钱罢了。
她深知姜家的劣根性,果然那二十万还是不该给的。
姜离喃喃道:“我姜离无父无母,哪来的亲戚,王月儿,你不会被他们给忽悠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就在姜离想要挂电话时,手机里传来了刺耳的音乐声。
“离儿,我是妈妈呀,妈妈好久没见你,好想你啊,你在哪,妈妈就想过来看看你。”
此话一出,姜离嗤笑,姜家人的虚伪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在监狱里坐牢五年,可未曾见过她亲人来监狱看她一面。
如今却说想?
“我姜离可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你们逼我给姜宇喝酒的时候,我与你们已经断绝关系了,现在别厚着老脸来找我。”
由于电话是公放,姜宇一听,臭脾气就上来了。
“姜离,我他妈告诉,我们来见你,你该感到开心,别给脸不要脸啊,赶紧过来见我们!”
话音未落,姜离就把电话挂断,她只觉得聒噪,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突然她的嘴里感觉到了一股血腥味,似乎又流鼻血了。
她急忙起身,连忙拿纸堵住,奈何血流得很多,而她身旁也没有什么止血的药物。
只能仰着头,一张又一张地更换餐巾纸,以及满嘴包着血,还未来得及吐出,换气时,不小心将血吸入了气管。
猛的一咳,木地板上被溅起了一大片血渍,而后她又咳嗽了许久。
不知怎的,这血离奇地止住了。
但她此时也被搞得满身狼狈,就她这身体,傅斯宴还想让她去当药人?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姜离扭头,望向桌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她最近都要吃的药,
她正纳闷一个普通发烧感冒怎么会要吃这么多药时。
寝室的大门忽然被楼下看门的保安给打开了。
姜离惊恐地,看向屋外,惊呼:“谁!”
保安开门的时候,也震惊了一下,扭头向王月儿问道:“这寝室,你不是说没有人吗?”
王月儿一身粉色高定看向站在房间里的女子,姜离刚刚那困倦的声音,已经告诉她,姜离在寝室。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亲人团聚的温馨场面,帮人帮到底,
她领着姜宇二人来到了员工宿舍,在告诉保安来意后,保安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
“姜离是这样的,你的弟弟和母亲在帝炎消费了一些酒水,他们说要把账记你头上,
你又说,你无父无母的,我这边也为难,毕竟钱还是要给的,你母亲嚷着要见你,没办法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保安看这架势,连忙开溜,这门不该开的呀!
邱雅琴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血,以及姜离那瘦弱的身子,一看就知道病得不轻。
原本邱雅琴还想打一点感情牌,谁知道,姜离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王月儿,他们不是我的亲人,这钱你找她们要,还有把他们带离我的房间,这是私人领地,不是公共场合。”
邱雅琴,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怎么就无父无母了,我是妈妈呀,生你养你的妈妈。”
此时的姜离红着眼,看向这个年迈的老人,她只觉得心像是被冰冻了起来,冷得全身打颤。
妈妈这两个字,难道不应该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吗?
可为何,每每叫起这两个字,是那么的心酸。
她有母亲,可她的母亲在她十四岁时,就把她送给了傅家,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妈妈,也没有家了。
姜离眼神空洞地望着邱雅琴,冷然道。
“我十四岁,被你送给傅家时,你们那时就打算与我恩断义绝了吧,他们应该给了一笔足以让你和爸爸养老的钱吧,怎么18岁那年就用完了,又来找我要钱?”
“哦,因为我们家有个无底洞,叫姜宇,他吃你们的,喝你们的,甚至吸你们的血,你们都那般心甘情愿?”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妈,可你有把我当过你的女儿吗?有没有考虑过,我在傅家过得好不好,容不容易。”
邱雅琴看着姜离,渐渐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离眼中没有泪水,这份委屈的情绪,她年少时,就已经哭干了。
她只是冷冷地在说出事实。
“后来我结婚了,资助你们开公司,让你赚更多的钱,你们可对我说过一句谢谢?你们觉得这就是理所当然!
可为什么我坐牢了你们就破产了呢?那是因为你们的儿子,他根本不是什么人中龙凤,他就是一条赖皮蛇成不了事。”
邱雅琴白了姜离一眼,“是因为你惹怒了傅总,傅总才让我们家破产的!”
姜离冷笑,事已至此,她的母亲却从来不肯承认她儿子的无能。
“你们那点小钱,傅谨言还看不上。”
老太太没有丝毫愧疚,也不听姜离的委屈,
她耍无赖道:“我们家本来很富裕的,都是因为你,所以现在没钱了,你就要给我们钱,
我不要多,就要你五百万,反正帝炎的钱很好赚的,你把钱拿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不会再找你要一分钱。”
姜离也寒了心,“要钱没有,你的儿子不是很有能力吗?让他赚钱给你啊,让他给你养老啊?我没有你儿子本事大,养不起你。”
这时,姜宇破口大骂:“行,贱人,我们不要你钱,妈我们走。”
看完戏的王月儿却说道:“走,那怎么行,这酒水钱,还没付呢,你可是开了一瓶三十万的红酒哦。”
姜宇愤怒地又开始在房间又踢又砸的,冷静后:“姜离,我们不要你钱,但你把酒水钱给我付了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