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悸的低气压,男人冷如寒潭的质问,压得林瑶几乎快要无法呼吸,她从没有见过傅谨言这么恐怖的表情。
林瑶睁着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晃动,像小鹿受到了惊吓,这是林瑶惯用的招数,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这一次,傅谨言并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对她充满怜惜,这个男人理智得不像话。
男人再次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给姜离下药。”
冰冷的声线,刺入林瑶的耳膜,男人说话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仿佛他的耐心快要耗尽。
林瑶抿了抿唇,心中已经暗骂傅百川三百遍了,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他也要事无巨细地汇报给傅谨言?
见林瑶迟迟不肯开口。
傅谨言缓缓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今晚你自己睡吧,好好想一下,你为什么要给姜离下药,我明天再听你的解释。”
就在,傅谨准备离去之时,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傅宇航开心地抱住男人的腿,“爸爸,想爸爸,爸爸抱。”
看见傅宇航,男人那张如寒冬般没有表情的脸,开始解冻,他上扬着嘴角,带着笑意,将傅宇航抱在怀里,小家伙在傅谨言的脸颊上微微亲了一口。
“吧唧”一下。
“这么晚了,航航怎么还不睡觉。”男人的大手轻抚着小男孩的头,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在此时舒展开来。
傅宇航奶呼呼地给傅谨言做了一个笑脸,“那是因为,想爸爸想得睡不着。”
男人笑出了声:“那我今晚去你房间,哄你睡觉好不好。”
傅宇航摇了摇头,噘着嘴,“爸爸要和妈咪睡,妈咪很喜欢爸爸的,所以爸爸不要和妈咪吵架好不好。”
男人看向林瑶,她已经来到了傅谨言的身边,她红着眼睛,手轻抚着傅宇航额头上的伤疤,满是心疼。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给姜离下药吗,因为我恨她!”林瑶红着眼,泪水汩汩,
“你看航航额头上这块极其丑陋的伤疤,就是姜离造成的,虽然你上回教训了姜离,但我还是觉得不解气,不惩罚她我过不了我自己心里这一关”
“我是个母亲,怎么能人心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欺负呢,所以是我叫王管家找人给她一点教训,那瓶药也是王管家给我的,让我在合适的时机,将这个药拿给姜离,怕她中途逃跑。”
男人打量着林瑶,半晌后微微开口道:“王管家帮你找的那个人,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你可知道?”
林瑶摇头。
“他杀过人,才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你可知道?”
林瑶摇头。
“你可知道,若我去得晚一些,姜离差一点就死在那间屋子里了,到时候你就会背上一条人命,成为杀人犯,你可知道?”
林瑶再次摇摇头,眼中的泪水溢出,她睁着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我不知道,我没那么狠,我只是想给姜离一点教训,解我的心头之恨,可我并不想要她性命,谨言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坏的!”
傅谨言再次问道:“这些事,你全都不知情?是你的管家个人行为?”
林瑶点了点头,“谨言,姜离姐在哪个医院,我去给她道歉,我好内疚,我真的不知道,姜离会因为这件事丢了性命,我真的只是想给她一点点教训!”
看见林瑶这副内疚不已的模样,傅谨言还是选择相信,这些事她都不知情,她只是一个想为孩子出口恶气的母亲,有何错!
男人将傅宇航放在床上,又对林瑶说道:“你过来。”
而后,他把人抱进怀中,哄道:“你不用道歉,你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不需要去给那个女人道歉,只是下回这种事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林瑶点了点,眼神哀伤:“谨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啊。”
男人摇了摇头,“你想为孩子出气,没错。”
林瑶哽咽着,“谨言,谢谢你肯相信我,只有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傅谨言点了点头,“对了,你身边的那个管家,你明天通知他一声,他被开除了,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把他家里,我不放心。”
——
时间踏入十一月,寒霜已经降临,S市冷得像一座冰之城,夜晚,帝炎,结了冰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美人在舞台跳舞的画面,她对着镜头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清冷感,灯光打在她后背上,只见皮肤似雪,白嫩光滑,天生尤物。
可在场观看之人,没人能想到,这白嫩光滑的肌肤曾经布满了一道道可怖难消的伤痕。
“我去这个舞女真好看,一点也不输女明星。”等着进场的客人们几乎看呆了,人们纷纷议论道。
“我觉得她来帝炎是不是太屈才了,这舞跳得真好看。”
此时帝炎的包间里,在傅斯宴的指挥下,姜离正在给客人跳圆桌舞,顾名思义,在桌子上跳的舞。
她穿着一件镂空的白色毛衣,坐在桌子,跳舞时勉强能遮住三点,她舞动妖娆,身材火辣,她的手轻轻挑起客人的下巴,表情媚得让客人几乎想在这间包厢里,把她办了。
男人想要去触碰姜离的手时,她一个华丽的转身,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把客人馋到不行。
“小傅总,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美人呀,光是看着她,我都快要欲火焚身了。”
姜离缓缓地坐到客人身旁,拿起一旁的红酒杯递了过去,“马总,谢谢您愿意与帝炎合作,我敬你。”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要不你辞了帝炎的工作,来我这,我捧你当明星好不好。”
男人笑得一脸痴汉,而后他的手揽过姜离的腰,她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强压下恶心,朝着男人含笑着。
男人朝着傅斯宴望去,但话是对着姜离说的,“美人今晚,陪我去楼上的酒店玩玩。”
姜离没有说话,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傅斯宴,她希望能够得到帮助,但她的老板正喝着酒,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的心渐渐暗淡,勉强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