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可思议吧？前一天还在一起寻找着活下去的机缘，后一天就将屠刀砍了下去。”
老者朝着苏景阳看去，可对方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于是，老者继续开口，“由于遭受了人类武帝的屠杀，所有的妖帝、灵帝第一时间就集合在了一起，然后发起了反抗。”
“大帝的战斗，瞬间遍布了整个大陆，无数生灵为此失去了生命，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那些他们眼中的低贱生命。”
“嗷！”
说到这里，龙灵发出了咆哮。
老者只是微微抬头，然后又继续说着他的故事，“一个个帝者陨落，一个个妖帝、灵帝被吸收，可却没人突破，人类帝者这边没人觉得是他们想法的问题，都已经杀疯了，只觉得是吸收还不够。”
“而妖帝、灵帝那一边，看到越来越多的同伴死去，也是完全疯狂。”
“那次纪元大战，打得大陆崩溃，无数帝者陨落，最终天都打开了一个口子，可就是那裂开的天空，让所有帝者同时停手，因为帝者们都感受到了他们想要的机遇，天空的尽头好像就是他们寻找的地方。”
“一时间，所有帝者停手，尽数的飞向了天空，帝者离开，大陆再次恢复了平静，却留下了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
“然而，就当留下来的人觉得事情已经结束时，一名离开的帝者重新降临，而他的气息已经不是帝者，他的家人，他的后辈第一时间上去恭喜他，只是那帝者都不看他们一眼。”
“他回来得很急，都没有时间聊天就直接离开，再出现的时候，那人抓着一条玉龙飞向了天空。”
“后来，那个地方的玄气尽数消失，那个时候才有人知道被带走的是龙脉，而那个地方，就是现在的中州。”
说完，老者看向了苏景阳。
而苏景阳，也是冷静开口，“所以说，你就是那人，你见证了纪元的历史是吗？”
老者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接着，苏景阳又说道：“没有了龙脉，中州的人要么离开，要么去寻找别的龙脉，所以说，你们将目光放在了东荒的龙脉上。”
老者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苏景阳见状，也是朝着老者说道：“请前辈继续解惑。”
“天衍大陆，在失去了一条龙脉后，所有的人都卡在了圣者九重，就算得到了妖帝、灵帝的内丹，也无法突破，剩下的人不可能不想突破称帝，他们也会怕死，所以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讨论了拯救的办法。”
“最终，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所有帝者的武丹，妖帝、灵帝的内丹聚集在一起，然后再配合上灵脉灵宝等创造一条龙脉出来。”
苏景阳听得很认真，这个方法确实是当时最好的办法，帝者乱战才结束，没有人想再引起战争。
可老者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容是那般的苦涩。
“谁也不知道当时那个天真的想法居然会真的有用，一条新的龙脉慢慢形成着，而且还比之前那一条要强，就在这时，大陆还没完全恢复，东荒居然就有人突然称帝，而且还是一门三帝。”
“当时，你不知道大陆上的那些人有多开心，还以为是龙脉起了作用，可谁知三人却告知他们那不是正常的突破，而是他们寻找到了一本功法。”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忘记了龙脉，全部想要一睹那功法，毕竟要是有着功法就能突破谁还在乎龙脉？”
“只是还没等三人交出功法，天上再次有人降临，这一次他们出现的地方是东荒，为的是拿走东荒的龙脉。”
“三帝怎会让他得逞，于是直接出手，那回来的人虽是帝者之上，可三帝却能和他打平，这更加让人在意他们的功法了。”
“似乎是打了太久，又有人重新降临，三帝再也不是对手，可他们却感受到了中州的那条新龙脉，最终三帝只剩一帝也没能保住，那个时候我们知道那些离开的人已经完全不在乎剩下的人了。”
“而大陆为了制造那条新龙脉，也是倾尽了所有，不得已，那最后的大帝为了让中州之人能够活下去，为了大陆不再战乱，果断的将东荒的龙脉一分为二借给中州养龙，只是他当时也已是重伤，在分离龙脉之后就陨落了。”
“可是，中州之中有人心起歹念，东荒没了大帝，整体都要落后于中州，所以又一次发生了战乱，将那原本是要留在东荒的龙脉根带到了中州，而东荒留下的是那条很弱很弱的龙脉。”
说到这里，老者的眼中尽是悔恨，可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初。
悔恨吗？
肯定会有。
可那又如何？
他们...不，是他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为了中州的后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离开的帝者不也是如此吗？
那次之后，无数人齐聚东荒，不也是为了那功法吗？
杀了那么多人，不是什么也得不到？
三帝的私心，不也是将功法隐藏起来了吗？
天衍元年开始，新纪元开始，不也是私心重重，中州、东荒到处抢夺其他三洲的灵宝，恢复龙脉，而昊天宗更是将其困住，不让它向外散发大量的玄气。
这些，不都是私心所为？
整个大陆，能记得这段历史的，只剩他一个，其他的早就陨落，而流传下来的，也是一些歪曲事实的传言。
只不过今天之后又多了一人，可是接下来好像也只有一人能够记得了。
老者的故事似乎是讲完了，可苏景阳觉得这并不完整，不过他也知道，那些不愿讲出来的事情，应该没有那么光彩。
紧接着，老者却又说道：“两千多年的时间，那些离开的大帝没有再回来，大陆也重新走上了正轨，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再回来，回来之后又会不会带走新的龙脉，那个时候又该有谁来阻挡？”
“我觉得是你！”
老者抬头看向了苏景阳，苏景阳也看向了他。
最后，苏景阳摇头回道：“今后事，今后说，谁也保证不了，更何况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融丹，前辈自己不也是保证不了吗？”
“哈哈...果然，天道不会出错，我也没看错人。”
大笑之间，老者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脑海中的那支笔也在一点点的消失着。
这是他创立天衍十王的结果，同时也是他窥视大道后的反噬，不过他不后悔，他看到了那道最靓丽的身影，立足于天地间。
“老夫李天王，这一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心，不管后人怎么想，我都无畏，但是老夫恳请你找到那些帝者，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甘心！我原本可以称帝！”
怒吼声中，老者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